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藍一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了結,不由苦着臉低下頭,沒有接話。
年錦堯見她這樣,神色複雜的哼道:“怕了?既然怕了,下次做事和說話之前,就要好好考慮它的後果。不要什麼話都說,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沉:“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只准屬於我。那些碰過、看過你的男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林悅藍回想被人拍照片時的情景,再看年錦堯生氣的模樣,她蹙眉問:“你看到那些照片了?”
那些照片那麼狼狽,比狗都不如……
年錦堯點頭,低下頭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一面低道:“放心,除了我,看過你的人……都當死。”
他簡單一句話就平定了別人的生死,彷彿真的就是主宰一切生死的撒旦。
他平靜的語氣訴說着這種事,好像這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根本不值得他情緒波動。
林悅藍靠在牆面上,恐懼的望着他:“你……你把那些人都……”
年錦堯直起身,透着燈光望着她紅腫的臉龐,眼底有嗜血的笑:“我說過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
她猛的一把推開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殺了那些人?”
她不記得她是怎麼被人救回來的,她只記得迷糊中,聽到有槍聲和打砸聲,如今想來,年錦堯既然打定主意不會放過他們,那就不難想象他們的下場。
年錦堯冷挑俊眉:“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讓他們死?”
她惡狠狠的打了個冷戰,一時無言以對。
是啊,就憑年錦堯這脾氣,怎麼可能讓那些人輕易死去,不讓他們受盡折磨,又怎能解氣。
她想到年錦堯懲罰她時的手段,一股寒意從腳地竄起,讓她猶如身在冰窖當中。
見她不說話,年錦堯上前狠狠按住她肩:“很怕我?放心,你很乖。至少在你乖的時候,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乖?還要她多乖纔算乖?她弱點在他手上,她想不乖都不行。
想着自己的無能爲力,林悅藍心情有些低落,黯然點頭:“我知道了。”
突然,肩上傳來的痛感讓她蹙緊了秀眉,她擡頭望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似乎忘記了她還傷痕累累!更要命的是,他的手開始不安分了!
身上的傷還在疼痛,而她因懼怕吃藥,傷口的癒合速度本身就慢,如果再讓他折騰一番,她覺得她會掛掉。
年錦堯見她傻站着不動,正欲呵斥,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驚擾到了兩人。
他本準備藉此機會把林悅藍給吃掉,好好回味久違的味道,哪知道有人好死不死這個時候來打擾他,他的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開門一看,王明軒呈九十度彎腰站在外面,臉朝下,沒有擡頭:“先生,已經走了。”
林悅藍見他這幅模樣,還以爲他做錯了什麼事,站在擔憂無比,想要出聲詢問,又怕給自己惹麻煩,本身她就自身難保了。
年錦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望着外面的夜空,許久才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凌晨四點。”王明軒回答。
“四點……”年錦堯自語着,接着又問:“他們來了幾個人?”
“兩……兩個。”王明軒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稍微有點停頓。
年錦堯盯着他,目光忽然一凜:“你連一個都攔不住?”
“屬下無能,先生。”王明軒緩緩直起身,只是頭依然垂着。
年錦堯冷着臉沒有出聲,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偏偏那種淡然而凜冽的眼神,讓王明軒頂着莫名的壓力。
林悅藍完全聽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見王明軒一幅‘做錯事’的樣子,她終於忍不住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王明軒聽到她的聲音,礙於年錦堯的存在,他不敢擡頭看她,只是儘量保持站姿不動。
“與你無關,多什麼事,站在那裡不許動,等我回來。”年錦堯不悅的訓斥一聲,朝旁邊移了幾步,而王明軒則很自然的跟上。
“都安排好了嗎?”他壓低聲音詢問。
王明軒恭敬的點頭,“都安排好了先生,等天亮即可起航回國。”
年錦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依你看,那兩個人會是誰的人?”
王明軒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不確定的搖頭:“他們都穿着常見的服裝,戴着假面,使用的體術沒有派路……”
他頓了頓,又道:“唯一能肯定的是,其中一個是神偷百里俊。他們雖然刻意掩飾他們的招牌動作,但有些東西是掩藏不住的。至於另外一個人,我就不清楚了。我只專心對付百里俊,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觀察他,只感覺他體態輕盈嬌小,可能是個女的。”
年錦堯聽完他的分析,又再度陷入深思,過了好一會,他才陰沉着臉道:“百里俊……總有一天,我會親自逮住那個男人,殺了他!”
他回頭瞟了站在遠處向此張望的林悅藍一眼,幽幽嘆了口氣,道:“百里俊的能力在那裡,你能與之相抗衡已經不容易了,他再多個幫手,有此結果也理所應當。至於追蹤的事,還是交給鬼影門去做吧。下去收拾一番,做出被驚擾的慌亂,天一亮,就帶着她飛回去。”
王明軒順着他的目光向林悅藍望去,見她滿身是傷,眼底卻全是擔憂自己的眼神,不由有些觸動,垂首問:“先生……您這樣將她推到事件風口上,會不會讓她……”
“我知道分寸。”年錦堯打斷他,目光緊鎖林悅藍,神色複雜,“但是……沒有她的出面,事情不會那麼容易有結果。”
“是,我知道了先生,那我下去準備了,大概三個小時以後能起航,您先休息一會吧。”王明軒不再多說,垂首恭敬的退了下去。
離開之前,他終於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在越過門口的林悅藍時,他向她投以微笑,同時小聲輕說:“不用擔心我,你的傷勢還好吧。”
聽到他關切的詢問,林悅藍很高興,真誠的微笑搖頭:“我還好。”
她光顧着寬慰王明軒,卻沒發現自己臉腫着微笑時有多嚇人,這還能叫‘還好’嗎?
王明軒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照顧好自己。”
說完沒等林悅藍回答,已不做停留的快步離開,倒看不出他和林悅藍有過交流。
“你……”林悅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迴廊上,不得已,將話到嘴邊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兩個都是大怪人!她還想和他多聊聊呢!可爲什麼每次王明軒見到她,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她癟了癟嘴,一幅不理解的小模樣。
“他和你說了什麼?”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她驚了驚,她沒回頭,因爲她已經感覺到年錦堯站在她身後,像個幽靈。
她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呼吸急促,雙手不安的握在一起,“他、他沒說什麼……哦不,是我、我……”
她頹廢的嘆了口氣,像個泄了氣的氣球,“我們什麼都沒說過。”
什麼都沒說?當他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聾的嗎?
年錦堯有些氣鬱,胸口悶悶的,他不快的挑眉,“就你這說謊水平,你也想騙我?想被罰嗎?”
他的威脅讓林悅藍心一慌,同時又有些氣惱,不悅的嘀咕:“你除了威脅別人,還有什麼法子……”
“你有本事說大聲點。”年錦堯扯着她往內室走去,作勢要對她不軌。
林悅藍渾身是傷,哪經得起半點折騰,不由哀嚎連連:“痛痛,你快鬆手……”
她清白雖然保住了,但那些黑道男人都是些黑心的傢伙,在山本的命令下,對她進行的毆打,讓她小身板承受不住。
此時被年錦堯這樣拖扯,自然痛得苦不堪言,連連求饒:“對不起老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她好歹也是因他而傷,他怎麼就沒點同情心!
她沒怪他保護不周也就算了,他反而變本加厲的來傷害她,這個男人的心都被狗吃了!之前的溫柔,都是假的!
聽到她的乞求,年錦堯停了下來,回頭將她眼中的怒火盡收眼底,不由失控冷笑:“我不管你心裡在想什麼,想要我放過你,你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他鬆開她,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她,“你不是很有慈悲心腸嗎?我現在很難受,你作爲我的傭人、兼女聖人,你該不該替我解決問題?否則,剛纔的懲罰就得繼續……”
面對他赤果果的威脅,林悅藍氣得直磨牙,可又無可奈何。
她恨透了自己明明不中用,還偏要逞能替那個陌生男人求情,自身都難保了,她到底是根筋不對了!
她嘆息,認命的問:“你是老闆,你要我怎麼做?”
像想到什麼,她戒備的盯着他,加了句:“只要你不碰我、不逼我吃藥、不讓我陪浴,其它都好商量。”
商量?
年錦堯被她徹底逗笑了,本要發怒的心情居然好轉起來,他摸着她發腫的額頭,譏諷道:“這小腦袋是不是被人打傻了?居然敢給我提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