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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帝王把自己的江山玩丟了,把所有支持他的人的心也傷透了,已瀕臨被逼退位的關口,再想這些往事豈不是蛋疼?楊廣心裡象被放進了一隻螞蝗,一心只想着早些宣佈出來,早些退位,早些回到冷冷清清的宮中,過自己冷冷清清的日子去!這裡不是自己受待見的地方!
楊廣本想體體面面向天下宣告退位,可大腦已經管不住嘴和舌頭了,結結巴巴不說,聲音也細如蚊鳴,拿着紫紅綢布念道:“大業十三年,民怨百生,旌旗如林,四海鼎沸,此乃孤失德失政之所果也。?痛定思痛,孤遂決定,詔告衆生,引咎退位。天降祥福,賜真命於章丘李家,聰穎慈悲,愛民惜苦,英雄才俊,爲當今衆望之所託,禪位於李棟。”
念罷楊廣老淚縱橫,來不及擦拭眼角和麪孔的淚珠,一甩手步履沉重走下祭壇。有府兵呆在一邊等他下來,隨從他一起回到他的宮殿之中。
李棟起初還是將軍裝束,等楊廣唸完,把外面的將軍裝脫掉,裡面露出橙黃色綢布皇袍,心裡十分興奮,但在這登基的最重要時刻,不能失了分寸而貽笑大笑,多少模仿着楊廣的帝王氣派,緩步走上祭臺。
臺下烏壓壓站滿了文臣武將,臉上都充滿着喜悅,等着李棟宣佈自今日起,確立國號和年號,然後對大家進行封賞。以前是亂臣賊子,今天也可以得到新朝的封賞,從此就是開丶國功丶臣。以前犯下不惡不赦之罪的,在楊廣宣佈的那一刻起,一切都煙銷雲散,化爲烏有。
李棟爲了顯示自己年輕有爲,倒是沒有像楊廣一樣拿着詔書念出來。而是讓李密寫了以後,用了小半天時間倒背如流。這樣以來,好像是不經意間從口舌之間傾泄而出,顯出比楊廣更高一籌的口才和方纔來。
李棟看着臺下一大片人。心裡未免小有緊張。這可是改朝換代的重大時刻。就是把皇位傳給兒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隆重了,在心裡默默的又唸了一遍準備好的詔辭。李棟才伸開胳膊,五指叉開高舉,像是從開上接下一個什麼沉重的東西似的。胳膊與肩膀平衡時,又左右攤開。伸向四方,主動旋轉一週,身體微屈,以示對天的尊重。然後跪倒在地,雙手撫地,用額頭輕輕的抵在臺面冰涼的五色土上,如此三叩九拜才又站起來。
“大業十三年。隋帝無德,失政天下。蒼生吉隆,假借於手,施救萬民於水深火熱。受命日久。夙夜憂嘆,戰戰兢兢,惟恐有負天恩。今新朝初建,命之爲唐,年號武德,國都洛陽!孤與衆生攜手,共舉盛世,以安疲民。”
李棟年輕孔型,中氣充足,正義凜然,堂皇詔告天下,比起剛纔隋帝楊廣猶如落葉蚊鳴的聲音簡直天上地下之別。此時春日初臨,天氣朗朗,風和日麗,陽光普照,李棟的話如太陽一般照到人的心坎裡,人人心裡都暖暖和和的。
臺下的衆人當時亢奮起來,一切的一切都自今天起,改變了顏色,更換了新機,勃勃葳蕤,欣欣向榮。於是衆人一齊跪倒在臺下,山呼萬歲。一個頭磕在地上,便是支持贊同李棟接替前朝,繼往開來,進入一個新朝代。
然後李棟大行封賞有功之臣,張須陀爲左丞相,右丞相暫時空缺,至於將來要封賞給誰,他人不知道,李棟卻心知肚明,這位置非他莫屬!任何人坐到右丞相的位置,都沒有他做得更優秀。
也封了四大柱國,分別是翟讓、李密、杜伏威和竇建德。四路起義的義軍首領,當仁不讓的坐了這個位置。秦瓊、羅士信、劉黑闥、輔公柘、單雄信、程咬金、黃君漢、王伯當等等衆人都封賞上將軍大將軍將軍,餘下的人都封賞武賁郎中將或武賁郎中將。
這時臺下的衆人都脫去原來的衣服,換上了新朝的章服,雖然倉猝之間湊齊,不太如人意,總算是與隋朝的章服有了重大的區別。皇帝李棟服黃丶色,丞相穿紫色,大將軍等都穿紅袍,以下的人都換穿青袍。
然後李棟又朗聲宣佈:“有一個人,是前朝的罪臣,但對本朝來說,他卻功不可沒。所以我決定對他的封賞,是衆人中規格最高的。他就是——隋帝楊廣!封江都王!”
這時臺下頓時響起一片嗡嗡聲,衆人都不太明白,李棟爲何突然間又冒出來這個奇怪的念頭。臺下議論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衆人擡頭,脖子伸得長頸鹿似的看着李棟,等着他給大家解釋解釋。
“因爲楊廣的倒行逆施,才使我等有機會假借他手,順承天意民心,高舉義旗,得到新朝建立的機會。他畢竟是一朝帝王,應該給他應有的體面和尊嚴。吃水不忘掘井人,這是我們做人的基本準則。將來你們這些個將軍大將軍,立下不世之功,自然也有機會封王封候,位列三公。”
臺下衆人這才醒悟過來,李棟這是在收買人心,同時不忘激勵大家,事業草創,酣眠之側,還有他人安睡之中,要藉此爲力量,儘快拿下關中四分之一的疆域。
李棟又道:“衆愛卿稍安勿躁,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也需要在這個隆重的時刻,向大家宣佈。”說着看了臺下的人一眼,衆人都稍有奇怪,而張須陀卻一幅成竹在胸,手捻下巴上的鬍子,微帶笑容,一語不發。
“章丘陸氏,自幼於我同生,兩情相悅,溫婉賢慧,心懷慈念,當立爲皇后,母儀天下!”
哦!大家這才明白李棟原來是宣佈這個。衆人都草莽出身,基本上都忽略了這個重要的事。雖然李密和李靖出身不低,可他們的人生中,也是初次接觸到新皇登基這樣重大的事情,一時也沒有想起這事來。
等李棟宣佈以後,他們才體悟出來立陸柔爲皇后的深刻含義。這等於是變相宣佈了陸柔生下的孩子,也是李棟的第一個孩子李制,將來會冊立爲太子,入主東宮,繼承皇統衣鉢,號令天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無怪乎李棟故意等到最後說出來。是爲了提醒大家啊!
不過大家隨即又迷糊了:爲何不把李制同時封爲太子?這樣以來,豈不是更好?可是李棟偏偏沒有宣佈。能在最後宣佈陸柔爲皇后,李棟肯定不會沒有想到陸柔所生的第一個兒子。至於他爲何沒有宣佈,大家也只能在心裡猜來猜去。
李棟笑了一下,又道:“還沒有封完吶,大家先不在焦急。還有兩個人,暫時不宣傳官位,也不宣傳名字,等將來四海生平之後,大家自然知道是誰,這個暫時要保密。”
李棟越搞越神秘,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李棟到底在幹什麼。不管在這個隆重的時刻,也沒有人敢於提出意見而掃了大家的興致。
封賞完畢,李棟走下祭臺,早有府兵走過來要像侍候隋煬帝一樣侍候李棟,李棟一甩手讓他們走到一邊去。李棟還很年輕,剛剛二十歲冒尖,走路穩穩當當的,一腳下去能把牛踢死,何必要他人攙扶?
原來李棟一直居住在驛站,是爲了給隋煬帝一個薄面,尊重他是皇帝,在沒有禪讓以前,他一直都是皇帝,自然要住在宮中。而李棟不管權勢有多高,手段有多高明,還是一個大將軍而已。自然不鵲巢鳩佔入住皇宮,何況那還是東都。
但李棟宣佈定都洛陽以後,洛陽就成了國都,裡面的皇宮自然也是唐朝的皇宮了。李棟提前已經有所安排,把驛站裡的一切事物,什麼書簡戰報等等東西都搬到了宮城之中。
餘下的事情,比如各地是按州還是按郡縣制,百官封什麼名號,都立那些官職,廢除哪些官職,軍隊編制怎麼制訂執行,都由丞相張須陀和李密等人商量着辦,辦完了上一道書,給李棟過目聖批就行。這些都是芝麻綠豆一樣的小事,卻對新朝十分重要,自然不能由李棟一個人親手執行。
要不然張須陀豈不是被架空,做了一個空頭的丞相?其他人自然而然也非常知趣,沒有在這方面提出疑問。
李棟其實在最初構思的時候,想用穿越以前的軍、師、旅、團、營、連、班命令軍隊的,擔心衆人接受不了才放棄掉。葛大爺有句話說得很對,酒要一口一口的喝,腳要一步一步的邁,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大家熟悉了各種上柱國、驃騎將軍、虎賁郎中將等職位,突然空降一個新職位,讓衆人摸不着頭腦,到底哪個大,哪個小,亂成一鍋粥,可不是一個朝代開天闢地之中應該有的事情。
忙完一切事情之後,李棟幾乎出了汗。雖然只是站在臺上把背得流熟的東西說一遍,站在臺下的壓力,卻是幾十萬人以血的代價換取而來的。李棟感覺到了後背上如泰山一般沉重的壓力。
《》是作者“營候鼓”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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