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像沒事了,蝶妃趕緊又堆起笑臉,繼續在李沐面前獻殷勤。薛冷玉冷着心,端着那盤看起來還挺可口的點心,亦步亦趨的跟着叫殊離的帥哥往外走。
殊離一直出了蝶妃的院子,往楓園走去。能聽到薛冷玉的腳步一直有些飄忽的跟在他身後,這姑娘可能嚇得不輕。想着薛冷玉剛纔那露臉的一面,殊離一直沉靜的面上,忍不住的露出一絲難掩的笑意,回頭想看一眼薛冷玉現在的表情。
開始的時候,薛冷玉是端着盤子低着頭,心如死灰的跟着殊離後面走的,走着走着,覺得死也不過如此,反而沒那麼怕了,恐懼感一消失,肚子又開始餓了,便不由的盯上了手中的點心。
這不知道是個什麼酥,做成三角形的樣子,酥酥脆脆的。散發出淡淡的香味,雖然薛冷玉分辨不出是什麼味道,不過口水還是忍不住快要流下來了。
薛冷玉偷偷的擡頭,看殊離頭也不回的在前面帶路,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塊點心,飛快的塞進嘴裡。
殊離無意中的一回頭,正看見薛冷玉瞪大眼睛滴溜溜的偷看他,一邊把酥餅往嘴裡塞。
“咳咳咳……”薛冷玉沒提防殊離會忽然回頭,這一下嗆的不輕,站直了使勁拍着自己的胸口。
殊離眼裡笑意更濃,看着薛冷玉好不容易把自己拍順暢了,才道:“你的膽子,真的不小啊。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
薛冷玉嚥下酥餅,對殊離笑笑:“殊離大哥是嗎?我能不能問一聲,王爺會怎麼處置我啊?”
“連自己怎麼被處置都不知道,還吃的還那麼香?”殊離冷冷道。這個女人,是沒什麼大腦,還是城府太深。
薛冷玉勉強擠出一個獻媚的笑容:“我是不知道啊,不過我想王爺宅心仁厚,應該不會怪罪我的無心之失吧。殊離大哥,你說是嗎?”
“叫我殊離。”殊離淡淡道。
“哦。”薛冷玉明白殊離不想和自己把關係拉那麼近,老老實實道:“我沒那麼大膽啊,只是這是王爺賞給我的啊,就是死,我也得吃完再死啊。要是不死,那更得吃了好繼續給王爺做事啊。”
殊離冷冷看了薛冷玉半響,看的薛冷玉都由惶恐變的麻木了,乾脆又往嘴裡塞了一塊酥餅。想想剛纔說的那番話,自己都覺得有說服力,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啊。
殊離也沒想到,薛冷玉在自己的注視下,竟然又開始吃了,不禁覺得有些挫敗。可薛冷玉說的也沒錯,想了想,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話能嚇唬她。何況用言語去嚇唬一個小姑娘,這種事情,他也不屑做。
見殊離站着不走,薛冷玉也管不了了,吃了一個,又吃了一個,再吃了一個,感覺差不多飽了。才擡頭再看殊離:“我們走吧。”
“你會後悔的。”殊離很複雜的眼神對着薛冷玉,丟下一句話,扭頭便走。
“後悔?”薛冷玉重複着殊離的話,自嘲的笑笑,跟上他的腳步。
要說後悔,薛冷玉只後悔當年爲什麼那麼癡迷穿越的小說,後悔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爲什麼要站在陽臺上。
薛冷玉跟着殊離走回到楓園,一直走進主屋邊上的一間小房子裡。
難道這是專門處置不聽話的下人的?薛冷玉心裡嘀咕,見殊離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敢多問。爲什麼帥哥都不可愛呢。
打開門,進了房間,這是個佈置的非常簡陋的房間,裡面是簡單的桌椅板凳,最裡面一張牀,牀上十分素淨的褥子。不過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刑房。
“你以後就住在這裡。”殊離道。
“我?”薛冷玉一愣:“這是我的屋子?”
殊離道:“這一排都是下人房,因爲你是王妃送來的,所以單獨一個房間。王爺有時會外出,在府的日子,早上早點起來到王爺屋外去伺候,做爲王爺貼身的侍女,有什麼事情要隨叫隨到知道嗎?”
薛冷玉連忙點頭:“知道了。”
殊離這麼一囑咐,薛冷玉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看來這條小命是保住了。要不然,何必交代以後的工作呢。
殊離又道:“我少不得再囑咐你一句,你現在既然是王爺的隨身丫鬟,就專心伺候好王爺,不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如果王爺看上你了,收了你在房裡,自然會另外給你安排。”
“是,知道了。”薛冷玉應道:“老老實實嘛。大人你放心,以後你認識我時間長了就會發現,我真的是一個絕對老實本份的人,只想在王府裡做一個丫鬟而已,絕對沒有高攀的念頭。”
薛冷玉真想白給殊離一個大白眼,真以爲所有的女人,都想爬上王爺的牀嗎?要是隻想過好日子,那當時她就已經抓緊慕容皓軒,重回慕容府了。何苦來削尖了腦袋擠進慕容府,做個服侍人的小丫鬟。
看不透薛冷玉說的是真是假,殊離也不計較,又道:“王爺今天有事,晚上纔會回來。暫時不需要你伺候。你在屋裡好好待着,一會會有人送吃的過來。”
“吃的?”薛冷玉一愣:“丫鬟也有這麼好的待遇啊。”
“既然王爺吩咐我帶你吃早飯,難道還能不給?”殊離的眼裡,竟然閃過一抹笑意:“不過王府的規矩,給吃不給帶。”
薛冷玉明白的點點頭,可以理解。就算王府再財大氣粗,可是畢竟有那麼一大羣職員。,管飯不是問題,但是如果每個都吃着拿着,往家帶着,那負擔可就重了。
“行了。”殊離道:“你好自爲之吧。”
薛冷玉最不喜歡聽的話,就是好自爲之,好像自己多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般,不過也不敢反駁殊離。
她雖然不知道殊離確切是什麼身份,但至少是李沐的心腹手下,想要害她,就像掐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薛冷玉可不會傻到以爲這個年代,人命有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