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多長時間呢,連自己都忘了,身體機械性的在往前走,沒有痛與苦,沒有喜與怒,甚至,連一絲絲思維都沒有,空空洞洞的。
霧越來越大,迷濛的一片,胸前好像有一個洞,似乎遺漏了什麼,又似乎,本來便是如此。腳下步子還是堅定的往前移動着。
“你真的還要往前走嗎?即使你走的是一條絕路!”有一個聲音從霧裡傳來。
茫然的擡起頭,眼裡一片混沌,絕路?繼續?無法分辨這些詞代表着什麼意思,只是,大腦稍微一猶豫,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不能停,往前走,往前走,快點往前走……兩隻腳又機械性的邁動。
“你還是如此倔強嗎?到了現在還是不肯回頭!”嘆息聲隱隱傳來。
她還是繼續走着,只是,一縷小小的疑惑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我?我是誰?回頭?不,不能回頭,要走,要繼續往前走!
“罷了,終究是我在這裡自作多情!你去吧。”
紅色的袖袍一揮,帶着漩渦的風將她的身影擄了去。一個紅衣男子出現在她剛剛站過的地方,望着她消失在天際的黑點,眼神頹然,“我無法阻擋你的腳步,縱然你一錯再錯,我卻還是如此縱容你。”
猶記昨日黃衣少女的歡聲笑語,黃衣少女的嬌嗔癡怨,畫面忽地一轉,已變成漫天紅色,罌粟花海里,明黃少女摟着那抹滿身鮮血的黑影響徹天際的聲音:我願以魂飛換與他的白首輪迴,我願以魄散換他的永世輪迴,若不然,我便成魔成妖,毀了這世界與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