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下
看薛冷玉站在原地發呆,展風頌走了過來,關切道:“沒事吧?”
慕容浩軒在今天這對薛冷玉來說很重要的時候來這麼鬧了一下,他十分的擔心薛冷玉的心情。知道她是個有時候很堅強的姑娘,怕是不快也強憋在心裡。
“沒事。”薛冷玉連忙笑着搖了搖頭,又道:“展大哥,這邊也沒什麼事情了,你們上去休息休息吧。”
“你也休息一下?”展風頌道。
雖然這一早上其實並沒有做什麼,可是薛冷玉的心裡壓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這麼多天努力,成敗得失,便在今日。
“我還不急。”薛冷玉道:“我要去後廳每間房裡都看看,今日是客人第一次上門,還是謹慎的好。”
這倒是也有必要,展風頌雖.不願薛冷玉辛勞,卻更不願她一番心血白費,便道:“這也好,你快去吧。”
薛冷玉笑了一下,快步走向後廳。.這跟穆南珍的談話雖然是個好時機,可是去每個房裡跟客人溝通聯絡,卻也是必不可少。爲了一個慕容家而影響自己的生意?這樣的事情可是萬不能做。
好在美容是件需要時間的事.情,衆位夫人又都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不免的問題好奇都多,這一來二去的解釋,便也耗費着時間。
薛冷玉到了後廳,第一個去的還是沐王妃的包廂,.卻是兩句話一說便被趕了出來,蘭兒笑着將冷玉推了出門,道:“娘娘說了,今必定忙的不行,我們便不浪費你的時間,趕快去招呼別人吧。”
薛冷玉心裡感動,便也不勉強,索性帶了禹菲一間.間房的看過去,寒暄問好,解釋疑團。二十一世紀的姑娘,說起美容來頭頭是道,一本正經,聽的那些夫人小姐都是雲裡霧裡,對她是即崇拜又佩服,紛紛表示自己這張臉,這下半輩子的青春歲月,就交給傾國傾城了。
出了柏夫人的房門,薛冷玉向前看去,前面,只剩.下錦繡閣了。
深吸了一口氣,.薛冷玉舒展一下有些疲軟的身子,臉上再度現出溫和的笑容,在錦繡閣門口站定。禹菲稍前一步,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錦繡閣裡,穆南珍已經做完了全套的護膚,許青正將她扶下軟塌。
見了薛冷玉,許青連忙道:“薛老闆。”
“恩。”薛冷玉點了點頭:“慕容夫人,不知對我這服務,可還滿意。”
穆南珍伸手在臉上撫了撫,道:“確實神奇,冷玉,我都不知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薛冷玉笑了笑,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我和慕容夫人,有事情要說。”
“是。”禹菲和許青連忙應了,帶了門出去。她們都是機靈的女子,看了剛纔在大廳裡那一幕,自是知道薛冷玉和慕容浩軒之間,該是有什麼過節。如今要好好私下談一談,也是正常。
關了門,薛冷玉自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花茶,緩緩踱到沙發上坐了,看着穆南珍道:“慕容夫人,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
穆南珍便坐在軟塌上未動,看着薛冷玉的臉色,也不太慌張。
“薛冷玉。”穆南珍道:“你想怎麼樣?”
薛冷玉一笑:“慕容夫人,你們倒還真是有默契,他問我想怎麼樣,你也問我想怎麼樣?”
提到他,穆南珍的神色明顯的一滯,咬了牙道:“薛冷玉,那日我們的賭,是你心甘情願,並不是我們強迫與你。願賭服輸,你怎能這樣。”
薛冷玉面上笑容更是輕鬆,這穆南珍,看起來也明顯的比慕容浩澤好對付多了。至少逼的急了,她也挑不出去。
“慕容夫人。”薛冷玉輕啜了口茶,道:“我怎樣了?我可是什麼都不曾做過,什麼都不曾說過,你也知道,慕容浩軒對我爲什麼那麼不順眼,就是因爲我背了這個黑鍋,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否則,你……和他,你們做了這樣的事情,又豈能這麼安穩的過到現在?”
被說到痛處,穆南珍臉上現出一絲惶恐,隨即強自鎮定道:“那麼不知薛老闆,找我有什麼事情想說。”
這穆南珍雖是心中驚慌,變得倒也快。薛冷玉笑道:“若我對慕容浩軒還有感情,今日的話我是萬不會說的。可是如今我已經心在事外,有些話,便忍不住想好心的提醒夫人幾句。”
穆南珍面色嚴肅,不知道薛冷玉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只能道:“薛老闆請說。”
薛冷玉道:“這天下,不會有永遠的秘密。慕容浩軒也不是傻子。你們便瞞得了一時,難道能瞞一世。能除了我,難道能殺天下人?”
穆南珍聽薛冷玉這話裡意思,不由的帶了一絲顫抖道:“浩澤他……他……”
果然是慕容浩澤,薛冷玉冷冷接着道:“他要殺我……想必夫人不知道吧。”
意外的,穆南珍的驚恐慢慢的消失,兩手在身前握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心痛:“浩澤他,其實是個心很軟的人。”
微微閉了眼,穆南珍眼角竟是漸漸的溼了。
她何嘗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旦被人察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那何止是身敗名裂,以慕容世家和自己孃家的名聲,她和小叔有私情的事情一旦被人發現,只怕她和慕容浩澤,都是百死難恕其罪。
看着穆南珍在自己面前的軟弱,薛冷玉的心,竟是也軟了一下。可聽她說慕容浩澤是個心軟的人,卻不禁又有些怒意:“心軟?見了慕容浩澤兩次,我便在鬼門關徘徊了一趟。這便是夫人所說的心軟?他想殺我,只怕不是這一次了吧。”
薛冷玉不可能忘,那日慕容浩澤便說了,若不是馨兒,也不會容她活到現在。要不是這一聲關鍵的馨兒,薛冷玉又如何能那麼快的鎖定穆南珍。
“那也都是爲了我。”穆南珍努力抑制着因爲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聲音:“只有爲了我,他纔會不顧一切。”
看着穆南珍,薛冷玉竟是沒有辦法再有對着慕容浩澤時的那恨意,本來還想好好的爲難她一番,卻是想着自己和殊離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痛苦,終究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起身遞了一方乾淨的帕子過去。
穆南珍有些意外的接了帕子,擡頭看了看薛冷玉,沒有說話。
薛冷玉坐回沙發,道:“你們便打算,這樣一直下去?”
穆南珍不明白薛冷玉的意思,說不出話來。
薛冷玉道:“我說過,紙是保不住火的。便是我不說,你們也遲早有被發現的一天。真要等到那時,後悔莫及?”
穆南珍心裡猛地一跳:“薛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薛冷玉笑笑:“慕容夫人,你們難道沒有想過,一起離開這裡,去過相依相伴的生活?”
離開慕容浩軒,甚至離開莫國。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發達,若是一個人真的想走,天下之大,只怕沒有其他人能夠找到。
穆南珍的聲音裡,帶了一絲顫音:“薛老闆,你……你在說什麼?”
薛冷玉轉着手中茶杯,道:“很簡單,我想助你們在一起。”
穆南珍聽這話彷彿是傻了,半響,方纔愣愣道:“爲什麼?”
若是以前,可以說是薛冷玉因爲喜歡慕容浩軒,所以想將她從慕容府趕走,可是看如今的情形,薛冷玉對慕容浩軒再無感情,這,又是爲什麼。
薛冷玉伸出一指,在面前搖了搖:“絕不是爲了慕容浩軒,而是爲了我自己。”
穆南珍還是聽得不明不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着話。
感覺穆南珍現在完全跟着自己的話走了,薛冷玉微微一笑,不着痕跡的道:“你還記得,那日在府裡,我和你們,賭的是什麼嗎?”
穆南珍一心一意的在想薛冷玉爲什麼如此做,聽她這一問,便跟着往前回憶,緩緩道:“那日被你撞見,浩澤知你心高氣傲,便激你一賭誰纔是浩軒最愛。若是浩軒信你,我便扶你爲正,讓出這主母之位。若是浩軒不信你,你便承認自己並非親白,永遠離開慕容府。”
薛冷玉一字不漏的認真聽着,心中長長的舒緩了一口氣,原來曾經薛冷玉和慕容浩澤他們的賭,是這個。
微微苦笑一下,這薛冷玉,還真是真性情的傻姑娘。這樣大戶人家的男子,卻不知憑什麼相信他會對自己愛戀如此之深。
見薛冷玉面上表情有些恍然,穆南珍不禁道:“薛老闆……”
薛冷玉回過神來,很快的一笑:“夫人即是還記得我們的賭約,那就該知道,我是一個和重感情的人,既然你有情他有意,我願意成全。”
“可是……”穆南珍又是一怔,薛冷玉逼她私奔,說不出的奇怪。
“沒有可是。”薛冷玉的神情冷了下來:“如今慕容浩澤時時刻刻的怕我把這秘密說了出去,只怕是殺我之心難斷。除非你們一起離了這裡,否則我不如把這事情索性說了出去,大家大不了魚死網破,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