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隱秘的場所之中,宇文琰跟範如飛坐在屋內,聽取一個黑衣人的彙報。
宇文琰皺皺眉頭道:“這麼說,宮中現在能跟燕雲衫抗衡的,就是這個管昭儀了?”
“是,而且管昭儀新生了王子,勢頭正旺。皇上現在又很依賴神威將軍管棋來作戰,因此管昭儀應該是最佳人選。”
黑衣人下去之後,宇文琰思忖良久道:“這個管昭儀聽起來到也不過是個自大沒腦子的,若是利用自是不難。”
“確實。”範如飛道:“臣之前已經跟宋貴太妃的張尚宮聯繫上,可以讓張尚宮幫忙聯繫管昭儀。”
“這樣最好。”宇文琰點頭道:“本王暫時不好出面,此時就交於你處理。”
“好。”範如飛道:“正好已經跟皇上申請了這幾天去看望太子妃,臣會藉機將此事安排一下。”
宇文琰聽了嘆口氣道:“當年事出緊急,未能將愛妃帶出來,本王心中一直有愧。”
“臣知道。”範如飛道:“此事父親大人一手安排,也怪不得殿下。”
御苑行宮中,範如飛的馬車靜靜地駛進去。管事太監迎上來道:“範大人,太子妃已經等候多時了。”
說着又湊上前去悄聲道:“張尚宮也一併在那裡等着。”
範如飛立刻拉過管事太監的手握了握道:“辛苦公公了。”說罷向着範如珍寢宮走去。
管事太監見範如飛走遠,偷偷走到無人之處,將手心翻開。只見一塊通體白潤毫無雜質的羊脂白玉躺在手心,不由地喜上眉梢。
範如飛進了寢宮,一眼便看見範如珍神情漠然地坐在窗前,雙目無神地看着外面。
旁邊張尚宮正在給她梳頭,一邊梳,一邊說着安慰的話。
範如飛見昔日京城第一美人的妹妹今日竟成了這般模樣,不由地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倒是不問自己當年爲何不將妹妹一起救出去,反而更加記恨燕雲衫和宇文琮,覺得如果不是他們奪了皇位,範如珍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見範如飛進來,張尚宮急忙放下梳子,道了個萬福:“見過範大人,許久不見,
一切可好。”
範如飛也急忙回禮道:“有勞尚宮掛念,貴太妃可好?”
“還好,只是每日裡躲在宮中吃齋唸佛。”張尚宮不禁垂淚道:“甚是想念太子殿下,只說還活着就好了。”
“請轉告貴太妃,殿下一切安好。讓他老人家不必掛心,只需安穩度日,耐心等待即可。”
張尚宮心領神會,點點頭。
兩人坐下,閒話一番。範如飛又對範如珍說了會兒話,便將四下人等遣出去。
“張尚宮,今日勞煩尚宮大費周章出來,是有一事相求。”範如飛道:“不知尚宮跟管昭儀可說得上話?”
張尚宮聽了道:“管昭儀麼?倒是還好。那個娘娘因爲跟皇后娘娘爭寵,所以倒也知道拉攏貴太妃。”
“那太好了。”範如飛說着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太子殿下一直在我原籍衢州茂山之中,現在就在京城附近。”
“啊?真的麼!”張尚宮驚訝地捂住嘴巴:“阿彌陀佛,若是貴太妃聽說這個消息,該多高興。”
“太子殿下蟄伏多年,現下已經到了讓宇文琮這個亂臣賊子將篡位來的皇位交出來的時候了。”
皇宮之中,張尚宮的小轎從后角門偷偷地擡進來,徑直進了福華宮中。
福華宮後面的佛堂裡,貴太妃宋氏正在閉目唸經,手中的碧玉佛珠已經磨得光滑無比。
張尚宮進來,在貴太妃耳邊耳語幾句,貴太妃渾身一震,手中佛珠“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一堆珠子,滾得到處都是。
寢宮中,貴太妃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低聲道:“太子殿下真的就在城外?”
“是,範大人親口說的。”張尚宮說着,從身上掏出來一個荷包道:“這是太子殿下讓轉交給娘娘的,說是不能在身邊盡孝,十分懊惱。”
貴太妃伸手接過,顫抖着打開一看,竟是一串祖母綠的項鍊。頂上用精緻手法鑲嵌着一枚鑽石拼鑲成的牡丹。
宋貴妃不禁落下淚來,道:“這麼多年,他還記着本宮的喜好。當年每到本宮生辰,先皇就會賞賜一件上好的祖母綠。看到這個,本宮更是……”
說着聲淚俱下,竟是不能抑制悲傷之情。
張尚宮急忙勸道:“娘娘,現下可不是哭的時候。眼看着當今皇上已經登基十年,朝政逐漸走上正軌。若是再不幫助太子殿下奪回皇位,恐怕就再也不能了。”
“你說的是。”貴太妃說着抹抹眼淚,雙目又閃出當年的凌厲目光:“事不宜遲,趕明兒就將管昭儀請到本宮這裡,她生了兒子,本宮自當要好好賞賜一番。”
第二日,張尚宮便來到寧萱宮,對管昭儀恭維一番,道:“貴太妃最是喜歡娘娘賢淑端莊,今時今日,又生下子嗣,爲皇家增光添彩。特意讓奴婢來請娘娘去福華宮一敘。”
管昭儀早就被吹捧的飄飄然了,見張尚宮這麼說,急忙道:“貴太妃謬讚了,臣妾怎擔當得起,原本今日也是要過去請安的,既然尚宮來了,就一同前往吧。”
到了福華宮,貴太妃早就等着了,閒話了幾句家常,貴太妃便道:“前日聞聽皇上要晉封你爲淑妃,可是爲何還不見動靜。”
管昭儀嘆口氣道:“臣妾怎會知道。要說這後宮事務,不是還有個皇后娘娘在其中呢。這長平誰人不知,在皇上眼裡,除了皇后,誰都看不上呢。”
貴太妃聽出她口氣中的拈酸吃醋,也不動聲色,故意又挑唆道:“那又怎樣,皇上可不是一般人等,怎能對一個女人專寵。她身爲皇后,更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況且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想來也不能真的攔住不讓皇上封你吧。”
“哼,那可難講。”管昭儀撇嘴道:“臣妾倒是聽說,皇后最近一直在糙辦秦婕妤侍寢的事情,說是等這次處理完北疆烏蘭國叛亂的事情,就讓秦婕妤侍寢。”
“若是這樣,那你可必得抓緊了。”貴太妃不急不緩,卻一字一句地道:“秦家本就跟皇后關係甚好,秦婕妤又年輕,若是侍寢,很快就能懷上子嗣。”
“若說你晉封淑妃沒人着急,但若是秦婕妤剩下皇子,看皇后這模樣,倒是很願意將妃位賜予秦婕妤呢。”
管昭儀一聽,面色頓時變了,眉毛一豎道:“那個小賤人,處處都不如臣妾,怎能就這樣讓她騎到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