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向溫柔美麗的眼睛裡陰鷙得可以殺人的神色迸現出來,靳齊不由心頭一陣異樣。
而白惠已比從靳齊的手裡扯回了自己的包,再次砸向楚喬的臉,“楚喬,你讓人把我女兒丟進太平間,你害我們母女不得相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我要砸死你!”
女兒的悲慘遭遇讓白惠心頭的怒火狂燃,一個母親發自心底的強烈的憤慨,悲憤噴薄而出,她的兩隻美麗的眼睛裡噴涌出可以殺死人的火焰,直要將楚喬焚滅成灰!
手中的包狠狠地砸向了楚喬的臉。楚喬驚叫着,伸手去擋,那包便砸在了她細嫩的手背上,頓時火辣辣的疼。“阿齊……”
楚喬驚喊。
她的身形比之白惠要高上半頭,如果真的和白惠動手,白惠恐怕佔不到便宜,但是在靳齊的面前,她總是會恰到好處的展示自己的柔弱。她捂着臉,叫着靳齊的名字,渾身簌簌發抖。靳齊因着白惠那悲憤的神情而心底震驚的時候,聽到了楚喬的哭聲,便將楚喬的身形扯進了懷裡,大手一伸,一把就攥了白惠的手腕,將她向着外面一甩,低吼了一句,“你趕緊走,我不想對你動手!媲”
白惠被他一甩,身形已是踉蹌,徐長風的手臂一把將她扶進了懷裡。
“靳齊,你如此事非不分,助紂爲虐,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死得很慘!”徐長風對着他怒吼。
靳齊那張冷峻的容顏上神色變了變,心底微顫,但面上還是冷硬如冰。
“徐長風,管好你的女人,她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徐長風俊朗的容顏傾刻間噴出殺人的火焰,“靳齊,你敢動她一下你試試!”
白惠從徐長風的懷裡站了起來,星眸灼灼,悽憤異常,咬牙道:“靳齊,如果林晚晴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她一定會以你爲恥!一定會因爲是你的妻子而感到羞恥!”
聽着白惠咄咄氣憤的話語,靳齊的心頭猝然間就是顫了一下。而楚喬卻是身形顫的越發厲害了,“阿齊……你讓她打我死吧,她就是看我不順眼,她就是想讓我死!”
靳齊有些迷失的神智傾刻間又是回籠了,她再次攬緊楚喬的腰,“有我在,不會有人敢傷害你!”
他扶着楚喬的腰,邊是伸手輕攏了一下楚喬額角的頭髮,邊是扶着她向着他的車子走去。
白惠剛纔一股子火衝上來,情緒太過激烈,此刻,又有些氣促的感覺。她在徐長風的懷裡,臉色又是泛了白。黃俠氣得對着靳齊的身形吼了一句,“靳齊,你丫的就一傻帽,你就等着妻離子散吧你!”
靳齊聽到黃俠後面的一句,身體裡竄過一股子涼意,他正想發火,楚喬卻是流着淚抱住了他,“阿齊,你離開我吧,我就一惡毒女人!”
“喬喬,別管他們怎麼說,你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美好的。”靳齊說。
“真tm傻帽一個!”黃俠看着靳齊的車子駛走,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徐長風道:“早晚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白惠經過剛纔一鬧,身體上現在又有些吃不消的感覺,也沒有心思再去見那個女醫生了,而是被徐長風扶進了車子裡。
她憤怒之後,便是很難過很難過,有錢有權,就可以逍遙法外了嗎?楚喬她就永遠都不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嗎?
她坐在車子後面只感到一陣陣的無力。
而在賓利的後面不遠處,有車子駛過來,黑色的奧迪車中,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一片憂鬱的神色,深深的望過來。白惠只是半躺在賓利的後廂裡,很難受很難受,沒有感應到那來自奧迪中的眸光,那麼的深沉。
徐長風將白惠送到了林宅,當初將楚喬被送進拘留所的時候,他就知道要想楚喬服法,那恐怕是十分艱難的事。現在,果真是應了他一直的不安了。他把白惠送去了臥室,便出去打電話了,白惠不知道他都在和誰通電話,聲音很焦灼,時而會憤怒地罵一聲。她的心很亂,她不能讓她的小糖糖白白受那些罪,白白承受那些慘絕人寰的對待。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讓楚喬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在牀上躺了一會兒,胡蘭珠過來看了看她,關心地尋問她身體的情況,神情不似是假。而徐賓則是和徐長風一起在樓下商量着什麼事情。胡蘭珠嘆息的聲音帶着羞愧,在白惠的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白惠又躺了一會兒,心臟的跳動好像恢復平靜了,她才從牀上下來。
她走到嬰兒室門口時,徐長風正好走過來,伸手扶了她一把,並且推開了嬰兒室的門。兩個小傢伙都坐在地毯上,小豆豆嘴裡流着口水線,依依呀呀地對小糖糖說話,誰也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他自已倒是說得興致勃勃。他似乎想讓小糖糖和他一起玩,但小糖糖安靜極了,只是用黑而亮的眼睛看着他,卻並不和他說話,也不和他玩,安靜得像是媽媽給他看的圖片上的漂亮小公主。
小豆豆就好奇地伸小胖手摸小糖糖的臉。小爪子沒輕沒重的,弄得小糖糖皺眉,末了就扁了扁嘴,哭了。
白惠幾乎是和徐長風同時奔過來的,小糖糖咧着小嘴,十分委屈,大眼睛裡盛滿了淚珠。而小豆豆則是拍着小手,嘎嘎地笑個不停,邊笑,那小嘴裡還邊往外流着細細的口水線。
白惠看了登時哭笑不得,這小子這幾天時而就以欺負他姐姐爲樂事。她對着那嘎小子瞪了瞪眼睛,走過去將小糖糖抱了起來。柔聲地哄。
小糖糖便用她兩隻小胳膊抱住了白惠的脖子,小腦袋擱在了她的肩頭。徐長風則是斂了眉,伸手摸摸女兒的小臉,說了句,“糖糖,乖。”便走到兒子的身邊,一把將那胖小子抱了起來,故意板着臉道:“欺負姐姐了是不是?臭小子,想我打屁股是不是?”
小豆豆黑眼珠看着他的父親,卻是絲毫沒有懼意,反倒是小胖手伸了出來,摸他的高鼻子。末了又把小嘴湊了過來,咯咯地笑着,哈喇子直接淌到了他爸爸的襯衣上。
徐長風臉上往下掉黑線,罵了句臭小子,而那心底裡其實甜得不得了,所有的鬱悶憤怒,全都在看到一對兒女時消失無蹤了。
楚喬在靳齊的護送下回了家,楚喬將自己埋入了靳齊的懷裡,柔弱得我見猶憐,“阿齊,謝謝你,只有你對我纔是真的好,阿齊,我不知怎麼報答你……”
靳齊便吻了她一下,“我不要你的報答,這是我願意做的。”
楚喬便嗯了一聲,兩個人摟在一起。
楚瀟瀟的車子駛進院子的時候,靳齊正從楚家出來,他只看了看楚瀟瀟的方向,也沒有說什麼,顧自就上車就走了。楚瀟瀟停了車子進屋,直接奔了楚喬的房間。
楚喬正要脫衣服洗澡呢,楚瀟瀟拍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接着房門就被砰的推開了。楚瀟瀟一臉憤怒地出現在楚喬的面前,楚喬則是微微吃驚地看向她的弟弟。
“瀟瀟,我還沒讓你進呢!”
楚瀟瀟卻是不理她的話茬,“我問你,白惠生產的時候,你真的串通了那個醫生害她難產,又讓她把無辜的女嬰扔進了太平間是不是?”
楚喬的心頭跳了跳,但面上仍然鎮靜無比,“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瀟瀟,我是你姐,你竟然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楚瀟瀟冷冷道:“我有沒有往你身上扣屎盆子,你最清楚。你那樣做,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楚喬的小臉頓時青青白白起來,“楚瀟瀟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也同樣不想看見你。做你的弟弟,我只會感到羞恥!”楚瀟瀟眼睛裡冰冰涼涼的,無比氣憤。
楚喬氣得咬牙,“你給我滾出去!”
楚瀟瀟便無比憤怒陰沉的拍門而出了。
他大步地下了樓,開了車子直接駛出了院子,駛向外面的大道,向着自己的宅子駛去。
這個地方,這個家,他真的是越來越厭惡了。
楚喬聽着門被拍上的聲響,渾身都氣得哆嗦了一下。這個時候,她的手機正好就響了,她顫着手掏出了來接聽,電話接聽的那一刻,她一下子就哭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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