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警官?”小米看着那條新彩信,人也跟着緊張起來。她忽然很怕打開,害怕看到另外一張跟梅子阿姨有關的充斥着不幸氣息的照片。
“打開吧,總要看的。”江尚軍示意小米,手跟着握在她的肩膀上。
小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用力的摁下了那個打開鍵。伴隨着彩信的讀取,江小米聽到身旁辛羽的呼吸聲粗重了起來,而江尚軍的氣息卻好像隱沒了一般。
“這是我爸爸的墓碑!”彩信完全打開,果然又是一張照片。可照片上只顯示着一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墓碑,墓碑上嵌着一張小小的照片,辛羽看的很清楚,那是她父親辛海鵬的墓碑,那大理石的每一寸都被她親手撫摸過。
聽到辛羽的喊叫聲,小米的眼睛也跟着睜開了,她看着自己手機上顯示的那張照片,也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看看。”江尚軍說了句,小米立馬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我們可能需要將這張圖片放大。”江尚軍看着墓碑的一角,跟着指了下:“這裡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我需要看清楚。”“筆記本電腦行嗎,我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江小米拍了拍自己的揹包。
“可以,只要稍微放大一些就可以看清楚這裡是什麼東西。”江尚軍點了一下頭,辛羽已經動手幫小米去翻找筆記本了。
粉紅色本本很快就被擺放在了地上,插上數據線,導入圖片,那張照片很快就顯示在了衆人的面前。辛羽說的沒錯,照片上的墓碑正是他父親辛海鵬的,看樣子這應該是在梅子到來之前拍的,因爲墓碑的周圍沒有散落的菊花瓣。當然也可能是梅子被人擡走之後拍的,現場的菊花瓣可能已經被清理過了。
江尚軍的目光一直鎖在墓碑的一角,白色的大理石上,那塊痕跡很像是用水墨勾勒出來的一個圖形。再仔細看,又像是長期被水浸出的水印。
“江警官,你在看什麼?”因爲牽扯到父親的墓碑,還有梅子阿姨的事情,辛羽不得不對江尚軍的反應關注起來。
“這裡?”江尚軍指着那些黑色的印跡:“這些是你父親墓碑上原本就有的嗎?”
“不是。”辛羽搖了搖頭,她很清楚的記得父親的墓碑用的全都是高檔的大理石,而且還是一整塊的白色大理石。再說,距離她上次去看父親也沒有幾天的時間,他的墓碑上是不可能出現這些髒東西的。
“是不是下雨浸的水印之類的?”江小米試探着問了一句,可隨後也想到那是不可能的。因爲這樣清晰的水印,至少也要經過幾十年纔有可能在大理石表面形成,而辛羽爸爸的勉強算起來,也不過月餘。
“不管是什麼東西,這個跟梅子阿姨的事情有關聯嗎?”辛羽心裡惦記着梅子的安危,就算再關心父親的墓碑也不由得先放一放了。
“應該是有關係的,這個人既然發了第一張圖片給小米,那麼第二張肯定就不是無緣無故發的。可是你看這張照片,除了這個痕跡,就再也沒有別的特殊之處了。”江尚軍指着電腦上那張照片,忽然將顯示器轉了一個方向,跟着臉色沉了下來。
小米不明所以,也轉過身子,從江尚軍的角度看了過去,赫然間就吃了一驚。雖然電腦的屏幕有些反光,讓照片看的不是那麼清楚,可正是由於這樣一個特殊的角度,反而讓人發現了照片上的一些不同。那個看似水印一樣的東西,此刻看起來,竟然像是一個嬰兒的上半身,形象一點說,就是嬰兒的一個頭,和肩膀的一部分。而他趴着的姿勢,就像是剛剛從墳墓裡頭探出頭來的一樣。
“這好像是個嬰兒。”江小米指着那個印跡。
“這印跡——”江尚軍的心裡忽然一痛,接着把電腦合上,對小米跟辛羽說了句:“你們先和我去一個地方。”小米和辛羽都有些不知所以,可是看江尚軍的臉色,他要她們去的一定是個很重要的地方,而且十有八九跟梅子阿姨的這件事情有關聯。當下,兩人便不再說話,默默的裝好電腦,跟着江尚軍下了樓。
在門口碰到店老闆,小米跑過去跟他說了兩個人要回家的消息,然後拜託他如果見到許加林,就轉告他一聲。
店老闆當即利索的應承了下來,可目光對上江尚軍,眼睛中露出了一絲厭惡的情緒。跟着低聲對小米說了句:“小心那個姓江的,他腦子不正常。”
江小米一愣,那頭辛羽已經跟着江尚軍坐到了車子,正回頭大聲的催促她。小米也來不及細問,向店老闆揮了揮手,抓着揹包就跑到了車前,被辛羽使勁拉了上去。關上車門的那一剎那,江小米好像看到三樓的窗口閃過一張女人的臉來,正幽幽的盯着她們。
“辛羽,你知道三樓住的什麼人嗎?”江小米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辛羽。再看那扇窗戶,已經關上了,似乎剛剛她的那一瞄,也是個錯覺。
“三樓,聽老闆說好像是個盛放東西的閣樓。”辛羽說着,也朝車窗外看了一眼:“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沒什麼,我剛剛上車的時候,好像看到那窗戶裡有個女人在看着我們,所以有些奇怪。”江小米說着,伸手指了下那扇窗戶。
“關着的不是嗎?”辛羽跟着看了一眼。
“現在是關着的,可是剛剛我明明——”江小米說了半句,忽然搖搖頭笑了起來:“可能是這些日子神經繃的太緊,看花眼了。也可能是店老闆的媳婦在三樓拿東西,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好奇看一眼。”
“有這可能。”辛羽點了點頭,看着揮手送別她們的店老闆,輕輕的捅了一下小米:“咱在這裡住了兩天,你有見過店老闆的媳婦嗎?長的什麼樣子,是不是跟他一個類型的?”
江尚軍在前頭座位上聽着兩人的對話,不禁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孩子,剛剛還在爲家人提心吊膽的,這會兒就討論起別人的八卦來了。
見小米也搖頭說不知,辛羽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小米跟她說的那些事情,又問了句:“你說店老闆的爺爺和父親的失蹤,是不是真的和月眉身上穿的那件旗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