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偷聖居然連興趣也變了,專門改偷女孩兒家的東西了。”花非花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臉色的尷尬一閃而逝,臉上又露出了嘻嘻笑容。
“花小子,是不是想我偷光你家的寶貝啊?”雲九翻了翻他的死魚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家沒什麼寶貝,您老人家只管去。”花非花滿不在乎地說道。
“花小子,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後悔。”雲九哈哈笑着,“等你洞房花燭的時候,老偷兒我一定去光顧。”
兩人以前看來也是認識的,鬧了一陣花非花終究是敗下陣來,畢竟薑是老的辣。
若虛和月天虹幾人別後重逢,少不得是一番寒暄,然後就相互說起一些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若虛有太多的事情無法說出來,於是大部分是被他省略掉了,只是說了找到江清月的事情。月天虹夫婦和花非花這些天倒都是在一起,只是卻比較狼狽,因爲一路上已經好幾次受到白衣樓殺手的攻擊,可憐堂堂的花家大少爺和月家大小姐,卻不得不接受逃亡的命運。本來他們準備去江南一帶,現在也改變了主意,準備去長安,因爲花家就在長安。聽到這個消息若虛很是意外,因爲他倒是沒想到花家居然就在長安,跟華山並不遠。
“白衣樓殺手襲擊你們,難道你們月家和花家就沒人幫忙嗎?”雲九卻在旁邊有些想不明白的樣子。
月天虹和張凌雲的臉上露出苦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似有難言之隱。
“表姐,其實我覺得似乎有人在暗地裡幫我們的,每次白衣樓殺手出現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暗中出手幫助我們。”花非花眉頭皺了皺,似乎想起了什麼。
“非花你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我也是經常莫名其妙的就打敗了那些殺手。”被花非花提醒,月天虹也微微沉吟了起來。
“表姐,先不想那麼多了,有人暗助我們怎麼說都是一件好事情,不過我們還是儘快回我家,畢竟那裡要安全些,白衣樓怎麼也得給我爹幾分面子,不會明目張膽的去我花家殺人的。”花非花想了想說道。
“只怕白衣樓不給你們這個機會哦。”雲九在旁邊說着風涼話。
“這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了。”花非花嘆了一口氣道。
因爲月天虹不想連累若虛幾人,於是他們並沒有結伴同行,若虛想想自己也是身邊麻煩不斷,也就沒有強求。
第二天,若虛啓程的時候,月天虹幾人已經先行一步了。
……
前行了近百里,三人突然停了下來,清晰的打鬥聲又吸引了他們,若虛和江清月相視片刻,同時往發聲處掠了過去,雲九搖搖頭,跟在了後面。
三人來到了一個小山頭上面,居高臨下的望着下面的一個小山谷,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眼裡,居然是分別不到一天的花非花三人,而圍在他們四周的是一羣白衣人,數了數足足有十二個,看來是白衣樓的殺手沒錯了。不過與花非花他們一起抵抗白衣人的卻還有一個若虛不認識的年輕男子,二十上下,穿一件粗布衣裳,身子有些單薄。
“花小子,老偷兒來幫你了!”眼看花非花幾人已經是險象環生,雲九已經忍不住摩拳擦掌,撲下山去。
若虛看看江清月,正準備下去,心裡突然傳來華天星的聲音。
“弟弟,姐姐再教你一招劍法。”華天星嬌聲說道。
若虛有些無奈,華天星不知道怎麼想的,總是在這種節骨眼上才教他。
“天星劍法第二招,天星淚。”腦海裡出現了一副美麗的畫面,那個美麗的仙子又一次在舞劍。仙子幽幽一聲嘆息,似乎有些憂傷,若虛的心裡也不由得涌起一陣難受的感覺。
“弟弟,你可以去了,這招劍法是用來羣斗的,特別是一個人被很多人圍着的時候最適合,就象現在這樣。”華天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若虛來不及細想,人飛快地撲了下去,江清月在旁邊呆了一呆,跟着也閃身而去。
情劍在手,剛纔那仙子的劍招清晰的出現在若虛的腦海裡,手腕輕輕一動,若虛沒有絲毫的猶豫,天星淚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在若虛的手上使了出來。周圍的氣息突然有些凝固,周圍的人似乎都感到了一種淡淡的憂傷。天星淚,姐姐啊,你爲何要傷心呢?是這些人讓你傷心的嗎?那我就讓他們不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若虛心裡突然冒出一股濃烈的殺意,眼裡出現冷酷的神光,情劍上的光芒大盛,閃爍着,耀眼無比。
劍芒挑出朵朵劍花,劍花以驚人的速度射向十二個白衣人。劍花在白衣人的胸前消逝,衆人眼前出現了十二朵豔麗的血花。
激烈的打鬥瞬間沉寂下來,十二個白衣人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他們的眼神裡是如此的不甘心,還有不可置信。
光芒褪去,情劍歸鞘,若虛呆呆地站在那裡,看着眼前一地的屍體,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剛剛的傑作。
他的心裡突然涌起一陣恐懼,不,這不是我,剛剛那一定不是我。他在心裡喃喃地說道。
“華郎,你沒事吧?”江清月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若虛,柔聲問道。
“青姐!”若虛猛地一下子把江清月摟在了懷裡,“青姐,我剛纔是不是很可怕?你說,我怎麼會那樣的?”若虛的語氣有些顫抖。
“華郎,不是的,你一點也不可怕,你只是殺了幾個命案累累的殺手而已,沒人會怪你的。”江清月柔聲安慰着他。
“真的嗎?可是,青姐,我總覺得剛纔那不象我本來的意願,我,我似乎是不受控制一樣,我好象突然變得嗜血一般。”若虛喃喃地說道。
“弟弟,不關你的事情的。”若虛心裡響起了華天星的聲音,“是姐姐的錯,姐姐太心急,忘了你現在的功力還很難控制這招劍法,所以你纔會那樣。”華天星的語氣裡很是自責。
“姐姐,我不太明白。”若虛心裡微微好過了一點,不過還是很納悶。
“剛剛那招天星淚太霸道,弟弟你以前幾乎沒有學過武功,現在內力也不是很高,所以你一時之間還不能控制這招劍法,也就是說,剛剛是劍法控制了你。”華天星幽幽說道。
“劍法還可以控制人?姐姐你不是開玩笑吧?”若虛嚇了一跳。
“姐姐我怎麼會騙你呢?你以後慢慢就會明白啦,總之,你不要胡思亂想,弟弟你很善良的啦,不會一下子就變成嗜血惡魔的。”華天星嬌嗔道,對若虛不相信她有些不滿。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若虛喃喃地說道。
“華老弟,江大妹子,你們要親熱也要看時間看地方吧?”雲九在旁邊怪聲怪氣的驚醒了擁抱着的兩人,若虛尷尬的鬆開了江清月,江清月俏臉紅撲撲的,嬌媚無比,小鳥依人般靠在若虛身上。
“花兄,這位兄弟是?”若虛連忙轉移衆人的視線,看着那個布衣少年問道。
“華老弟,我也正要問呢。”花非花卻是有些不好意思,感情這人大家都不認識呢。
少年名叫司馬烈,今年十八,跟若虛同年,武當派俗家弟子,本乃長安一農家之子,剛剛藝成下山,碰到花非花幾人被白衣樓殺手圍攻便上來幫忙。
司馬烈對若虛似乎很是佩服,看着他的眼神總是有一分崇敬的感覺,似乎還有一些羨慕。花非花和月天虹、張凌雲夫婦對若虛的表現卻是驚詫不已,一個月前他們可是清楚的知道,若虛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會武功,現在居然一出手就一舉擊殺白衣樓的十二位殺手。不過雖然驚奇,不過見若虛似乎不想說,他們也就沒有細問。
雲九對若虛的表現已經差不多有些適應了,不過他的心裡卻已經隱隱懷疑若虛武功的突飛猛進跟情劍有關了,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因爲一說出來恐怕又會給若虛帶來不少麻煩。雖然江湖上一直盛傳得到情劍就可以得到絕世的武功,還有數不清的財寶,但是那畢竟只是傳言,傳言不可盡信,因此有一部分人可能還不會來搶,但是如果他們眼睜睜看到一個文弱書生僅僅不到一個月就練成了絕世的武功,只是因爲他得到了情劍,那恐怕就不一樣了。
雲九喜歡偷寶物,並不是他喜歡寶物,而是他喜歡偷寶物的那種感覺。對於他來說,武功不需要太高,能偷就行;錢不要太多,夠用就行。因此,雖然經過他手的寶物不計其數,他卻沒有任何的錢財留下來。
最終一行七人還是結伴而行,說到白衣樓的殺手,月天虹臉色黯然,而張凌雲卻是一臉的無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雲九一聲長嘆。
“雲前輩,你,你知道了?”月天虹臉色一變,輕輕地問道。
雲九卻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若虛一臉納悶,看別人似乎都是明白的樣子,只是他卻很糊塗,連司馬烈似乎都明白。
“我不會這麼傻吧?”若虛嘀咕了一聲。
直到晚上,江清月纔在若虛的身邊細細的告訴了他原委。
月家家主月非自從五年前妻子逝世後就臥牀不起,月家的事情也就交給了月天虹打點,月天虹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除了妹妹月天嬌才十四歲還未成年外,兩個弟弟現在都已成人,其二弟月天英二十二歲,三弟月天雄二十歲,這次月天虹一再受到白衣樓的追殺,以月家的勢力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卻一直沒有月家的人出手相助,其中原因雖不是完全清楚,但也大概可以明白,月天虹夫婦的被追殺,很可能就是月家的人導致的。說到這裡,江清月輕輕一聲謂嘆,自古以來,爲了名利身份,兄弟姐妹甚至夫妻反目成仇的事情比比皆是。現在的月家或許也是如此。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想。
“青姐,就是給我再多的名利,我也不會對你不起的。”若虛輕輕的摟着江清月的嬌軀,深情地說道。
江清月心裡卻是微微一顫。
※※※
白衣樓。
一襲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長眉鳳目,英俊非凡,他就是白衣樓樓主,白衣,位列人榜第二。
“樓主,十二位銀級劍手無一生還!”
“難道月天虹突然有了幫手?”
“是一個叫華若虛的少年,我們的十二位銀級劍手沒有擋住他的一劍。”
“什麼?華若虛,江湖上何曾有過如此高手?”
“初步消息,華若虛乃華天雲的弟子,也是覺遠的記名弟子,同時,還是情劍得主。”
“華天雲,覺遠,情劍,有意思,來頭還真不小!”
“樓主,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暫時停止行動,等月天虹到了花家,我們再動手!”
……
華山。
“小姐,少爺回來了!”
華山門外,華若虛正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