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立刻會意的將小刀抵像自己的喉嚨,對着已經快要將那男子制服的人羣吼到:“住手,全都給我住手。”
聽到喊聲,剛纔還刀槍劍影的一羣人瞬間沒了聲音,都定定的看着她。
“放了他,不然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看着像是領頭的男子給他們遞了一個眼色,沒有人敢動。
那個男子趁着鬆懈之際迅速的起身,他跑的並不快,似乎這一場大戰他傷的也不輕。
見他安全,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女子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小聲衝靈兒說了一句:“姑娘大恩不言謝,快走。”
靈兒點點頭,趁着那羣人趕過來之前,迅速的消失在小衚衕裡。
她在街邊隨意的點了碗湯麪,濃濃的香氣飄進鼻尖。她迫不及待的將湯都喝的見底,前段時間因爲身體原因總是吃的清湯寡水的,加上心情不好她都沒有怎麼好好的吃過一頓好飯。又問店家要了一碗,剛纔只顧着吃,等到這會在無聊等待的時候才聽到身後的幾人聊起了中午搶親的事情。
“唉!你聽說了嗎,中午那個劫婚隊的聽說就是那個齊國公主的相好。”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小叔子就是在朝廷當差的。這個齊國公主不是說要送去跟楚國世子聯姻嘛,今天這個男的就是想趁亂劫新娘的。”
“又是一對癡男怨女,說不定呀!他們兩個早就…。”身後傳來一陣譏笑,猥瑣的讓人想吐。
店家送來第二碗麪,她已經沒有多少心情吃,而是對那個齊國公主的故事更加感興趣。身後的人,繼續濤濤不覺得說着。
齊國動盪,所以將齊國公主送去聯姻。她們的婚姻從來不是自己就能做主的,若是楚國有心吞併齊國,那就算將公主嫁過去依然是逃脫不了被吞併的命運。必要的時候,本來是鏈接兩國間隙的婚姻就不會變成桎梏,犧牲的無非也就是爲了政治而合成的婚姻。
本來冒着熱騰騰的面已經被她晾在空中沒了熱氣,她想着,鼻子有些酸澀。感嘆人生苦短,卻不能和自己相愛的廝守,那最悲傷的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明明看着心愛之人要掉進深淵,卻不能伸手相救,看着相愛的人萬劫不復。
她搖了搖頭,若是有一日她也面臨如此的抉擇,那她絕不會將心愛之人拱手送人。若是拼盡全力都無法回頭,那與其忍受生離之苦,不如輪迴中能有個人相伴。若來世不能相見,那亦是好的,起碼今世也算是解脫了。
想到這些,她驚訝的發現腦中竟然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臉。
回憶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生活在過去,存在於現在,卻能影響到將來。
她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頭,一定是剛纔撞到轎子上撞傻了,不然怎麼又會開始胡思亂想了呢。
她低着頭,感覺眼前有個人晃了晃。擡眼間看到一個面容清秀但是表情似乎有些拘謹的小姑娘坐到了她的身邊。她瞄了一眼並沒有在意,這大街的麪館,有人來吃麪也是正常的。
她將銅錢放在桌上,擡頭才注意到這姑娘的眼神中還帶着驚慌,不停的左右看着,似乎在躲避什麼人。
她本身是準備走的,但是那姑娘的一句話讓她驚了一跳。
“請問,可是水姑娘?”
她皺了皺眉,她也是初到此地,怎麼會有人認得她呢?
靈兒警覺的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
“我叫寧兒,你一定是水姑娘吧!”雖然是疑問,但是卻說得鐵定。
寧兒在確認了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將一把小刀放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雖然面色還是有些緊張,但是仍然硬扯出一個笑容:“這小刀上有姑娘的名字,姑娘生的極好,我見過一面定是不會忘。”她稍微挪了挪離水靈兒更近了些:“剛纔多謝水姑娘出手相救,我家公主想見您,還請隨我來。”
她轉過頭,想起剛纔那個紅衣的女子。將小刀不動聲色的收回,從容的笑了笑:“若是要道謝就不必了,我還有事情。今日不便於姑娘前往,還請見諒。”
見她不願跟自己走,那寧兒一時情急一把抓住了靈兒的胳膊:“姑娘,您一定要隨我去一趟。”她眼神沉了下去,看着水靈兒的眼神帶了層水氣。
靈兒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她:“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只是我身有要事,實在不能耽誤。”
“我也猜到姑娘不會跟我走,姑娘可否聽我講一個故事?”她的嘴脣有些抽動,吸了吸鼻子:“我家主子是齊國公主,名幻月。兩年前,她遇上了何劍。即便是真愛又能如何?她的愛情在對於整個皇室,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是大逆不道。”她苦澀的笑了笑:“這終究是一場沒有結果的事,即使她今日不去楚國和親,還有番邦、陳國、魏國。她終究無法逃脫命運。”
“那她爲什麼不不私奔呢?”靈兒無心插了一句。
寧兒苦笑一聲:“你以爲她沒試過?”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公主鬧過、逃過、自殺過,救活後,便病了很久,今日依然還不是被送去了楚國。楚國大世子蘇秦相比姑娘應該是有所耳聞的吧?”
靈兒搖了搖頭,她幽禁了那麼久怎麼可能瞭解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