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你睿愧疚卻無奈,然睿的困境擺在眼前,不得不如此做,日後睿會安排你的平安離去,你莫擔心,睿言出即行!”睿太子將地上的萱萱扶起,他的視線低垂,聲音卻是堅定真誠。
萱萱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雲端般,她能感受出來睿太子說這話時的情緒,她能夠體會他的雖然短短一句話但是所處的艱難與困苦。心裡一遍一遍的自我安慰開解,卻還是無法釋懷。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亦是不再瞧他,她只怕自己若是再望着他就會因爲無法抑制而在他面前淚流滿面。她其實更想搖晃他的肩膀大聲的喊出:念青,你到底還有沒有關於萱萱的記憶,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你知不知道你這般的無奈之舉對萱萱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司容公主在這時像一陣風般闖了進來,“睿郎!”她大聲的叫喚,“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和我的人都無法出府,府裡多出那些人不是父皇的禁軍嗎?他們竟然擋着不讓我出府,太可氣,太可氣!我是堂堂公主,竟然這般對我,睿郎,隨我過來的人不多,把你身邊的人借我,敢對我不敬,我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司容公主氣呼呼的來到睿太子身邊,這纔看到被睿太子堵住的萱萱,此刻睿太子的雙手還扶在萱萱的胳膊上。司容公主的話就打了住,她瞧瞧睿太子,又瞧瞧萱萱,一伸手將萱萱推到在地,“賤@人!”她大罵,“在這個時候你還敢行這種狐媚之術,賤@人!”
司容公主的胳膊被睿太子拉了住,“容兒,外面怎麼回事?”睿太子強拉着司容公主向外走去,一邊在司容公主耳邊說道,“她畢竟是你父皇親封的皇貴妃,如今她又在我們府中,若是來日讓她敘述你父皇駕崩經過,她因爲與你我置氣反咬一口就不好了。容兒,你且對她忍忍,我們不能逞一時之快。”
“我是堂堂公主,我打殺她誰敢說聲不是,睿郎,你何必爲她說好話,既然怕她以後對我們不利,不如現在就將她做掉,對就應該現在做掉她,免得以後還留禍患。”這般說着就要掙開睿太子的手扭頭回去,以前在睿太子面前,司容公主一直表現出自己最溫柔善解人意的一面,而如今已不同,如今她和睿太子已經拜過堂,她是睿太子名正言順的妻子,睿太子以後想要穩坐大宛的太子之位還得靠她,所以她的霸道蠻橫本性也就因爲毫無顧忌而無知無覺的表露出來。
“容兒,你一個女子,這般喊打喊殺的不好!”睿太子眸含憂慮,抓住司容公主的胳膊並不放開,“小小的禁衛軍都不將你放在眼裡,你不讓你出門,你不想想這是怎麼回事嗎?”見司容公主因爲這話而有怒意,睿太子攬住司容公主的肩膀溫柔說道,“你是公主,以前有你父皇母后寵愛你,可是現在,你父皇駕崩,你母后也已失勢。這些人踩低爬高,自然不會再對你如從前般。容兒,你可知這些禁衛軍由誰統管嗎?”
“這些禁軍是由皇兄統管着的,自上次父皇生病大好後,就從湘王手中奪過禁衛軍的權利給了皇兄掌管……”司容公主自言自語說道這裡卻是一臉驚訝,“皇兄他,怎麼會禁止我出府,他怎麼會……”平日裡不曾遇到這樣的事情,主心骨父皇駕崩,母后也不在,司容公主下意識的望向睿太子,雖然她心裡明白,她都無法知道的事情,只怕身爲質子的睿太子更不知。
“因爲他不是你的親皇兄!”睿太子捏住司容公主冰涼的手指,輕輕的說道。
不等司容公主的質疑出口,睿太子又繼續說道,
“你真正的皇兄是湘王,你母后就是因爲這件事才被你父皇監禁,安王其實是已故皇后所出,你父皇寵愛她,便瞞着你母后將安王和湘王偷偷調換,爲的就是讓安王能夠得到你母后的疼愛,以後也好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而不受衆皇子排擠。”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司容公主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盯着睿太子,似乎他是在說一個荒誕的笑話。
“司容,是你的母后偷偷將消息傳遞給了湘王。安王趁着今天你我大婚,想控制駙馬府控制你父皇,自己登立爲帝。”
“怎麼,怎麼會這樣,皇兄,皇兄他不會這樣,他纔不會……”司容公主一時無措,司洛雖然對她嚴厲,可卻是真真疼愛她的,這消息自睿太子口中說出,雖然說的有根有據,可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睿太子將幾近呆滯的司容公主擁入懷中,“阿容,我本不想告訴你這些,可你已是我的妻,我不想看着你捲入這些是非裡,做一些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一旦安王登位,你母后與你親兄湘王,只怕處境堪憂!”
“睿郎,怎麼,怎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睿郎,母后不知被父皇藏在了哪裡,我又無法出這府,你說我該怎麼辦呢?”被睿太子擁在懷中,司容公主一時忍不住嚎啕大哭着。
萱萱怔怔望着外面陽光裡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望着睿太子臉上淡淡的莫名笑容,一時間竟有種錯覺,只覺得眼前的人怎麼也不是她的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