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躺在地上,爲自己悲傷,也爲我媽。
季承何試圖扶我起來,我沒有接受他的攙扶,而是我行我素躺在地上。
最後季承何拿我沒辦法,只好坐下我身旁坐在,“葉小敏,我跟你講給我的過去嗎?”
我依舊沒有理會季承何。
季承何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葉小敏,說真的,你好歹有一個媽媽,連我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裡?”
“我是季家領養的孩子,自小在季家我就低人一等。我實話告訴你,我根本不愛季雅美。我要了她的人,純屬是爲了讓季家那些人看得起我。只是沒想到季雅美會因爲睡了她,選擇自殺,真是一個傻女人,向我一樣苟延殘喘的活着總比死了好。我承認我是跟你父親宋文晉一樣,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可是我也有我自己地良心和原則。”
我靜靜地聽着季承何在說他的過去,他似乎在跟他自己說,也好像在換一個方式安慰着我。
季承何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嘆氣,“葉小敏,你認爲我真的想過那樣每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嗎?不,我不想,期初就是想跟許子航一樣,做一個醫生,救死扶傷。可是老太爺給我機會了嗎?沒有,根本沒有。”
我忍不住打斷季承何的話,“季承何,路是你自己的選擇的,別人沒有關係。不要把什麼事都賴在別人頭上。你有本事靠自己的一雙手努打拼。像許子航一樣打拼出一個啓航地產。你沒有。你還不是依附着季家,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做卻是另外一碼事,你根本不配在我面前說這一些。”
“葉小敏,我是不配怎麼呢?但是我季承何做起碼做夠儻蕩,不像你父親宋文晉是一個僞君子。一開始很好,說什麼幫我,結果呢?還不是暗地裡把我出賣了。”
我冷哼一聲,“活該,”
“你說什麼?”季承何伸手把我給拽起來,我笑着看他,“我說你,活該。你明知道宋文晉是一個在怎麼樣的人,你還信任他。不活該是什麼?”
季承何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把我也放了,許久之後才說,“葉小敏,我也不知道我愛你上你什麼?你還是宋文晉的女兒,我竟然愛上你。說起來真是可笑。”
“的確可笑,我還是一個三手女人。”我補充了一句。
季承何點頭,“葉小敏。說真的,我覺得許子堯配不上你,你看他對你根本沒有多少真心,十多年前還強女幹你,讓你生下一個兒子,幾乎毀了你一生。你竟然還對他癡心一片,真是一個傻。”
“許子堯比好十倍,不,至少百倍。”我反駁,“最起碼他是一個行爲處事高光明磊,不像你陰險狡詐。還有,許子堯比你更小人。”
“小人?”季承何像是很驚訝我的措辭。
我點頭,有些開心地笑着,”許子堯也會有小人的時候,不過他很直接,不像你還要藏着掖着。不夠光明正大。”
“這一點我承認。我是比許子堯活得窩囊。”
難得季承何沒有反駁我的話,我有些錯愕地看着他。
季承何忽然兀自地笑了,“葉小敏,問你一件事,你對我印象是不是特別負面,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甚至比壞人還要差。”
“不算是。”我挑眉。
“真的嗎?”季承何有些欣喜。
不過我很快補刀一句,“比起那個把我當棋子的父親,你好很多。最起碼你夠直接,不是綁架我,就是幫我給弄得遍體鱗傷,不像我父親。表面上的對我很好,實際上背後捅我刀子,我聽許子堯說了,我失憶跟我父親有關,甚至我那個父親還想過害我兒子。這麼糟糕的父親竟然被我給攤上了。”
“你想要報仇嗎?”季承何忽然很認真地問。
我點頭,“當然想。”
此時我心中有些得意,果然季承何中計了。
沒錯,我想利用季承何對我的那一份感情,讓他幫我除去我父親。
我相信季承何和宋文晉之間一定有着不少聯絡,如果季承何真心實意地幫我,我一定可以把宋文晉給送進監牢。
我知道我這樣在一般人眼中或許是一個很糟糕的女兒,可是這一切都是宋文晉逼得。
我已經退無可退了,他都可以不念舊情地綁架我媽還有默默。
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外孫,真夠狠心的。
我也沒有必要顧及他了。
季承何忽然把身體湊近我,“葉小敏,你想利用我,幫着許子堯還有你,一起打垮宋文晉是嗎?”
我心中一怔,有些不敢面對季承何探究的眼神。
季承何沒有說話,繼續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着有些頭皮發麻,索性只好承認,“沒錯,我想是想利用你一起打敗宋文晉。”
“你見過許子堯呢?”季承何臉色一沉,“不可能,許子堯不是跟宋靜茹在一起嗎?難不成宋靜茹被許子堯給騙了。”
我趕緊搖頭,“沒,沒有,我沒有見過許子堯。”
季承何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嗎?”
我重重地點頭,“嗯,我騙你做什麼?要不然我發誓。”
“這個主意不錯,你就發誓,如果見過許子堯,你就發誓你會愛上我。”
我結舌,索性只好點頭承認,“我不發誓了,沒錯,我是見過許子堯。”
“什麼時候?在哪裡?”季承何追文。
“酒店外面,早上我去酒店餐廳去吃早飯,遇到了許子堯。”既然瞞不了,索性半真半假。
季承何思索了一會,像是在猶豫什麼,“宋文晉海南項目你知道多少?”
我反問季承何,“那你呢?你又知道多少?”
“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聽說是一個發財的好路徑,我就來分一杯羹。”
“季承何,我們做一個交易吧。”我直接把話給挑明。
既然季承何的目的是爲了金錢和利益,那好辦。
我記得許子堯在跟我講企業經營的時候,提到過,對於不好管理的人,要麼利誘,要麼威脅。一般都可以用上。
可是特殊人卻不行,然而季承何恰好可以利誘。
“季承何,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要成爲人上人,好,沒問題。只要你幫我打敗了宋文晉,我可以把啓航地產雙手奉上,甚至還有宋氏實業的股份,我是宋文晉的唯一女兒,有繼承他資產的機會,實在不濟,還有我媽,我媽跟他已經結婚了。”
“這個交易聽起來不錯,繼續說。”季承何慢慢地坐起身,還不忘把我拉起來,相比於剛纔的語氣,他忽然溫柔了很多,“坐起來說,地上涼。”
既然季承何真心想要合作,我也不好繼續給他擺臉色,接受他的攙扶,坐起身。
季承何忽然背靠着我,我也靠着他。
“季承何,說實話,我覺得你不是愛上我,而是接觸的女人少了,等你以後接觸女人多了,你就會發現你愛的是你自己,等你有錢有勢了,一大推女人會像蒼蠅一樣叮你這個臭雞蛋。”我自顧自說着。
季承何失聲笑了一聲,“或許吧,是我接觸的女人太少了。我可以跟你合作,也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關於宋文晉一切的違法勾當。想宋文晉這樣的人,我早就看得不順眼了。”
“你有宋文晉經濟犯罪的證據呢?”我問。
季承何點頭,“你不要忘記我是季家的兒子,哪怕只是一個養子,多少還是有些作用,我要想宋文晉的證據還是比較容易的,只是我這個養子說不上什麼話。,宋文晉已經跟我那個養父同流合污了。我聽說還是我養父的意見,把項目弄到海南來的。”
“這是夠狼狽爲女乾的,對了,你都有什麼證據,我問一下一個……一個學法律的朋友,我看他有沒有辦法在項目沒有之前就把宋文晉給打垮。”
季承何忽然縮了一下後背,我整個人也跟着他的動作倒了一下。
“你說的那個學法律的朋友是許子堯吧,除了他沒有敢給做你的律師。”
我點頭默認,“是的,你都有什麼證據?可以指向宋文晉經濟犯罪的?”
“暫時沒有實質性的。”季承何閒閒地說。
我險些被嗆到,“沒有實質性的你說個屁呀。”
“你認爲像宋文晉這樣的狐狸能藏住尾巴嗎?不可能的,所以……”
“你的意思是找現成的,然後新賬舊賬一起算。”
季承何忽然一下子站起來,在我剛倒的時候,季承何忽然扶住了我,把我徹底給扶起來。
可能是長期坐着緣故,一下子站起來,我還有些不習慣,一個踉蹌重心不穩。
季承何早我一步,把我扶穩,“你讓許子堯找宋文晉現成的證據,至於之前的證據,我自有辦法,再者許子航臨走之前給我了一份文件,說是以後宋文晉想要對我下手的時候可以用上。”
“許子航還給你留下了一個文件,在哪裡?具體是什麼你看了嗎?是宋文晉經濟犯罪的證據嗎?”我一下子興奮起來。
如果真是,那麼一起都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