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見我不說話,又說:“好吧看得出來你一直是個好姑娘,可是好姑娘也得吃飯不是,賣酒又不是賣肉,你有什麼抹不開臉兒的?”
“是我矯情了,走我請你吃夜宵去。”我被她說得無地自容,接過她手裡的煙,笨手笨腳的點了抽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方子是個熱心人拍拍我的肩說:“走吧,我知道有個小攤不錯。”
這是一個賣燒烤和麻辣燙的小攤子,吃的人很多,我們兩個坐在最外圍的桌子旁,點了一桌子吃的。
剛纔在酒吧,我勉強喝了幾杯酒,方子喝了一肚子。現在吃點熱乎的,一下感覺好多了。
在酒吧上了幾天班,我慢慢適應了白天睡覺晚上幹活的生活節奏。就在我覺得能幾百幾百的存些錢時,鄭哥突然把我叫到了吧檯,拍給我一千塊錢說:“小林,這一千你拿着,以後不用來了。”
我吃了一驚:“鄭哥,是我做得不好?”
“不是,有人不想讓你在這兒幹。”他直接說,“我這小廟還經不住別人嚇唬,你還是走吧。”
“鄭哥,你能和我說是誰嗎?”我問。
“小林,你也是個聰明人,現在明擺着有人不想讓你在這城市裡礙眼,你呀換個城市就沒事兒了。”鄭哥沒點明是誰,只是直接給我指出一條明路。
事已至此,我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可是我用腳趾頭也想出來,憑方建國還沒這個本事,可除了他以外,我真的沒得罪其他人啊!
方子見我換了衣服出來在門口把我攔住了:“怎麼回事?不幹了?”
“有人不想我在這裡幹。”我簡單解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過誰,連一份工作都保不住。”
方子睜大了眼睛:“我知道有人能隻手遮天,但不應該發生在你身上吧,看着你一沒背景二沒後臺,能得罪什麼厲害的人。”
我自己也是一頭的霧水,沒法和方子說清楚。
“別怕,咱倆難得投緣,我給你找找掙錢的野路子。”方子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然後拿出手機跑到一邊給我打電話。
我有點期待她幫我找到掙錢的野路子。
現在我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人要把我的退路一步一步的堵死?在本行業混不下去,我能理解。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只要有心人在圈子裡提前造足了勢,我鐵定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但是當個啤酒促銷員還被人堵出路,就有點不按常理出牌了。
這幾天跟着方子,我竟然學會了抽菸,甚至覺得心煩的時候抽一支菸能緩解一下。差不多是下意識的,我已經把煙塞到嘴裡了。
方子打了半個多小時電話回來,拍了拍我的肩嘆一口氣說:“姐姐,妹妹我路子不寬,給你問了幾個地方,現在是同意你去的,至於會不會再被人威脅,我可不知道了。不過你這身材……”她轉着我看了一圈兒,突然問,“你談過男朋友嗎?”
“問這個幹嘛?”我有點奇怪。
“我跟你說實話,你們這一代人活得太累,我們就不一樣了。”方子笑得沒心沒肺,她是九五後,和我確實不是一代人。
“你有活着不累的辦法?”我問。
“陪一個土豪去談判,我沒這兩把刷子去面試了,別人沒看上。是去新加坡參加一個什麼峰會,要求英語好的,我那天看到你招呼老外,英語挺溜的,要不我推薦你去試試吧。”方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