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震撼,她就那麼呆呆的看着電腦顯示器,好半響才找回屬於自己正常的心跳聲。
兩生並沒有在門口窺視很長時間,很快他便用自己的小手合上了門,跟着消失在小米的視線中。未知的猜測是可怕的,就像現在的小米,她已經開始忍不住幻想兩生再離開了山妹的房間之後下一個會去的地方會是那裡。
“該死的,那隻不過是個孩子!”掌心微握,小米儘量讓自己停止那無聊的胡思亂想。鏡頭裡,山妹光裸着的兩隻腳再次出現,只不過這次是在牀上,跟着是一隻屬於男人的強壯的小腿壓在她的腿上,接着一隻屬於男人的手也出現在小米的視野中。
山妹果然有男朋友!
小米詫異的看着鏡頭中那隻大手慢慢的推起小米睡衣的衣襬,拇指好像在她光滑的肌膚上彈奏美妙的樂章,跟着山妹的腳指頭痙攣了一下,小米耳朵裡傳來了山妹極力壓制着的喘息聲。身爲過來人,小米知道這是山妹被那個男人撩撥起來的聲音,從專業的角度來說,這個男人很內行,或者也可以說山妹過於青澀。
“不!不要!”終於,鏡頭中第一次出現了山妹的聲音,卻是帶有七分惶恐,三分羞澀。
“噓!”是男人略微帶有挑逗的聲音,小米緊張的注視着畫面中相互糾纏着的兩個人,心臟驟然間縮緊了。那個聲音,讓她有種耳熟的錯覺。她一動不動的盯着男人擱在山妹身上的大手,那蒼白的指關節,讓一個名字赫然浮上心頭。
“不!不可能的,山妹的男朋友怎麼可能會是他?”小米搖着頭,手慢慢的掩上因爲吃驚而略張的口。
“齊瑞!”山妹嚶嚀着叫出那個名字,白皙的小手順着身體曲線慢慢滑落,悄然的覆蓋到那隻男人的大手上。
“天,真的是他!”小米看到了那張臉,那張讓她即便是到死都無法遺忘的臉。鏡頭裡,齊瑞的目光裡充滿了柔情,可當他的視線落到山妹微閉着的眼上時,那目光開始變得詭異,進而殘忍。
殘忍的齊瑞!這樣的想法讓小米吃了一驚,因爲即便是在襲家鎮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小米都不曾有過這樣奇怪的感覺。
“你愛我嗎,真的愛我嗎?”當齊瑞的脣順着山妹的脖頸一點點的下移,小米聽到了鏡頭中山妹略帶惶恐的詢問。那一刻,小米忽然覺得山妹有些可憐,亦或者是戀愛中的女人都同樣的可憐,她們總是期待從男人的口中聽到愛的宣言,殊不知那對於男人來說,只是上下嘴脣的輕輕碰觸,並不代表着什麼。就像光碟中的齊瑞那般,他可以在收去殘忍目光的瞬間,含着山妹晶瑩如玉的耳垂說着:“是的,寶貝,我愛你!”
“可我,只是個小保姆,是個從山裡頭來的小丫頭!”自卑的聲音從山妹的胸腔中發出。
“傻瓜,我就愛你的單純,愛你不受城市污濁那顆心!”果然,只要是男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謊話當作甜言蜜語說出來。
“真的嗎?”山妹仰起頭,她身上的衣物已經被除盡。
“真的寶貝!”齊瑞輕吻着她,一隻手卻慢慢的爬到她的腦後抓起她漂亮的長髮:“還有,我愛你的頭髮,漂亮無比的長髮!”
“謝謝,謝謝你能愛我!”山妹說着,兩隻腿慢慢的纏繞上齊瑞堅實的腰身。
鏡頭頃刻間變得全黑,耳中卻還回蕩着兩人充滿情慾的喘息聲,小米伸手在電腦上拍打了兩下,畫面再次恢復正常,只是卻沒有了還在糾纏着的兩個人。
看看時間,光碟已經連續播放了十多分鐘。
就在小米略感疲憊的時候,光碟中的鏡頭又起了變化,一瞬間,讓小米差點以爲那是光碟重新開始播放。依舊是山妹向母親告別,慢慢的進入房中,只是這次她沒有低頭尋找攝像頭,因爲攝像頭一直在對着她。
這是另外一天,小米在心裡對自己說着,將食指按在確定鍵上,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觀看一次別人之間的親密接觸。可就在她的指頭即將按下去的瞬間,畫面中突然出現的那雙眼睛又讓小米停下了她正在進行着的動作。
兩生,依舊是偷窺的兩生!像上次一樣,他依舊在門外停留了很短的時間,跟着慢慢的掩上門,悄無聲息的離去。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在燈光的照射下,小米看到山妹的門後隱隱約約的顯出一個黑色的輪廓,圓圓的大腦袋,像是在母體中蜷縮着的嬰兒的身體,還有緊緊的環抱着自己身體的小胳膊,小腿兒。
容不得小米想更多,山妹已經雀躍着撲向了窗口,但很快的她就帶着一臉失望出現在鏡頭前面。她的臉貼的鏡頭是那樣的近,近的小米幾乎可以通過電腦屏幕看到她臉上清晰的毛細血管,而那紅色的血管中顯然還糾纏着別的什麼,細細的,黑黑的,像是在血管中生長着的頭髮。
“怎麼會這樣?”山妹疑惑的眼神讓小米忍不住將身子往後撤了一下。
山妹的手輕柔的撫上臉頰,跟着快速的折身回到梳妝鏡前,將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摔到地上:“不可能,這些該死的劣質化妝品,它們毀掉了我的臉!”
當山妹再次出現在攝像頭前時,小米驚駭的發現,那些充斥在她毛細血管中的黑色絲狀物已經從她的皮膚中鑽了出來,並且還在以極快的速度生長着。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這些該死的毛髮,這些該死的怪物!”山妹的情緒隨着那些黑色毛髮的生長而逐漸接近崩潰,終於她奔到桌前,用力的抽開抽屜,從裡頭拿出一把銀色的剪刀,用力的扯住那些黑色的毛髮,快速的剪起來。
“山妹,你沒事吧,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再叫喊!”門外,傳來賀映紅關切的聲音,連帶着鏡頭前的小米都變得緊張起來,她害怕自己的母親會忍不住打開山妹的門,看到此刻手中拿着剪刀,怪物一樣的小保姆。
“哦,沒事!”山妹胡亂的撈過一牀被子,將整個人都蒙在裡面:“阿姨,您休息去吧,我剛剛只是做了個噩夢!”
“那就好,有什麼事情就叫阿姨!”賀映紅又囑咐了兩句,這才離開。
山妹喘了口氣,從被子裡爬出來,接續用剪刀處理着身上長出來的那些毛髮。很快,那些停止生長的毛髮就被她處理乾淨,山妹坐在牀邊思考了一會兒,便趴到牀地下,拖出一隻紅色的木頭盒子來,將那些黑色的毛髮全部塞了進去!
“怎麼會是這樣?”小米呆呆的看着鏡頭中的一切,她一直都以爲那隻紅盒子裡頭裝的是山妹的頭髮,沒想到卻是那些從她血管里長出來的奇怪的東西。
想到這裡,小米忍不住將頭轉到一邊,大口的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