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冷玉應了,擡起頭來。也正好仔仔細細看看這個女皇,到底是什麼樣子。
薛冷玉這般的姿容長相,想必她的母親,也該是個美人吧。
薛冷玉眼前的,是個盛裝的夫人,按照她的推測,便是生孩子再早,也該有了三十五六的年紀。可這一眼看去,怎麼也只是二十五六的樣子。雖然已不是少女的感覺,可覺沒有一點中年婦女的老態。或許是多年在這樣的位置,雖是女人,可眉眼之中,那樣威嚴氣勢確實顯露無疑。
暗自讚歎這宮廷人家保養的就是好,這細嫩的肌膚,這烏黑的頭髮,這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她哪裡像是母女,怎麼看也是姐妹。
淳于女皇見薛冷玉看着她那神色有異,不由的有些不悅道:“你這麼看朕做什麼?”
寧卿心裡一驚,只道是薛冷玉見了親生母親,這心裡畢竟震驚,難免臉上有所表現,正要開口爲她掩飾。薛冷玉也已經回過神來,急忙低了頭道:“皇上息怒,民女沒見過什麼世面,從未見過像皇上這麼美麗有氣勢的女子,所以一時驚的有些失態。請皇上恕罪。”
淳于女皇見薛冷玉伏在地上的樣子,確實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子。而且剛纔那一眼看的清楚,這長相,也只是平平無奇,便是再打扮,也只是中人之姿。
看了一眼寧卿,道:“寧卿,朕知道,這些年來難爲你了。不過如今長公主已回,你還是要一心一意待她纔是。”
寧卿急忙跪下道:“皇上放心,臣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恩。”沒心思放在一個平民女子身上,女皇便不再多說,從她身邊走過,
寧卿她是放心的,這些年來,也覺得這男人是極爲難得。
畢竟是個健全的男子,又有這樣的身份地位,這樣的長相,這麼多年來卻全然沒有和什麼女人有過糾結傳聞。可想而知是拒絕了多少誘惑,有着多少隱忍。
所以她在看見了寧卿從外帶回了一個女子之後,心裡多少有些詫異。待到再看見薛冷玉那張放進人羣裡都尋不着的臉,卻又放了心。這寧卿就算是再對誰動了心,也絕沒有理由會喜歡這樣一個長相。這女子,這怕真是他看着可憐救回來的,反正無家可歸,就死皮賴臉的跟在了寧卿身後。
在她看來,能入得了寧卿眼的女子,該要是什麼樣的絕代風華。如今這找回的長公主,雖然美豔,卻也不至於驚爲天人。想要得到寧卿除了身份之外的心意,只怕還要費些心思。
女皇喚了門口的隨從侍衛,便在衆人的前簇後擁下走了。
送了女皇離開,寧卿轉身對淳于彩道:“公主,寧卿剛回宮中,一身風塵,待到回房沐浴更衣。再來給公主請安。”
“寧公子請便。”淳于彩忙道。
寧卿笑道:“公主喚我姓名即可,寧卿受不起公主如此稱呼。”
寧卿這一笑,笑的淳于彩有些失神。
回過神來,淳于彩也笑道:“彩兒對宮中尚不熟悉,以後諸事,都要麻煩你了。”
寧卿忙道:“公主言重。這本是寧卿分內之事,不敢說麻煩二字。公主不論有什麼吩咐,都儘管派人來尋我就是。”
兩人之間,一來一去,全是客氣。寧卿知道她身份有異,自是保持着最恰當的距離,不會刻意如何。雖然有意試探,卻也不能那麼急,免得一下子便泄露了自己意圖。
而淳于彩初見寧卿,也不知這男人底細,也還在一點點的試探當中。
寧卿又再躬身行了禮,這才擡腿離開。薛冷玉連忙的跟在寧卿身後,趕緊的離了這地方。
這公主看樣子也確實是來自民間,只是在她看來,那一臉和緩笑容之下,已經有了些公主的氣勢。
看來,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好掐的主。
一句話不說的隨着寧卿左繞右轉,進了公主殿中的一個院子。
院子不大,進了院,就有宮女迎上來,對寧卿款款行禮道:“公子,您回來了。”
“恩。”寧卿進了門,便道:“替我準備水送到房裡,我要沐浴。”
“是。”下人應了,急忙前去準備。
寧卿領着薛冷玉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了門,這纔看向她。
剛纔在殿裡的時候,他真是緊張的快要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薛冷玉畢竟是淳于女皇的親生女兒,分離了十幾年再見,就算女皇不知道內情不可能有什麼反應,可薛冷玉能夠那樣的鎮定,實在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薛冷玉笑了笑,看向門外,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可以隨便說話。
“坐吧。”寧卿拉出一張椅子:“我這院裡,應該還沒有什麼眼線。”
薛冷玉聽寧卿這麼一說,便呼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桌邊。也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剛纔她可也笑笑的緊張了一下,倒不是別的,深知寧卿的身份,如今他帶着個女人回來,只怕幸虧是給自己變了這麼一張不能入目的臉,要不然那個女皇不一定會任由自己留在他寧卿身邊。
“剛纔委屈你了。”寧卿道。
“怎麼會呢?”薛冷玉道:“委屈你了纔是,爲了我,還要給那個假公主下跪。”
“這不算什麼。”寧卿道:“可可,我剛纔真的出了一聲冷汗,沒想到你對這皇帝,竟然能這麼鎮定。”
便是再沒有以前的記憶,這也是她的親身母親啊。
薛冷玉笑了笑,這要怎麼說。看淳于女皇的感覺,還不如薛父薛母來的親切,哪裡能感受到什麼情意。
寧卿眉頭一皺:“看樣子,只怕是皇上如今對那公主,已經深信不疑了。如今我們沒有別的證據,還真是不容易將她拆穿。只怕是這一陣子,都要委屈你留在我身邊了。”
“我倒是沒什麼。”薛冷玉道:“可你的身份,卻是公主的夫侍,身邊留一個女人,這樣好嗎?”
寧卿笑了笑:“我這身份,按理說自是不可以有別的女人。不過這些年來,女皇也覺得愧對於我,我想,只要不明目張膽的,以丫鬟身份留一個女子在身邊,應該無礙。何況,她今日見了你的長相,想來對你十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