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她是個列車員,在鬼車上服務的列車員!”小米看着那兩個字,輕聲的回答。
肩頭一痛,卻是被方婷婷沒輕沒重的打了一下:“小米,你最近是不是鬼片看多了,也學會講鬼故事了哦。老實說,你那有什麼好看的恐怖片碟子沒,我最近晚上都顯得無聊,有的話,借幾片給我看看。”
“你喜歡看什麼,我那裡有,晚上我去找你,咱們一塊兒看!”陸小飛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低頭咬着方婷婷的耳朵:“韓國片,泰國片,美國片,還有小日本拍的,你想看那個?”
“我想看你自個兒演的,有沒有?有沒有?”方婷婷身後戳着陸小飛:“沒有話,就給我回去工作。陸小飛,我可告訴你,沒車沒房,別向我求婚!”
“不求就不求唄!”陸小飛表現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雙眼眯眯着將下巴擱在了方婷婷的肩膀上,用牙齒輕輕的咬着她雪白細膩的脖子:“要不咱們先同居看看,房租水電我掏,洗衣做飯你管,這樣一個月下來咱們就能剩下照婚紗照的錢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陸小飛!”方婷婷一把將他推開,用手揉着脖子:“陸小飛,你吸血鬼是不是,專揀人的脖子咬!”
“你怎麼知道我是吸血鬼的?”陸小飛嘿嘿的笑着,躲開方婷婷的一記無影腿。
看着眼前胡鬧的兩個人,小米不禁想起了早先在學校時候的那些日子,那時候的她和方哲,許加林和柳紫之間都是這麼鬧的,她們像是天底下最不知道憂愁的一幫人,誰都沒有留意到藏在笑聲背後的情愫涌動。許加林喜歡她,她喜歡方哲,方哲追逐着柳紫,而柳紫只關注着許加林,他們之間像是一個平行四邊形一樣,表面上看着很穩當,但少一用力,便傾斜掉了。
因着那個奇怪的盒子,小米這一天選擇了請假早退,去醫院看過兩生,便匆匆回到了家中。租住的房子在三樓,簡單的兩室一廳,母親在的時候通常會把家裡所有的窗戶都打開,然後把從別墅帶來的那些東西,放到空蕩蕩的客廳裡一遍一遍的重複整理。
“媽媽,我來吧!”小米把紅木盒子放到一旁,將手伸進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紙盒子裡頭。
“不,還是我來吧。”賀映紅看着越發憔悴的女兒,也是一臉的心疼:“工作很辛苦吧?兩生在醫院裡頭乖不乖?”
“工作不辛苦,兩生也很乖,還有醫生馬上就爲他安排手術了。”小米一一的回答着,手碰到一張碟子,停了下來。
印象中,父母從來不看碟子,想到上午方婷婷的那句話,小米下意識的將碟子翻了過來。不是什麼影碟,更不是歌碟,戲碟而是一章很普通的科技市場用來成盒成盒販賣的那種專門供人刻錄用的光盤碟。碟子的表面被人覆蓋了一層黑色的紙片,不起眼的地方用圓珠筆歪歪扭扭的寫着兩個小字:“山妹!”
山妹!
這個發現讓小米有些意外,印象中山妹就連電視都很少看,她喜歡幫着母親一起操持家務,或者是在空閒的時候看看書。因爲沒有上過幾天學,所以她看的書也都是很淺顯的那種言情小說,更主要的一點是,在別墅裡頭的時候,父母並沒有購買DVD一類看碟專用的機器,而電腦那種東西,山妹似乎也不會使用。
也許是別的小保姆送她的吧。小米心裡那麼想着,隨手將光碟和一些山妹看過的小說放到了一起,但當她準備連同那些書和盒子都一起抱起來的時候,原本夾在書中的黑色光碟又掉了下來,藉着窗外的光線,可以看到碟片上曾被一邊邊讀取過的痕跡。
“媽,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剩下的這些東西,你自己收拾能行嗎?”小米將光碟和書都放到盒子裡頭。
賀映紅擡眼看了看女兒,點點頭,說了句:“去吧,這些天在醫院裡都沒好好的睡過吧。家裡有媽媽守着,你就安心的睡一覺,晚一些的時候,咱們一起去醫院陪兩生。小米,對不起,媽媽讓你擔心了這麼久,我想若是你爸爸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媽媽這麼頹廢的樣子。”
“媽——”小米眼圈一紅,卻被賀映紅推到了她的臥室門口。
“去吧,飯好了,媽媽叫你!”將小米推進臥室,賀映紅又回到客廳裡,繼續整理着地上那些東西,這也將是她最後一遍梳理,從明天開始,她要重新振作起來,當女兒還有兩生的堅強後盾。
回到房間,小米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到頭休息而是走到桌邊,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將那張黑色的光碟放了進去。隨着電腦顯示器上的讀取數字,小米的心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當最後一個數字符號消失的時候,小米眼前出現了一個朦朦朧朧,較爲漆黑的空間。
“那阿姨,我先休息了!”漆黑的畫面裡開始出現山妹的聲音,跟着是一道長長的細細的光,再跟着小米耳朵裡傳來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啪!”的一聲,隨着手指按到開關上的聲音,電腦上的畫面稍微亮了起來。
這是玫瑰園別墅,而畫面中那個臥室很顯然是山妹在別墅中住居的那個房間。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小米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而一個問題也隨即浮現到了腦海中,有人在山妹的房間裡裝了監視器,但是小米卻猜想不出這個人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
顯示器中,逐漸的顯出一雙腳來,粉紅色的涼鞋看起來格外的刺眼,通過這雙腳的對比,小米可以確定,這個監視器是撞在山妹房間的下方,也許就在她的牀底下。像是爲了應徵小米的話一般,攝像頭裡的那雙腳停下了動作,腳後跟朝後,十個併攏的腳指頭朝着鏡頭,跟着那雙腳朝後稍稍的退了兩步,一隻被放大的手朝着牀底下伸了過來。
“山妹?”當看到那一頭垂落到地上的青絲時,小米忍不住叫出了那兩個字來。沒錯,鏡頭裡出現的那個人正是山妹,隨着牀底下的攝像頭被拿出來,小米的視野也開闊了許多。鏡頭裡的山妹似乎有些疑惑,她用手輕輕的摩擦着攝像頭,這讓小米看到的場景有些晃動。
難道是山妹發現了這個別人安裝在她牀下的監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