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巖走後,她也準備回房。剛轉了個身,蘇秦去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靈兒只覺的手臂一緊,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她厭惡的轉過頭,卻怔住了。她看着蘇秦眉頭緊鎖,眼神帶着一種淡淡的哀傷。他的臉上,身上無不散發着難過的訊息,他的手收的更緊。靈兒清晰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她本想罵他,卻在看着他這一臉難過的神情下還是忍住了。
蘇秦的眉心緊縮,皺成了一個川子。如黑羽一般的劍眉也猶如被雨水洗刷過一般沒了曾經的英氣。他如同漫天星辰的眼眸中,交錯着許多的情緒。好似有千言萬語,又淹沒在眼眸的深處。他的嘴脣動了動,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靈兒”。
他沒有向原來那樣冷傲或者戲虐,只是用那種神情一直看着她。嘴脣顫抖,卻在也不說話。
靈兒不知道他又要耍什麼把戲,正要開口問他是發了什麼神經。卻在說了一個“你”字以後收了口。
因爲蘇秦猛然鬆開手,早已經沒了剛纔那樣的神情,只是一臉傲然的離開了。
靈兒慌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此時蘇秦早已經走遠。
她掀起袖子看着自己被捏的發紅的手臂,腦海中卻又浮現出剛纔蘇秦一臉憂愁的樣子。
他是怎麼了?她怔怔的望着他早已離開的方向。
他又不知道是耍什麼花樣吧,這樣的人就像狼,兇猛狠戾出手絕不留情。
她嘆了口氣,手指緊緊相扣在一起,表情也隨着腦子裡的想法變得漠然。
她很快的回到房間,但是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有人在進到她的房中來。蘇秦也沒有在提過要出去的事情,她坐在窗櫺邊上,慵懶的靠在窗臺。其實她並不想這麼做,可是來了這麼救。她也想了無數中的方法想逃出去,可是這裡守衛森嚴,哪裡是她輕而易舉就能成功的。
滿園的海棠散發中沁人心脾的香味,爭相恐後的開放,猶如妙齡的少女個個爭奇鬥豔。可是在美的花又有什麼用,還不都是封閉在着園子裡,無有人欣賞。
她細細想着,突然腦子裡漸漸浮現出一個身影。一襲白衣的少年站在清揚的拂柳邊,擡頭仰望者浩瀚的天空,蒼穹之下,萬物悄然。身邊潺潺流水,燕鳥飛啼。他的衣袂在隨着微風浮動,身邊的景色都黯然失色。
想到了俊秀,心裡猛然揪的生疼,呼吸瞬間都覺得靜止了。她想起前幾日蘇秦說過的話,他已經向路青青提婚。他應該是收到了蘇秦的信,爲什麼都沒有來救她呢?
即使她現在身處異地,不知死活。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要娶她!娶一個那樣陰險的女子,可這就是她的命吧。即使她用盡一生傾其所有,她還是求之不得。
想放下一個人,讓她絕望便是最好的方法。
此時此刻,她真的徹底的明白了。如果說原來都是自欺欺人,那現在她真的切實的體會哀莫大於心死的意思。
她嘴角映出淡淡的一絲笑容,是苦澀也是解脫。
黃昏的夕陽將近處的雲霞照的通紅,美輪美奐。明朗淡藍的天空在日落的時候呈現出另一番悠然的美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空開始漸變,從外向內,慢慢的被吞噬最終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那抹光暈也被吞併在了夜色之中。
門外想起零碎的腳步聲,靈兒趕緊收緊窗戶將自己有隔絕在了黑夜之中。
來人輕叩了兩聲門,還沒有等她回話就已經自經走了進來。
靈兒也並沒有覺得奇怪,他們從來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她寧可接受這樣的舉動,也不希望他們在想早日那樣虛僞。
“大公子在後園等您,還請王妃移駕。”那人說的話不卑不亢,連頭都沒擡。
“不去”她冷聲回答。
那人嗤笑了一聲:“大公子早就料到王妃會由此回答,既然王妃不願意去。那就可別怪我着做奴才的以下犯上了。”說完給後面跟來的兩個侍女使了個眼色,神色淡傲的說:“王妃,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