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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世郎王薄見李棟趕回,滿面春風,朝左右人喜道:“看座!”
李棟謝過,跪坐一旁。當然了,他離王薄的位置最近,無形中給人一種感覺,除知世郎之外,當數李棟的分量最重。即使杜伏威等人,有自己的兵馬,也有一定的實力,也不過侍立衙角而已。
李棟沒來以前,孟讓和賈行的位置最靠前;現在李棟到了,他們就只能屈居李棟之下了。心裡還是有些憋屈的。
孟讓倒無所謂,賈行便有點兒氣不憤了,加入起義大軍以來,李棟極少出入這裡,一分功勞沒立,一個敵軍沒殺,何德何能位居前排,在我之上?越想心裡越氣,不就是攻城的時候,戰敗了王首領一役麼?這也叫本事?不當衆羞辱你一番,你就不知道誰是這裡的謀士。
王薄掃視了衙下衆人道:“兀那齊郡張須陀引軍前來攻打章丘,據說此人勇猛無比,是大隋一員虎將,誰有退兵之計,說來當與衆人分享。”
賈行忙站出列,躬身施禮道:“張須陀性情剛烈,而智謀卻匱乏。據失斥候報來消息知道,他此次來章丘所帶兵馬僅二萬有餘,怎能與我們十萬大軍同日而語?”
這些情況由斥候打探得知,衙上所有人幾乎都知道。王薄微有意見,道:“揀重要的說。”
賈行嘿嘿一笑,心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李棟遲來晚到,對這些情況並不瞭解。現在這樣告訴他,正好可使他麻痹大意,產生輕敵的心理,一旦輕敵只有戰敗這一條路可走了。他要是戰敗,在王薄心裡的地位就大打折扣,那時我再對他踩上兩腳,他就知道這裡誰的智謀最高了。
心念至此,賈行瞟了一眼李棟,笑道:“李將軍年輕雖輕,智謀卻多,想來要破這屈屈二萬兵馬,還是小菜一碟。我等對李將軍高山仰止,洗耳恭聽。”
李棟忙回道:“這裡都是赫赫有名的戰將,哪有我小孩們說話的地方啊。賈士子就不要繼續羞辱我啦。”實際從賈行一張嘴,李棟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你李棟能以三千兵馬戰勝十萬役軍,現在張須陀不過二萬人馬,我們有十萬大軍還怕了他不成?
李棟謙遜退讓不直接答應,是擔心被人看出破綻。如果一激就上當,一攛掇就帶兵出陣,那稱不上智者而是魯莽。被知世郎看出破綻,恐怕出不了城池便會被五花大綁起來。要命的是身上還裝有陸離兒的一封血書,要搜出去麻煩就大了。
眼前要做的就是,讓衆人都催促自己出戰,而自己還不得不答應。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再無任何人懷疑帶兵出戰的動機了。只要到了城外,那就由不得知世郎說了算了。
李棟越是謙讓迴避,賈行越是以爲李棟心有膽怯不敢出戰,也就越想讓李棟出醜了。
賈行看了一眼知世郎,心裡說道:“怎麼樣,這就是你看中的少年英雄,現在卻成了狗熊。”
知世郎也期待李棟引軍出戰。一來爲了保存自己的實力,讓李棟杜伏威等人去送死。還可試探李棟等人的忠心度。王薄一直以爲,杜伏威打開城門的動機似乎不那麼純。可也說不上來哪有問題。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讓李棟只帶杜伏威等長城嶺山賊出戰。生死都不影響自己起義的大局。
李棟謙虛反而讓他產生了期待心理,十萬大軍都破了,二萬兵馬怎麼就不敢了呢?賈行往他看的時候,他點頭顯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賈行得到支持,腰板挺得就直起來,仍然笑道:“戰敗十萬大軍的時候,你是否想過自己乃是一名娃娃?也太謙虛了些。自加入役軍以來,你還沒立半分功名,現在用人之時,還望將軍就不要繼續推辭了。”
賈行一番話,使王薄的眉毛跳了兩跳,雖沒說話,心裡顯已不滿了。當廳說這些敗軍之舉,任何人臉上都會掛不住的。
這時孟讓已猜測到王薄有意試探,起身說道:“是呀。經此一戰,便知大郎是真材實料,還是歪打正着了。”
知世郎臉色微變,李棟偷眼看到,知他對賈行剛纔的一番話多有不滿。心裡暗罵道:賈行啊賈行啊,這下輪到你倒黴了。別怪我不客氣了。嘴上卻笑着說道:“若我真的以三千兵馬戰敗了知世郎,請問現在章丘城內的十萬役軍從何而來?”
“紙糊滴?”李棟見衆人聽了自己所說,臉上都是一緊,就補充了一句。
一直侍立衙角的杜伏威張君可等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卻不敢笑,偷眼打量王薄,見他胸有起伏,顯然是被賈行和李棟二人的話激怒了。
直到這時候,賈行才知道自己過於得瑟說漏嘴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知世郎敗在李棟手裡,這不是往王薄傷口上撒鹽,自尋沒趣麼?
李棟見火候到了,朗聲斥道:“張須陀引軍前來,乃是齊郡府兵,平日訓煉有素,裝備精良。與章丘臨時湊起來的府兵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如果賈士子錯以爲二萬人馬不足掛齒,那就是犯了輕敵之罪。”
“大敵當前,你不去思量如何退敵,卻在衙前生出這些見不得人的曲曲彎彎,想我不知道焉?賈行賈行,看來你是真的不行而是假行!”
賈行唬得一屁股跌坐席間,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薄眉毛一挑,喝道:“好樣的!英雄所見略同。齊郡府兵絕不能與章丘混爲一談。但不知道將軍可有退兵之策?”
李棟打壓了賈行以後,全身舒暢,心想知世郎只要開口,事情就好辦了。忙躬身回道:“敵兵是虛是弱是強是硬,現在還不能下定論爲時過早。某材不足當大任,但引一哨兵馬出城,探探對方的虛實,還是在所不惜的。現懇請知世郎允諾於在下。”
知世郎爽朗大笑道:“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你纔是真行的。就將杜伏威等人與人同去,怎麼樣?”
李棟心裡一樂,想到你要是給我其他兵馬這事辦起來就有些難度了。正瞌睡呢送來一個枕頭,何樂而不爲呢?
“阿彌陀佛!李將軍用何計策使張須陀大兵退卻?”此人一直打坐,衆人剛纔說笑他也沒有參與,現在說出這些話,衆人都知道他還懷疑着李棟。
李棟朝說話的地方看去,原是大明寺和尚靈通師傅。如陸柔所說,此人一幅賊眉鼠眼的模樣,骨瘦如柴,眼睛半閉半合,不明不昧,不陰不陽,一幅高深莫測難看虛實的樣子。
沒來由的心中一驚,李棟暗想:這人一直靜坐旁觀,剛纔的話難道有什麼漏洞被他發覺了?依他出色的身手,衙堂上似乎鮮有敵手。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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