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年輕人,穿着醒目張揚的黃色武袍,怪異的纔到肩膀的短髮,濃眉大眼得顯得格外的有精神。
六泊的到來,並沒有讓靈鳩露出任何吃驚的神色。
她喝着清香的茶水,側頭看着六泊走到身邊,在對方還沒有長篇大論之前,提前說道:“直接說來意。”
六泊一堆敘舊的話就這麼吞了回去,乾巴巴的說道:“我想讓小九看點東西。”
靈鳩笑了下,把茶具都收回了乾坤靈器裡,“在這裡看,還是去別的地方看?”
她的爽快讓六泊既高興又疑惑,應道:“去別的地方。”
“好。”靈鳩站起來,示意他帶路。
兩人並沒有出去古鏡洞天,卻也離開了她之前住處足有百里的距離,在一片茂盛的山林中停下。
靈鳩落地到時候,看到了一名身穿棕色長袍老人站在那裡,顯然是在等候他們的。
熟悉的氣息讓靈鳩認出這位老人的身份,“樹爺爺~”
聽到這親切的喚聲,棕衣老人神情不由的浮現一縷柔和,不過話卻不算好聽:“什麼樹爺爺?老樹有名字,喚作歸魁。”
“原來樹爺爺的名字是叫這個啊。”靈鳩一點沒在意對方的語氣。
眼前這位老人的氣息,明明白白的是告訴她,對方就是在九霄大陸木國婆娑萬森秘境裡見到的那棵古樹。
他們臉都長得一樣,只是當年古樹的臉也透過樹木凸顯的。
“不但金猴來了,連樹爺爺也來了。”靈鳩歪了歪頭,哪怕已經身爲人母的人了,可是那小模樣還是猶如不經世事的少女般,氣質純澈,笑容靜好,說的話卻是:“這是要打感情牌嗎?”
感情牌這個詞彙的意思是什麼,兩人沒聽過卻猜得出意思。
歸魁老人面露無奈,六泊的表情則複雜的多,不懂得掩飾。
“小九,我們真的是爲了你好!”六泊急急的解釋道:“宋雪衣不是好人,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尤其是現在……”他的話語被一隻擡起來的手打斷,靈鳩了當的說:“你們帶我來這裡,不是說要給我看東西嗎?如果只是看樹爺爺的話,現在已經看了,沒別的事情我就走了。”
她是自信六泊不會傷害她,就算動手也有實力從對方手裡安然離去,纔會隨着六泊走。可她來這裡,可不是聽六泊說這些沒營養的話的。
六泊顯然還想說更多,一旁的歸魁老人搖搖頭,他神情不甘的抿住了嘴脣。
“丫頭,還記得老樹曾經和你講的故事嗎?”
靈鳩一怔,過來一秒才狐疑的問道:“明月仙君和大妖?”
“沒錯。”歸魁老人眼神深邃,“那故事的兩人其實就是你和宋雪衣。”
一秒,兩秒,三秒。
“嗯。”靈鳩問道:“所以呢?”
這般平靜的反應,讓歸魁老人也訝異了,“你……”
靈鳩笑道:“我沒有驚訝很奇怪嗎?自從遇到黑子和白烙他們,我就已經有預感了。你們都叫我小九,小九的,說我就是上古時期的大妖,而那個什麼明月仙君……呵呵,現在宋小白不就被叫做月君嗎?”
面對眼前兩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她純淨的眸子好像能看透他們的內心,“你想跟我說什麼,我們的前世相愛相殺,所以爲了今生的安全,最好還是分開的好?”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雖然這種事真的很狗血,可對方是宋小白的話,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和宋小白真的有前生,並且最後悲劇收場的話,今生我也不會爲此放棄他,別說我有信心能和他攜手下去,就算最後結果還是悲劇,我也不怕。”
何況,我對你們說的話,也沒有百分百的相信啊。
靈鳩在心裡這樣想着,他們現在的立場可以說是對立的,完全去相信自己對立方的話?這不可能!
“癡兒癡兒。”歸魁搖頭,“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這份固執,這份不悔,這份執念。
“不是的,小九,你會後悔的!”六泊看不下去了,“承錫那羣傢伙果然沒有告訴你真相嗎?最後的你後悔了!你真的後悔了,只是你忘記了,不記得了。”
靈鳩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她和宋小白的感情,不需要別人的評價,她的感情更不容易別的質疑。
這回六泊沒有再轉移話題,“好!給你看!你親眼看後就會明白了!”
他上前一步,重瞳的萬象眼緊緊盯着靈鳩。
靈鳩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本能的要防備,就聽到六泊的聲音響起,“你要看的東西就在這,看着吾的眼睛。”
萬象眼包羅萬象,看透萬象。
靈鳩的目光透過那雙眸子,仿古衝破了時間洪流的迷霧,看到了被掩埋的歷史。
迷霧散開,她看到了萬物復甦之美景,看到了熟悉的仙宮。
這……不是龍脈裡的那座古老仙宮嗎?原來這纔是它完整的模樣,果然舉世無雙。
靈鳩才這樣感嘆着,忽然有所察覺的朝天邊的位置看去,那裡有一道光影極快的靠近。
近了,更近了。
雲霧因她的速度被她帶動,猶如天帶跟在她的身後,晨光照在她的臉上,只見那人兒彷彿不過二八的年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一雙眼眸似能述盡紅塵三丈又古靈精怪般的不經世事,顧盼神飛間絕世傾城,恰似九天女仙下凡。
這般風華這般氣勢這般的姿容,哪怕是靈鳩也不由的吃驚,覺得此生未見。接下來更讓她吃驚的是,她發現這個女子竟然和自己長得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女子的風華氣勢太足,讓她差點沒有注意到。
伴隨着女子越來越近,彷彿近在眼前的時候,她的目光和意識彷彿和女子撞在了一塊,然後親身體會到她這時候焦慮憤怒着急等等,各種不得以和外人道的複雜心情。
女子落入仙宮,嗅到了空氣中漂浮着的血腥味,這讓她的心情更加的暴躁。
她手裡出現一柄長劍,輕輕一揮就落下一道百米劍芒落在仙宮上,破開了其中的門陣。
一眼看去,這裡已經躺着滿地的死屍,還有一羣人則站在死屍中說着什麼,卻因爲女子的到來不得不停下。
他們都驚訝又驚懼的看着女子,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出現這裡。
“她……是帝九!妖族的帝君!她怎麼會在這裡!”
“快!快跑!”
“你們誰都跑不掉。”女子站在高空中,那嗓音宛若珠落玉盤,極其的動聽。語氣卻清淡得帶着對性命的不屑漠然,“想要陷害他?該死。”
這是一場屠殺,一面倒的屠殺,無論何人求情何人怒罵何人哭喊都無法停止女子的殺戮。
靈鳩能夠感受到她的想法,就彷彿是自己的想法一般——任何想要陷害他傷害他的人,都該死該死!
他?他是誰?
靈鳩想着,心中若有若無的已經有了答案。
塵埃落定的時候,此處只剩下狼藉和血屍,彷彿修羅景色。
女子站在中央,想起了那個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到的人,心情忽而有點低落難過起來。
冰涼的鮮血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五感傳來的盡是血的味道,直到心頭一跳,有所感應的朝側方看去。
一羣人從天邊將近,最前面的那道身影,俊眉修眼,顧盼神飛,俊逸出塵使人見之忘俗。
他來了!
女子看到他,頓時忽略了所有,滿心歡喜的只剩下久別再見的喜悅,展顏的笑靨純粹無比。
啊,你快看!我幫你把想要害你的人都殺了哦!
終於又見面了,我很想你,你呢?
喂喂,我以後都不跟你吵架了,還有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桃花糕了!快點回去給我做吧!
那般快樂簡單卻強烈的心情,讓靈鳩知道自己真的是愛慘了這個男人。
是啊……自己!
她覺得這就是自己,眼前這個長相和宋雪衣並沒有多少相同的男人,卻讓她覺得對方就是宋小白。
然而她飛奔,並沒有抱住來到的男子。
無數的術法淹沒了她。
面對這樣瘋狂的攻擊,她卻的不懼的,唯一在意的是男子的態度。
他這是做什麼?!
“爲什麼?”九尾把術法盡數防禦住,女子擡起頭,輕輕的問道。
……
“爲什麼?”
鏡月湖中的神秘之地裡。
宋雪衣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被千數仙人圍殺,長相酷似鳩兒的大妖,用那雙舉世無雙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自己,卻用輕靈無比的語氣詢問自己,彷彿情人間說着溫馨的小情話。
他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問他爲什麼要任這些人攻擊她?問他爲什麼要用那種冰冷憤怒的眼神看她?
也許不該這樣說,因爲看她的人並不是他宋雪衣,而是另有其人。只是這時候他宋雪衣不知爲什麼,好像和那個被詢問的主人融合在了一塊,並且清晰的感受到這男人的情緒——此時撕心裂肺的悲痛情緒。
“他們……是你殺的?”俊逸出塵的男子也輕輕的問道。
後面有人喊道:“何須和這妖孽多說!殺了她,爲族人報仇!”
“……你莫非還想包庇這妖孽不成?別再執迷不悟了!我早就說了,她早有預謀!”
無論後面的人怎麼說,男子都沒有去聽,只是等着眼前女子的答案。
她點了點頭,坦然的說道:“嗯。我殺的。”隨即又綻開了笑容,“他們不是好人……”
“住口!”爲什麼,爲什麼要承認!爲什麼要說得這麼輕鬆?
“殺了就殺了,爲什麼要生氣?”她露出奇怪的表情,還有點小怨氣,好像是在責備他小題大做。
“他們是我族人……”是啊,她一向都是這樣,不懂得人世的處世之道,不覺得殺人到底有什麼錯,“生我養我的父母!”
……
我殺了他的生母生父?這裡面有他的生母生父?
靈鳩感受到女子這時候心情非常的震動,無法正常的思考,脫口就冷酷道:“那又怎麼樣,他們都該死。”想要害你的人,自然該殺該死,我都是爲了你好啊。
靈鳩差點就給跪了!
你說話能別這麼說一半,留一半嗎?你倒是把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啊!還有,這裡的人都是你殺的?狗屁!這一地的屍體也就三分之一是你的傑作好吧!你倒是說明白點啊?這不是趕着讓人誤會嗎?
可惜靈鳩內心的想法傳達不到在場人的耳朵裡,現實也確實如她想的那樣,面前的男人被刺激得忍無可忍了。
……
男人出手了,他手中的長劍赫然就是殺逆的模樣。
這世間能夠輕易破開帝九防禦的人,唯他一人罷了。
……
她心情震怒,沒有想到男人會對自己出手,完全忘記了防備,竟然就這樣被一劍刺穿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同樣震驚,沒有想到她竟然躲都不躲,一劍破防之後,身後的仙人們齊齊出手。
最終,她並沒有死在這裡,卻也身受重傷才換得逃走。男人也沒好到哪裡去,身心盡受折磨。
一個在遠離住處的山林中,一個在洞天福地的鏡月湖中。
兩個人,意外的看到相同的景象,卻都無奈的附身其中主角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她(他)的情緒和心思,眼睜睜看着事態的發展,無法自主的控制局勢。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一副歷史的回溯罷了,哪怕能控制也改變不了什麼。他們卻都不知道,對方也在看着並且經歷着這一幕,也不知道眼前長相那般像自己愛人的男子(女子)冷酷面容和話語背後真正心思。
“唔。”一聲悶哼響起,使得靈鳩眼前的畫面結束,耳邊聽到六泊疲憊的聲音:“現在的吾只能讓你看到這麼多。”
靈鳩沒有回答他的話語,思緒還停留在之前看到的畫面中,那已經不僅僅是畫面那麼簡單了,更像是一場親身經歷的回憶。
她被重傷逃回妖族領地,一路上被仙人們追殺,貪圖她身上的所有。這是她有生以來最狼狽的經歷,可是最讓她難過難受的是他竟然想要殺了自己!明明她是爲了他好啊,爲什麼要傷她殺她呢?爲什麼每次她殺了人,他都會不高興?因爲他是人族嗎?所以黑子他們說的對,人和妖,果然是不同族的存在,所以註定了他不會認同自己嗎?
一路上她不斷的捫心自問,心神傳達到靈鳩那裡的疼痛,並不強烈卻極其的銳利,她的感情就是這樣的簡單,愛的簡單,怒的簡單,不去深想,只看了表面——也是因爲她不懂得所以深想也想不明白。
好一會兒,靈鳩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遺留在心間的情感還那麼清晰不去,讓她不由自主的去怨去怒那個傷了‘她’的男人。可是沒有恨……‘她’甚至不懂得恨的情緒,哪怕懂了也未必去恨他,因爲太愛,這份愛太純粹。
“小九,你明白了嗎?”六泊說:“這還只是他傷你的其中一幕罷了,你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對嗎?他殺了你!是他殺了你!”說到這裡,他的雙眼彷彿着了火,“現在的你們只是在繼續前生的過程罷了,繼續和他走下去,結果還是會演變成那樣!”
靈鳩擡起眸子,輕飄飄的對六泊一笑。
六泊被這笑容迷惑得神智一怔,等他回神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隻手已經碰到了眼睫毛。
“天地之眼是可以互相吞噬的。”靈鳩輕聲道:“那個諝陽是跟你們一夥的吧,六泊,你要小心點才行。”
六泊一動不動,他有感覺自己只要一動,對方就會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靈鳩挑眉,隨意的放下手,轉身就走。
“丫頭。”歸魁老人喊道。
靈鳩頭頓足,“我信他。”側頭,看向他們兩人,“不信你們。”
前生什麼的,都見鬼去吧!現在的她是百里靈鳩,帝九又或者宅女靈鳩都已經成了過去,她纔不要去做什麼腦補帝!
他們以爲她看完這些會恨會後悔?要知道歷史中的‘她’親身經歷了這一切都沒有恨啊!
“你們不明白。”靈鳩抿嘴,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聲音極輕。他們連‘她’的心情都不明白,自以爲‘她’會恨,內心充滿仇怨,纔會給我看這些吧,以爲給我看了就會心意相通對宋小白產生怨恨和忌憚,可惜不清楚帝九感情的他們就註定了希望要落空。
她走的瀟灑,六泊和歸魁都沒有再追,他們知道既然她下了決定,就不會回頭。
六泊問歸魁,“怎麼辦?”
歸魁緩聲道:“看宋雪衣那邊的情況。九丫頭固執,他卻未必。一旦他動搖了,比我們任何人說的話都管用。”
六泊眼神發狠,“他休想再傷害小九!”
歸魁老人嘴脣輕輕的挪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眼神複雜。爲什麼他有種預感,事情不會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一部分上古大妖都像六泊這樣,認爲當年是月君哄騙了帝九,從始至終都是早有預謀的算計,所以對他恨之入骨。
可是也有一部分生靈如他一般知道,當年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月君對帝九是有感情的,並且情意深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那句‘情深不壽’,至於六泊說的……九丫頭是被月君所殺?這事……可沒那麼簡單啊!
歸魁老人垂下眼眸,把欲要嘆出的那口氣咽回去。
鏡月湖。
“嗯。我殺的。他們不是好人。”
“殺了就殺了,爲什麼要生氣?”
“那又怎麼樣,他們都該死。”
“你竟然傷我?敢傷我的人都死了!”
“我不喜歡你了!我要殺了你!”
女子的話語一句句的迴盪在宋雪衣的腦海裡,那麼的無所忌憚的隨意,彷彿人命在她的眼裡不值一提,便是說要殺他的時候,那雙極美的眸子也是冷冰冰的怒火,純粹極了,好像不把他殺死誓不罷休,不留其他的情緒。
‘他’重傷後修爲倒退,處理了族人的禮葬,不願族中叔伯把阿九屠宮之事散播出去,要求再細查真相,被族中叔伯討伐,說‘他’還在包庇妖孽,執迷不悟,被送入族中刑房,收天雷電鞭之刑。
此時的‘他’剛剛受完刑回到自己的住所,孤獨一人品嚐着逝親情傷以及肉體上的疼痛,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苦,幾乎是被宋雪衣品嚐到的瞬間,畫面就此破碎了。
畫面破碎了,宋雪衣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都站在鏡月湖的一處,並沒有移動一分。
他的眼前依舊是那座仙宮,腳下是鏡面般的靜止湖水,頭頂月盤大得覆蓋了整個天際,彷彿觸手可及。
“記起來來嗎?”一道沒有情緒的聲音響起,傳進宋雪衣的耳朵裡,“她殺了你的爹孃,殺了你的族人,屠了整個月宮。”
宋雪衣沒有動,好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話語。
可是說話的人,也是就是十米外的周子才知道他聽到了。
周子才就像是一句行屍走肉,沒有任何的氣息,眼睛也沒有任何的神采,唯有嘴脣挪動,用詭異的術法將話語傳入宋雪衣的腦海,無聲無息的給他一道道的暗示,激起他情緒。
“你一直告訴自己,她不是故意的,一定有原因。”
“可是……真的有原因嗎?你分明知道,她就是這樣的存在,人命在她的眼裡,比螻蟻還不如,不過過眼雲霧。”
“啊……她一點都不在意你的痛苦,這說明了什麼呢?”
“她不在意你!”
周子才的聲音惡劣起來,又有着惡魔般的誘哄引導。
“哈哈哈!你這麼愛她,可是她卻殺了你的父母,屠你仙宮!還要殺你,不過是忤逆了她兩句,她就要殺了你!”
“這說明在她眼裡,你什麼都不是,更何況是愛你了!”
沒錯……
他最在意的問題,最痛心的疑惑,便是……她可有真的在意自己一分?
妖性多變……她的眼神,更是讓他無法自欺欺人。
宋雪衣的眼神黑沉沉的,猶如死水。
周子才大聲喊道——
“你在於她,什麼都不是!”
------題外話------
前世在正文不會太細寫(除非劇情需要),以後可能會寫在番外~!這章告訴了咱們點什麼呢?
二水(苦口婆心):女兒啊,話要說全,別說一半留一半。
99:……(所以,現在她換過來,只說該說的一半,不該說的一半留自個)
二水(幸災樂禍):還有啊,你的眼神技能太單一,居然每次只能表達一個情緒,太揪心嘞~
99:……(所以,現在她的眼神技能很給力,要怎麼變就怎麼變~)
二水(身心脾肺爽):那什麼~11很難過哈~
空中飛人的某水呼喊:我要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