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看着我,直接切入主題:“我是遠樹的母親,今天來找你,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和你說一件事。”
“您說。”我猜測中她的身份也差不多如此,於是很冷靜地和她對話。
“子豪這個孩子心底善良,不願意傷害任何人,所以他行事經常優柔寡斷,惹了不少麻煩。我想問一句,如果你的孩子受到了傷害,你做爲母親會怎麼做?”她看着我眼睛問。
這個女人眼神很犀利,而且帶着一種讓人不能反駁的壓力,一看就知道經常發號施令。
“我還沒有孩子,這個假設不成立。不過,如果我做了母親,一定也會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給我孩子最好,讓他避免能避免的傷害。”我看着她,定定的說。
與這樣的人對視,我壓力很大。
“很好。”她讚賞的說了一句,話題一轉,“昨天晚上的事,我聽我兒子說與你無關,對嗎?”
我忙點頭:“我很早就走了。”
她微微一笑:“但是從我兒子最近的行爲舉止來看,他對你和對別人很不一樣。”
“這個可能是您的錯覺,我只是普通員工。”我不明白她的目的何在,只好陪着她打太極。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冷靜,一時竟沉默下去。
“我會弄清楚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從我個人判斷,你很擅長撒謊。”她盯着我說,“你可以出去了。”
我以爲她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我說,沒想到只是隨便問了幾句。
房子豪看到我出來,馬上問:“怎麼樣?”
“問了一些事,我聽得雲裡霧裡的。”我一攤手無奈地說。
他明顯鬆了一口氣說:“忙你的吧。”然後轉身就進了辦公室,我有意想聽聽,但想了想覺得不道德,就直接走開了。
快下班時我接到了沈末的電話,他開口就問:“你怎麼樣,華家那個老妖精沒爲難你吧?”
我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老妖精是指那個幹練的女人,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消息挺靈通的,連我們老闆娘來過公司都知道?”
“我自然知道,我還知道一些大事,感興趣的話來找我。”沈末在電話裡賣了個關子。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不想知道。”我直接拒絕了。
“關於華遠樹的,你好奇不好奇,還有就是關於昨天晚上的。”他用誘惑的語氣說。
我這沉不住氣的性格,猶豫了不到十秒就同意過去了。
他在電話裡給我說了個地址,我查了一下距離我上班的地方還挺近,於是直接坐地鐵過去了。
沈末這個人挺會享受的,在帝都二環裡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個不大的四合院。雖然我不太懂這些,但一看院子裡的擺設和房子上的雕花大致也猜得出來,這應該是請專業人員修復的古宅。在這院子中間坐着,隨時都能演穿越清朝的大劇。
“華遠樹被你踢廢了。”他倒沒給我賣關子,一開口就是驚天消息。
我一口水才喝到嘴裡嚇得一下噴了出去,他正坐在我對面,沒來得及躲開,被我噴了一身。
他臉色一變,罵了一句也不理會我,轉身進屋子了。十多分鐘以後,他重新走出來,我才發現他竟然進去洗了個澡。
“你有潔僻?”我問。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華遠樹說他的問題是我打出來的。”沈末一攤手,“你看我這文弱書生的樣子,能打得過他麼?”
“那要怎麼辦?”我問,“我直接去承認這事?”
“你?”他看着我,“你去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我辦的事讓沈末背了黑鍋,怎麼都有點過意不去,但是直接去承認是我乾的,我也沒那個勇氣。
沈末看了我一會,慢悠悠地說:“你承認也沒用,他自己說和你沒關係,估計不會有人信。像這種地位的男人想要潛一個女人,怎麼可能遇到不願意的。就算當不了正牌太太,弄個緋聞女友也能撈一大筆錢吧。”
“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掙這種錢的。”我嘆道。
“非常時期的人都會掙,比如說你。”沈末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