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想像小如那麼小的年齡如果真的和悅悅配型成功怎麼樣,可我越不自己往這邊想,反而想得越多。
其實我心裡知道去不去醫院都是一樣的,因爲如果華家還需要我的話不管我在哪裡他們都會打電話過來,如果華家把主意打到了小如身上,我去那家醫院也堵不住華家的人。
我能想到的,沈末和林樂怡一定也能想到。但是兩人都沒說破,估計也是覺得這樣努力一下,我心裡能好受一點。
我們在醫院裡等到華燈初上,沒看到華家的人影,我的心越來越冷,真的不敢相信華家真把主意打到了那麼小的孩子身上。
“別急,咱們再查查。”林樂怡說,“何況現在咱們已經在內地報了警了,官+方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警+察了。
心灰意冷的回到賓館,我一下就虛脫了,整個人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林樂怡發現了我的異常,示意沈末扶着我,她說:“你們先上去,我給我老公和孩子打個電話再上去。”
沈末把我扶到電梯裡,很自然地把我抱在懷裡,輕輕拍着我的後背說:“放心,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其實他的聲音也有點不太正常,明顯他也在緊張。
我想不到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能遇到沈末這樣,心裡涌出一些暖暖的感覺,強撐着站直了身體對他說:“我沒事,事情沒到我們想的那一步,一定還有迴旋的餘地。我相信華家也不會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手的。”
這種安慰性的話,蒼白無力。
剛進房間,沈末接了個電話,向我做了個手勢然後拉門出去。
我滿懷期待地等着,希望能夠是從內地傳來的關於小如的好消息。
等了一會兒,沈末沒回來,林樂怡回來了。她還帶回了晚餐,在房間的小茶几上擺開,對我說:“先吃點東西,不用等沈末,他有事情要處理。”
“等他一下吧。”我說。
“不用,他估計吃完才能上來,託人在香港找了關係,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如果事情是發生在帝都就好,至少咱們多少還認得幾個人,現在真的人生地不熟的。”林樂怡搖了搖頭,“我建議最多再等一天,如果沒什麼進展,回去解決吧。”
“孩子在香港,回去怎麼解決?”我問。
“關心則亂,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但是你想一下在這裡等多長時間都於事無補,你總不能天天守在華家的大門口吧。”林樂怡說。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我可以去守在他家的大門口,如果不行我就去守在他們家公司的門口,總有等到的一天。”我眼前一亮。
“傻話,這根本不是解決的辦法,他們想躲你太簡單了,公司也不是必須每天都去的。家?華家這樣的財力未必只有一處宅子,想堵住他們很難的。”林樂怡拍拍我的肩,給我遞了飯過來,“先吃飽再說,你要是病了就更麻煩了。”
我寄希望於沈末能找到關係,胡亂吃了幾口就眼巴巴地等着。
沈末到晚上九點多才回來,看他的狀態我就知道並沒有什麼新的進展,有些失望。他很疲憊的樣子看了我們一眼:“華家在香港勢力很大,我託的人根本不敢惹他們,連消息也不肯賣。”
“那怎麼辦?”我急急的問。
“只能回去再說了。”沈末說,“現在留在這裡真的沒什麼用。”
“沈末。”林樂怡笑着叫了一聲,“你不理解這種感受,少說兩句。”
沈末不說我也知道,我已經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自從我們開始合作以來,都是他替我解決問題,而我永遠都是在不停出狀況的一方,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堅持和我合作下去,似乎我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益處。
奔波了一天,事情沒有任何進展,大家心裡都不太舒服。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個就兵分兩路,分別去香港的各大醫院去查,但是這樣的舉動無疑於大海撈針,一天下來又是一無所獲。
林樂怡家裡畢竟有老公和孩子,還自己打理着公司,我不好佔用她太多時間,就勸她回去,我和沈末再等一天如果還沒消息,也只能先回去。林樂怡沒有推辭,直接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訂了回去的機票,決定第三天回去。
沈末出去送林樂怡,我一人在酒店也坐不住,就拿起包準備再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關於小如的線索。
內地報警也有幾天,現在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劉月與我基本上幾個小時就通一次電話,兩個人同樣一籌莫展。
沈末就在酒店的門口的綠化帶裡與林樂怡道別,我從一旁的小道經過時,聽到他們提到我的名字,不由就停了下來。
“沈末,你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在我看來,你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林樂怡笑盈盈地說,“我看着好像有戲啊,如果你對她有點意思,那是一種幫法,如果你只是合作伙伴,又是另一種幫法。”
“胡說什麼呢,我對她本就是合作關係。”沈末很淡然地說。
我也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只認爲合作關係最牢固。
“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你有必要在香港陪着嗎?有必要把我巴巴地從內地叫來,還讓我假裝就在香港購物,對合作的人你需要這麼上心?”林樂怡又說,“我這是旁觀者清,你要真有什麼意思,也未嘗不可,只不過你想好了,你有沒有何連成當年的勇氣。”說到這裡林樂怡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低頭抿嘴一笑,牙都露出來了。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你走吧,別誤機。”沈末推了她一把,自己轉身就要往酒店走。
林樂怡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說:“沈末,你情路多舛,連續兩次受傷,這一次想好了再動感情,我做爲你的朋友可以不計較你喜歡的女人是什麼出身,做什麼職業,但有一點,我不想別人再傷害你,咱們兩個也是多少年的關係了,看到你感情上有進展,我也高興,但是多注意別受傷了。”
“行啦,別多說。”沈末不耐煩起來。
“又不是十八九歲的人,害羞什麼,給句痛快話,這一次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林樂怡盯着他死不鬆口,非要逼問個一二三出來。
我躲在一叢灌木後面,不是有心要聽,但聽到這種話題卻不得不偷聽。
沈末被她逼得沒了辦法,想了想說:“非要聽實話。”
“嗯。”林樂怡堅定地說。
他摸了半天口袋,林樂怡見了他的動作,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包煙說:“在找這個?我記得你不抽菸的。”
“給我一根兒。”沈末伸手去拿。
他夾着煙沒抽,身子往一邊的樹上靠了一下說:“實話就是我剛開始覺得她挺可憐的,後來瞭解一段時間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心裡真有點討厭,再後來我去了她租住的房子,我才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被逼到絕路是什麼樣的悲慘。”
“然後呢?”林樂怡沒想放過他,“過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就想知道現在你是怎麼想的。”
沈末最後下定了決心一下,看着她說:“好,直接說吧,我對她有感覺,我有隱約覺得她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是不缺女人的,但是我缺認真的上心的,能讓我心頭一動想保護的女人。她不拜金,不虛榮,最開始代|孕是爲了給親生爸爸做手術,養了女兒是因爲華家放棄了孩子,近況就是我告訴你的那些,遇到渣男身家被騙。如果她是富二代,有男人騙她身家我能理解,但是她是普通人,身家是出租子|宮獲得的。當然……”沈末頓了一下,“她的這些經歷不是我動心的理由,她性格里堅韌,還有不爲人知的柔軟,還有,她難得的保持了處子之心。”
林樂怡聽了他的話撲噗一下笑了出來,說:“好好,我知道了,現在在你眼裡,她就是完美的。”
“不對不對,她有缺點,也不完美,更談不上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但是,這些不是我動心的理由,我之所以動心,是因爲她就是她。”沈末揮手打斷了林樂怡的話,“我現在才理解你說的那話的意思,感情是沒理由的,遇到了看到了,一眼就認定是她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的話把林樂怡驚呆了,她怔了怔才說:“沈末,你好像是陷進去了呀。”
“別說這些,其實我也找過對她動心的理由,但是找不到,動心就是動心了,算了不找理由了,我就認定她了,我也決定拿身家陪她賭這一場,她贏了我就表白,她輸了我幫她重新開始。”沈末擺了擺說,“算了,不找理由,免得被你取笑。”
林樂怡笑得很開心,我卻笑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哪裡讓沈末動心了,可他的話讓我感動了。他平時也算一個巧舌如簧的人,但說起我時卻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甚至有點沒邏輯。我知道,這都是因爲他對我上心。
可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動心的?我有何德何能啊?何況,即使我知道他動心了,我也未必能接受他,現在我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考慮這些事。
好吧好吧,沈末開始碾壓華遠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