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鼻腔有些酸澀。
“你覺得我說不要孩子是因爲想跟你分手,所以纔會生氣的嗎?”
“嗯。”
“那你……真的接受我不生孩子嗎?”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有的話自然是人生圓滿,沒有也沒關係。”
橙歡看着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大概是愧疚又自責。
她擡手圈住他的脖子,紅脣湊過去親吻他的薄脣,“池涼,你對我真好……”
男人親了她一下,很快就側首結束了她主動湊上來的親吻,最後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橙歡見狀,精緻的眉一下就皺了起來,“平時巴不得我親你,現在又幹嘛把我推開,剛剛還說願意跟我結婚。”
池涼看着她不滿的樣子失笑,無奈的嗓音裡又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確定這個時候要招惹我?”
橙歡低眸看了一眼他的褲子,很快就收回了視線,臉燙得厲害。
她咬了咬脣,又用豁出去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小聲道:“我幫你吧……”
說着,她小手往下抓住他的皮帶,輕輕一扯。
池涼看着她燒紅的臉蛋,呼吸跟着沉了下來,但在她得逞解開皮帶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不用,等你徹底好了以後我再從你身上討回來,不着急嗯?”
“可是你很難受。”
池涼脣角漾出淡淡的笑意,“沒關係,我能忍。”
她仰着臉認真的看着他,“可是我心裡很難受,你沒關係但我有關係。”
“歡歡……”
男人輕喚她的聲音越發沙啞了起來。
橙歡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紅脣勾了勾,“你難道不喜歡嗎?”
池涼身體驀的一僵,只覺得喉嚨很乾。
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他沒說話,但也代表是默認了。
橙歡看着他隱忍的模樣,吸了口氣,直接低頭就湊了上去。
……
結束後,池涼抱着橙歡從龍騰出來去地下停車場,剛走到大廳的時候遇到了閒的沒事來視察‘工作’的蔣蔚。
他脣裡含着煙,單手插在褲兜裡,偏着腦袋,被煙霧薰得微微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池涼懷裡的女人,“嘖嘖,看來還真是沒有上個牀解決不了的事情,不過,二位到底有多激烈,連路都走不了了?”
橙歡,“……”
她臉頰上原本就紅暈未褪,現在被蔣蔚這麼一說,臉更是紅得厲害。
倒是池涼不動聲色,連眼神都沒有變,只是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單身狗沒資格好奇。“
說着,直接抱着橙歡就朝電梯走去。
蔣蔚,“……”
看着兩個消失的身影,他直接氣笑了,“呵,真他媽可以。”
單身狗?
他吐了口煙霧,腦子裡莫名就想到了在舊金山照顧了他半個月又偷偷消失的女人。
蘇茜……
……
進了電梯後,橙歡才從男人懷裡探出腦袋,惱怒的看着他,“都說了讓你別抱着我,你非要抱,這下好了,臉都丟到太平洋了!”
她怎麼可能走不了路,不過是池涼不知道抽哪門子的瘋非要抱她……
池涼看着她奶兇奶兇的模樣,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蛋,眼底蘊着笑,聲音低啞,“喜歡抱着你。”
橙歡,“……”
她閉了閉眼睛,已經無法直視他了,最後還是把臉又埋入了他的懷裡。
眼不見爲淨!
男人開車回到別墅後,又把她從車上抱下來回了臥室。
把她放下來後,手還圈着她的腰肢,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哄道:“乖,先去洗個澡。”
“昨晚喝了那麼多酒滿身的酒味,你趕緊去洗了……難聞死了。”
這語氣明顯就是在鬧脾氣剛纔他非抱着自己,以至於讓她被蔣蔚調侃了一番。
池涼有些失笑,“那不如我們一起洗?”
最後的尾音被他故意拉長,語調裡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橙歡挑眉看着他,“我OK啊,只要你跟我一起洗自己不會憋得難受,反正我不會再幫你解決第二次了。”
男人,“……”
池涼眉眼間壓着淡淡的鬱積,靜靜的看了她幾秒,還是轉身自己去了浴室。
看着他的背影和被關上的浴室門,橙歡低低的笑出聲。
讓他嘚瑟!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龍騰的包間裡做了什麼似的。
她走到落地窗前,剛要坐在沙發裡,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念頭,然後又站起身走出臥室去了書房。
書房裡依然乾淨整潔,她關上門,走到辦公桌旁拉開了抽屜。
和池涼鬧分手後,她就把幾個錦盒都放在了這裡。
拉開抽屜的時候,錦盒仍然擺放在位置上沒被挪動過。
她取出戒指,又重新戴在了無名指上,她微微擡起手,張開手掌盯着無名指看了好幾分鐘,脣角無意識的漾出一抹淺淺的笑。
最後,她又把那隻腕錶一同取了出來,重新戴回了手腕上。
她低眸看着腕錶和戒指,心底空落落的某處似乎也被填滿。
……
池涼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女人在鋪牀,他原本正在擦頭髮的手一僵,視線落在女人手上戴着的戒指和腕錶上。
聽到他的腳步聲,橙歡剛站起身回頭,還沒看清時,腰肢已經被男人的手臂帶入懷裡,低頭就吻住了她的脣。
她睜大眼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一臉懵。
深吻結束後,男人薄脣輕輕的貼在她的脣角邊,聲音低啞,帶着極致的低沉,“歡歡,說你愛我。”
橙歡聽着他低沉的嗓音,心一下就軟了下來,連神經都被他深深的牽引着,低低淺淺的說出了口,“我愛你。”
尾音剛落,男人又再度吻了上來。
橙歡,“……”
這是……抽哪門子的瘋?
半響後,他終於鬆開了她,擡手揉着她的腦袋,“這麼乖,肯把戒指戴上了?”
橙歡終於明白他突然就吻她的原因了。
她鼓着腮幫,嘴硬道:“就是覺得這戒指和腕錶好看而已,所以才戴上的。”
池涼失笑的盯着她,並沒有拆穿她的小心思,表情愉悅而滿足。
“選個日子我們把婚禮籌辦了嗯?”
他的聲音低低淺淺的,帶着幾分誘哄的味道。
橙歡靠在他的懷裡,仰起臉看他,皺眉鬱悶的道:“可是我面試已經通過了,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沒有太多的時間籌辦呢?”
男人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來安排。”
“噢。”
……
蔣蔚的傷已經基本養好了,他恢復工作後池涼就把手裡所有事情都扔給了他,着手開始籌備婚禮的事情。
對於要結婚的消息橙歡沒有對外聲張,她沒什麼親戚,身邊的朋友也很少,至於婚禮的事情全部交給池涼打理,只特意告訴了蘇茜她要結婚的消息,想邀請她做伴娘。
遠在國外的蘇茜得到消息後,連夜就飛回了C市。
約好時間的第二天,蘇茜就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等到了跟橙歡約好的地點時,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橙歡早到了十分鐘,等看到蘇茜的時候就起身撲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有些心疼,“距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呢,我都說了讓你不要這麼急趕着回來,累壞了吧?”
蘇茜回抱了她,爽朗道:“不累,我也該回來了,在國外浪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了。”
兩人落座後,橙歡才問起,“前一陣你怎麼突然就去國外了,是接了什麼戲嗎?”
提到這個,蘇茜的神色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扯脣笑了笑,“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出去走走。”
關於追去舊金山找蔣蔚的事情……裡面有太多不愉快,她並不想提。
“別說我的事情了,伴郎找好了嗎?”蘇茜吸了一口果汁,調侃道:“伴郎一定要找個帥的,說不定我看順眼就勾搭上,下一個結婚的人就是我了。”
橙歡笑了笑道:“池涼邀請蔣蔚做了伴郎,他答應了。”
聞言,蘇茜的笑意徹底僵住了。
橙歡看着她,這才發現了不對勁,試探的問,“你跟蔣蔚……怎麼了?”
蘇茜不動聲色的垂下眸,漫不經心的笑,“我跟他能有什麼?伴郎要是他還是算了吧,勾搭誰都不能勾搭他,你忘了他當初是怎麼封殺我的?”
“真的除了這件事情沒別的了?”
兩人大抵是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僅一個眼神都能看出對方的不對勁。
在橙歡的追問下,蘇茜還是把在舊金山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蔣蔚受傷後,在他昏迷的時候一直都在照顧他,後來他醒了,那一陣兩人的關係的確有所緩和,雖然偶爾也會拌嘴吵吵架。
直到……
那天她從酒店裡煲了湯去醫院,在病房門口看到一個女人在裡面跟蔣蔚有說有笑,甚至還看到那個女人擁抱蔣蔚,而他並沒有推開。
事後蔣蔚根本沒打算開口跟她解釋,她越想越生氣。
她去醫院照顧他這麼久,算什麼?
免費的護工,還是隻是一個送上門趕不走的女人?
當晚她就買了票離開舊金山,一直到聽到橙歡結婚的消息纔回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