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華公子說話算話。”路雲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神裡充滿了落寞,還有一絲悲傷,聲音也變得沉重起來,“華公子,你也許不知道,魔宮歷代宮主,沒有一個活過了四十歲的,而且,都是因爲意外而身亡。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宿命,一個無法擺脫的宿命,老夫不想宮主也陷進這個宿命之中。”
華若虛心裡微微一震,也有些驚異,魔宮的宮主居然沒有一個活過四十歲的,而且都是意外身亡,路雲長的這些話在他的心裡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路長老,難道他們都是死在仇家的手上?”華若虛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的,我魔宮的宮主,還沒人可以殺得了她們。”路雲長搖了搖頭,聲音裡充滿了驕傲和自信,不過馬上聲音又變得更加低沉,“她們都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那黛兒她娘是怎麼死的?”華若虛有些急切地問道,陡然發現自己有些心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路長老,我聽黛兒說她娘是死在神宮的人手裡,不過按路長老剛纔所說,似乎又不是這樣的,所以有些好奇。”
“她是自殺的。”路雲長的臉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十年了,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那天正下着雪,而她卻死了,那場雪,似乎就是爲了給她送行。”路雲長的聲音很緩慢,很低沉,想起十年前的情景,他的心裡依然充滿了悲傷。
“華公子,這些事情,你不要和宮主說,而且最好不要提起她孃的事情,以免她傷心。”路雲長髮現了自己的失態,馬上恢復了過來,不過看着華若虛的眼神似乎也溫和了很多。
華若虛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有些疑惑,路雲長和蘇黛兒她娘也就是蘇眉兒似乎關係不淺。
“路長老,我是否可以問一個私人的問題呢?”華若虛猶豫了一下問道。
“華公子請問吧,看在宮主的份上,能說的我一定會說!”路雲長淡淡地說道。
“路長老爲什麼這麼關心黛兒呢?”華若虛說完定定地看着路雲長。
“魔宮宮主一直都是女兒身,因爲魔宮的三大鎮宮絕學都只有女兒身才可以修煉。”路雲長沉吟了半晌,緩緩的發話道,“每任宮主都有一個不公開的夫婿,而他們所生的女兒則跟隨母姓,她也就是下任宮主。但如果生的是兒子,就會跟隨父姓,而且只能具有一個普通的魔宮弟子的身份,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能力。”
華若虛隱隱猜到了一些,卻沒有說出來,等待着路雲長繼續說下去。
“也許華公子現在也可以猜出來了,老夫就是眉兒的親生兄長,也就是宮主的舅舅。”路雲長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妹妹的芳華早逝,是他這一生永遠的痛,他現在只希望黛兒不要重蹈她母親的覆轍。
華若虛心裡好大一陣子無法平靜下來,沒想到魔宮還有這樣的一段秘辛。
“華公子,老夫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宮主。”路雲長眼神灼灼地看着華若虛,“你是什麼來歷我並不在乎,只要你真心對她就行,老夫也相信華公子不會辜負宮主對你的一片真心。”
華若虛默默的點了點頭,不論路雲長今天是否告訴了他這些話,他都會好好的呵護蘇黛兒。
“華公子出來時間不短了,該進去了。”路雲長有些揶揄的一笑,臉色也輕鬆了不少,說完轉身大步而去,華若虛靜靜地站了一會,想起黛兒,連忙返回了內屋。
蘇黛兒依然在做着海棠春睡,柔軟的如雲秀髮鋪在枕頭上,嬌豔的粉臉上還有一抹羞紅,還帶着一絲甜甜的笑意。華若虛輕輕的鑽進了被子,將她滑膩的身子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
春日的晨曦透過窗棱鑽了進來,華若虛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懷裡的人兒似乎依然還在熟睡,不過他突然發現她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心裡暗暗好笑,明白她其實已經醒了。
摟着她動人的嬌軀,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華若虛心裡漸漸的有些火熱起來。他輕輕地摩挲着她曲線玲瓏的豐滿玉體,嘴脣輕輕地吻着她胸前的肌膚,最後埋頭在雙峰之間,細細的啜吸着。
蘇黛兒的粉臉瞬間變得一片嫣紅,櫻脣輕吐,低低的嬌吟了一聲,她本來有些害羞,所以才裝睡,不過現在卻裝不下去了。
“若虛哥哥,你好壞!”蘇黛兒那一雙欺霜賽雪的雪白藕臂纏了過來,低低的呢喃了一聲,嬌軀微微地扭動着。
低低的嬌吟,輕輕的顫動,卻將華若虛的情火完全給勾引了起來。
蘇黛兒輕輕的哼了一聲,初爲人婦的她,依然有些不太適應情郎的侵佔。這個春日的清晨,蘇黛兒的香閨裡,春意更濃。
……
蘇黛兒從被子裡伸出了一隻素手,在牀邊的琴上輕輕的撥了幾下。
“小姐!”不到一會,門口就傳來了流雲的聲音,華若虛給嚇了一跳。
“流雲,去準備一些早膳,送到我房裡。”蘇黛兒吩咐道,流雲應了一聲,就聽到腳步聲漸漸的遠去,華若虛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幸好流雲沒有進來。
“若虛哥哥,你好像很害怕哦?”蘇黛兒嘻嘻一笑。
“黛兒,我們該起來了。”華若虛苦笑着低聲說道,雖然有些不捨,不過可不想等會讓流雲見到,那就更尷尬了。只是看起來蘇黛兒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幫我穿衣服嘛。”蘇黛兒嬌嬌地說道,華若虛當然從命,只是穿衣服也不老實的黛兒讓他又是好一陣子心猿意馬的。
剛剛穿好衣服,蘇黛兒還沒來得及梳妝,流雲就進來了,看着蘇黛兒那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衫,還有那凌亂的秀塌,流雲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不由得一陣臉紅,偶爾還看着華若虛偷笑,弄得華若虛尷尬不已。
蘇黛兒也不避嫌,若無其事的坐在華若虛的身上,要他喂她吃點心,華若虛突然想起了含雪那個小妮子,現在的蘇黛兒似乎跟含雪挺象的。
用過早膳,華若虛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提出來,告訴黛兒他該回家了。
“不要回去嘛,我要你陪我!”蘇黛兒嘟着嘴,撒嬌不依。
“黛兒,我本來答應師姐昨晚回去的,我不回去的話,她們可能回擔心我出了什麼事的。”華若虛只好哄着蘇黛兒,“我先回去,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不嘛,我不要你回去。”蘇黛兒還是不依。
這下華若虛可是徹底沒轍了,蘇黛兒是怎麼也讓他走。
“黛兒,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華若虛無奈,只得又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蘇黛兒眼睛一亮,不過隨之又是一黯,輕輕地搖了搖頭。
“若虛哥哥,你回去吧,不過你要記得多來看我。”蘇黛兒幽幽地說道,她其實挺想和華若虛一起走的,不過她知道她終究是不能那樣。
“黛兒,你放心吧,我會經常來看你的。”華若虛柔聲說道,低頭吻上了她的櫻脣。
……
“師弟,你回來了。”推開臥室,華玉鸞擡起了頭,有些欣喜的說道,只是她的臉色有些憔悴。
“師姐,我……,對不起!”華若虛一陣內疚。
“少爺,這就是你不對了嘛,大小姐都等了你一個晚上了。”一個不滿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了過來,轉頭卻發現含雪氣鼓鼓的看着他。
“小雪,你說師姐一個晚上沒睡?”隨即華若虛又吃了一驚,怪不得她的臉色不太好。
“就是嘛!”含雪憤憤地說道。
“師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華若虛連忙走到華玉鸞身邊,將她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將她放進了被子裡,語氣裡有些惱怒。
“沒事啦,我們武林中人一個晚上不睡覺也沒什麼嘛。”華玉鸞低聲說道。
“師姐,現在你有孕在身,不是以前。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華若虛雖然自己有愧,但是想到華玉鸞這樣不珍惜身子,心裡就更有氣,平生第一次對着華玉鸞發起火來。
“少爺,不用這麼生氣嘛,放心啦,有小雪在,大小姐一定沒事的。”含雪拉了拉華若虛的袖子,輕輕地說道,“我幫大小姐看過,大小姐身子很好啦,不會有事的。”
“你又不是大夫,你看了有什麼用。”華若虛沒好氣地說道。
“我……”含雪一臉的委屈,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氣鼓鼓的瞪了華若虛一眼,跑了出去。
“師弟,我以後會小心的。”華玉鸞輕聲說道,對華若虛的責備有些意外,畢竟從來也沒見他對她這麼大火氣過。不過心裡也涌起一陣甜絲絲的感覺,她也明白華若虛是因爲過於關心她才這樣,對他昨晚沒有回來的埋怨也在無形之中消失得差不多了。
“師姐,你先好好地睡會,我會在這裡等你醒過來的。”華若虛聲音變得很溫柔,剛纔只是心急纔對華玉鸞發火,現在已經平靜了不少。
華玉鸞輕輕的嗯了一聲,心裡卻開始回想着和華若虛之間的一切一切,慢慢的眼皮感到有些沉重起來,最後終於沉沉熟睡過去。
……
含雪氣呼呼的跑到了西門琳那裡,這幾天她和西門琳也慢慢熟悉了起來。
“小雪,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含雪本來就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加上西門琳幾乎沒有朋友,自然對含雪也是格外喜歡。
“都是少爺啦,看不起人嘛,哼,等他什麼時候生病了,我就治給他看。”含雪不高興地說道,突然又啊了一聲,“不對不對,少爺不能生病的!”
“小雪,你是說若虛回來了?”西門琳娥眉蹙了蹙。
“是啊,剛剛回來。”含雪點了點頭,突然盯上了西門琳那一頭銀髮,“琳姐姐,你的頭髮以前也只這樣的嗎?”
“不是的,後來才變成這樣的。”西門琳搖了搖頭,想起了崖底的那陣生活,不由得又是一陣黯然。
“琳姐姐,我幫你把頭髮變成以前好不好?”含雪突然撲到了西門琳身邊,象是發現了寶貝一樣。
“小雪,你,你真的可以嗎?”西門琳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心裡卻有些心動,雖說她這一頭銀髮並沒有影響到她的美貌,但畢竟一個年輕的女子頂着滿頭白髮,總是不太好。
“琳姐姐,我一定可以的啦,等我把你的頭髮治好了,少爺就不會瞧不起人了。”含雪撅着嘴,還在表示着對華若虛的不滿。
“小雪,若虛很寵你的,怎麼會看不起你呢?”西門琳卻有些感到奇怪。
“也不是啊,不過少爺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含雪輕輕地說道,“可是,我也想幫幫少爺嘛,我發現少爺其實滿辛苦的,如果我可以幫幫他的話,說不定他就會過得好很多的啦。”
西門琳心裡一陣沉默,含雪雖然經常有一些看來似乎很幼稚的行爲,不過卻處處透露出了她對華若虛的深情。她在心裡暗歎,華若虛到底有什麼魅力可吸引到這麼多美麗的少女呢?她知道絕對不會只是因爲他外貌上的英俊。
“小雪,我們去看看若虛吧。”西門琳過了一會說道,她知道昨晚華若虛去了蘇黛兒那裡,她希望華若虛能夠告訴她一些事情。
“少爺在陪着大小姐呢。”含雪嘟着嘴道,突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少爺發脾氣的樣子好好玩哦。”
西門琳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小雪,有人進來了!”西門琳突然臉色微微一變,當先站了起來,閃向門外。
華府門口,一對年輕男女猶豫了半天,終於提腳走了進來。
“你們找誰啊?”剛邁了兩步,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