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聽到老媽也撒嬌,雷揚一笑,“行了媽,不然這個案子完我就回去一趟怎麼樣?大概下週吧。”雷娜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回來給你爸爸帶個禮物吧,雖然說他不會真在意,但你送的話他還是會高興的。”雷揚點點頭,也是。她又怪道:“你們兩父子也是的,真不知有了什麼,這麼的隔分!”他搖搖頭,全天下媽媽通有的嘮叨又來啦!
他不由得又出聲安慰道:“下週末就回去,好吧?”雷娜對她這個唯一的兒子很是無奈,有時候覺得他離自己很近,有時候又覺得很遠。不過,他總的還是很考順的,自己說的話小的不聽,大的總還是聽的。“你未名弟弟三年前走的時候你都沒有回來,這次可以好好拜祭一下他。”
雷揚答應了,這個弟弟小時候倒是很愛粘他,後來去上大學了,也不怎麼常用見了。未名因爲沒有媽媽其實還是有些憂鬱的,雷揚也還慶幸自己能在大愛不多的卓家有一個很愛他的母親,使得他不會象未名那樣孤單。不然盡全得到父親的愛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沒有最重要的母愛?聽說未名因爲被卓明宇和蔡春花共同挾持而死於車禍。雷揚早就不看好卓明宇這傢伙,心機重得很然後想拿到成績多數還想通過小聰明,不肯多吃苦。
這周的事情不算太多,下週很快就到了,雷揚回到上海的卓家,雷娜當然很高興。不過卓鎮天去了外地,並沒有在家,雷娜要雷揚在家多呆幾天,雷揚答應了。她要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去卓家祠堂拜祭未名。雷娜在家基本屬於大家長的地位,主管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的人和事都要顧及到。
雷揚去了,這是媽媽吩咐的,也是他應該盡他一個哥哥該做的,而且在諾大的卓家中,未名也是他
少數的不排斥人物之一。這柱香是一定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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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卓家滿是歐洲風情的建築,可是還是會有祠堂。不是因爲卓鎮天多麼的傳統守舊,而是因爲卓鎮天的父親還有他們卓家一向就是如此的,更加重視族譜、排位等東西。不過卓鎮天也還沒有老套式的想法認爲女人不可以進之類的。只不過他遠遠都未曾想到的是,他這個幾年來只回過一次家的兒子會去拜祠堂。
說是祠堂也有些過,許是卓家中中國風最重的一個地方。雷娜平時也有來打掃的,這麼卓家歷代重要神靈的地方,是不可以讓下人來打掃的,除了老連外其他人不行。她其實不知道,她沒有事先通報卓鎮天而讓雷揚祭拜的行爲其實是埋下了一大枚**!
其實卓鎮天也不見得有多尊重祖先,因爲卓家歷代的牌位供於前時,卓家長者卓家各房各媳都有位置時,卓鎮天甚至連他20個子女的名冊都未完全的收錄到族譜中,因爲他覺得那些人不重要的。也就不需要錄進,只有未字輩和明字輩的纔可以進入。
而他妻子一欄中只有賈婷(未名的媽媽)和韋嘉在冊,只不過他終是要後悔了的。卓鎮天不敢收那麼多名字可能還是因爲覺得自己對不起列祖列宗。祖上民國時期、還有前清時期,雖然也有一夫多妻在,但都是人家當時的情況特殊。講到底,自己早年到處亂搞女人,還是不大好的。而且卓老爸那麼的兇,他日地下相見,甩掉拐仗也要把他揍死的!
雷揚自是不知道自己老爸心中的小算盤,他虔誠的來到這個卓家羣宅裡面在樹林最深處的一個一樓的小建築,這裡有個院落,院外周圍全都種滿竹林,記得院內是不可以種樹的,不吉利。還有紅瓦在,矮矮的牆沿,基本上就跟廟差不多了。只是雷揚三十年來也纔來過幾次而已,這裡的氣氛他不喜歡,而且這裡沒有媽媽得到承認的證據.......
在卓家的主宅中並未能看得到未名的照片或遺像,小時候媽媽就和自己說過的,不能夠和活人的照片掛在一起,絕對不行,陰氣太重預兆災難和死亡,活人着太多陰氣會折壽。照片最好掛在正堂且座北朝南,預示帝王之意,與佛相鄰。這種有關錢財的風水肯定是老爸告訴老媽的。而祠堂的話修了有上百年的吧,如果條件允許最好在地勢較高的山南坡地勢平緩地區修祠供奉,祠堂前不得有任何阻擋,祠前土地要經常平整,切記不要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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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裡有一個老人長年守着,這是一個一隻眼瞎了的老人,一隻手還只三個手指,也不知老爸是不是也有心軟的時候給了這樣一個殘疾人安身立命的時刻。他在院子裡掃地,掃把是那種長長的的拖着大葉子的那種,一掃就刷刷的響得生威。老人雖然一隻眼睛瞎了,但當雷揚一邁進院子裡,另一隻渾濁的眼睛還是認得出這是卓家的大少爺的,當即彎着他那像鍋蓋一樣的背,去給雷揚拿香了。
所以當雷揚進到大堂在浦團上想跪下來的時候,獨眼老人就遞來了一柱香,雷揚也理所當然的接過來。想了想,還是說了聲“謝謝。”以卓家長子身份在大堂先拜的以卓家的最先祖,反正也不知追得上哪朝哪輩了。當然還有掛在最後頭,像也最大尊的佛像。雷揚其實是心裡鬼得很,他是想讓他在南京的生意做得更好些,錢再來得更多些!希望這些香能真有效!
三個鞠躬和一柱香上完插好後,他去內堂看未名。這是卓家子子孫孫的安身之處,平時大是不吉利的,不過雷揚在未名走的時候沒來,清明的時候沒來,大家都以爲他不會再來的吧。少許的人性雷揚還是有的,而且未名起碼也曾叫過他哥哥,也曾給過自己一點點的溫暖。
這次不用跪,只上香,看着眼前高臺上衆多的靈牌,是卓家多子多孫的象徵,日後也會有自己的吧!看着屬於未名的那塊,雷揚又再度虔誠的點起一柱香,恭恭敬敬的深三鞠躬,再把香安安穩穩的插在香爐裡。不像在大堂那樣的口是心百,態度真誠得很。
本來還想和未名說點什麼的,但其實他讀大學起就已經離開家好多年,與未名也算不得上多熟了。但就這麼走掉的話,又太快了點。雷揚眼睛掃到未名旁邊的一個牌位,上面寫着卓家第X支第XX代子孫卓未浩,雷揚不屑一顧,老爸又死了哪個兒子的?不過這個未浩他從來沒聽過,看來是比未名還小的。不過,和自己也有個未字?
他一瞄,卓未浩落款處除了生父卓強外更寫着生母韋嘉敬上。雷揚當即如被雷震,不敢置信的衝上去抓住那個靈牌,那是魏碑寫的,可是雷揚看得很清楚,每一個字他都很得很清楚!
而更可怕的是卓未浩旁邊的那個牌位,上面赫然寫着“卓家第X支第XX代長房長媳韋嘉,生於XX年XX月XX日X時,卒於XX年XX月X日X時,雷揚用何其顫抖的雙手掐指一算,牌位上的生辰八字對應的,正是芊芊的公元出生年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