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父親唯一的女兒,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她相信,她的爸爸不會讓她真的呆在警局。果真十幾分鍾之後,楚遠山的電話就打到了警局。
林若謙和惜然已經回了d城,這邊的宅子就是小豆豆的保姆和白惠還有一個廚師在。
白惠安心地照顧着兩個孩子,一直的心慌氣短現象竟然減輕了,小安安有些適應了她的照顧,也會對她笑一笑了,但是夢裡的時候,還是會喊爺爺丫。
這天早上,白惠將自己收拾好,她抱了小安安從房間裡出來,囑咐保姆好好照顧小豆豆,她便抱着小安安下樓來了。這裡雖然是林家的房子,但是地方大環境好,方便照顧孩子,所以白惠沒有搬走。
白惠下了樓,給徐長風打了個電話,“長風,安安的爺爺在哪家醫院,我帶安安去看看他。”
徐長風當時就和黃俠還有律師在一起,聽到妻子的電話,一顆心就提了起來。
“你身體不好,不要去了,等我有時間我自己帶小安安過去。”他說。
“不行,小安安睡覺都在念叨爺爺,這孩子已經很可憐了,我不能再不讓她見爺爺。”白惠說。
徐長風當時心頭就又緊了緊。“好吧,你等我回去,我們一起去。媲”
白惠捏着手機站在林家的客廳裡,眉心斂着,而小安安卻是扁了扁小嘴,“爺爺,姨姨,爺爺……”
小人兒自小跟着那個老人,現在突然間就見不到了那親切的面孔,心頭的想念可想而知。那個老人就是小人兒心底最大的依靠。在她的眼睛裡,別人都只是別人啊!
白惠有些心焦。
不過還好,徐長風很快就來了。
他的車子停進院子,高大的身形就走了進來。
一看到站在客廳裡的妻女,他的眼睛裡便是頓時涌上一股熱流。
他看着那殷殷期待的妻子,看着妻子懷裡的女兒,那雙黑亮卻帶了鬱郁的眼睛,心頭剎時間疼得厲害。
他走過來,向着小人兒伸出了手,“來,爸爸抱抱。”
他的一句爸爸完全發自內心,說話的時候,眼窩裡都是熱的,而白惠只當是他已經將小安安當做了女兒,所以纔會這麼說,也沒有懷疑什麼。
但小安安卻是小手抱住了白惠的脖子,小嘴扁了扁,像要哭的樣子。
徐長風的心一顫,猛然就疼了。“爸爸這就帶你去看爺爺。”他立即就走到車子前,將後面的車門打開了,“來,快上來。”
他對着妻子說。
白惠抱着小安安坐了進去。徐長風便繞到前面去開車,黑色的賓利徐徐地駛出了林家的院子,奔向了老人所住的醫院。小安安在白惠的懷裡,手裡仍然把弄着那隻布娃娃。不擡頭,也不說話。白惠親暱地撫摸小人兒的頭髮,小人兒的頭髮很軟,摸在手心無端地讓人憐愛。
小人兒擡頭看了看她,黑黑的眼珠裡帶着一種怯怯的味道。白惠便低頭親了親小人兒的臉,又對她笑笑,似是安慰。徐長風雖然開着車子,可是也會時而從後視鏡裡看一下後面的人,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女兒,死而復生的女兒。他心頭沉重。
醫院到了,徐長風將車子停好,又過來給那母女開了車門,白惠抱着小安安從車子上下來。小人兒穿着暫新的棉服,粉粉的顏色,帶着可愛的卡通圖案,顯得那小人兒柔柔的,越發惹人憐愛。
徐長風再次伸出了手,“乖,爸爸抱一下。”
他的聲音帶着一個父親無比的溫和疼愛,眼神更是柔軟得滴出水來。小安安猶豫着,還是將小胳膊伸了過去。
徐長風抱過了女兒,心頭的複雜情緒激盪難平。他在小人兒的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眼睛裡熱熱的,有淚就要流下來。
白惠沒有注意他丈夫的眼神,她只是滿眼憐愛的看着小安安,這孩子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卻無端地讓她說不出的喜歡疼愛。
徐長風有一種難以控制自己情緒的感覺,他再次吻了吻小安安,直到那孩子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眼睛裡的淚意快要掩飾不住了,這才轉身抱着小安安大步走進了醫院。
老人的病情就是靠着一些激素類的藥物在維持,還有護工精心地照顧,如若不是徐長風支付的鉅額醫藥費,老人的命早就沒了。
徐長風抱着女兒和妻子一起走進了病房,小安安立即就呀呀地喊了一聲,“爺爺!”
聲音十分響亮急切,這些天,小人兒呆在清致身邊,白惠身邊也好,從不曾這樣大聲地,急切地說過話。小人兒一看到她的爺爺,便向着那牀上的老人伸出了小手,“爺——爺”那意思是要爺爺抱抱。
看着小人兒大大的眼睛裡全都是淚花急切的樣子,老人便也心疼地伸出了顫顫的枯瘦的手。“安安,爺爺抱。”老人根本已經不能起來了,但是小人兒這麼一叫,老人便是老淚縱橫了。
徐長風忙把小人兒抱了過去,放在了牀上,小人兒便爬到了老人的身上,“爺爺……”
小人兒用她的小臉去貼老人形容枯槁的臉,老人用他一條枯槁的手臂將小安安圈在了懷裡。
蒼老憔悴聲音道:“安安,你要聽叔叔姨姨的話哦,他們都是好人,爺爺不能照顧你了,他們會照顧你的……”
老人說不下去了,他這一輩子無兒無女的,直到撿到這個孩子,他當作親生孫女,小心肝一般的來疼着。雖然窮困,可是他不捨得讓小安安受一點委屈,小安安不足月,身體又弱,老人傾盡了自己全部的心力照養她,所以小安安才能長到這麼大。
徐長風看着女兒和老人親暱的樣子,心頭陣陣難受。從醫院離開的時候,白惠還沉浸在一種悲傷裡難以自拔,爲什麼好人總是不得好報,壞人到處囂張?
她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上了車子一路上她都鬱郁的。小安安在她的懷裡,臉上還掛着淚花,不時地扁着小嘴要哭的樣子。而徐長風,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要想告倒楚喬,他明白,那將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將妻女送到林宅,徐長風匆匆地開着車子就走了。
靳齊也得到了楚喬被帶進警局的消息,他心頭噔的一下,但還是第一時間趕往了警局。
楚喬雖然人在拘留所裡,但是神情仍然高傲,楚遠山沒有親自出面,因爲他正在主持一個會議,直到會議結束,他才立刻打電話到了警局。在他的眼裡,他的女兒,那是驕傲的,是聰敏的,更是美好的,絕不會是故意傷害人的兇手。
他只是一個電話已然讓他的女兒得到了特殊的照顧。楚喬可以安靜地坐在那個小房間裡,靳齊進來的時候,楚喬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撲進了他的懷裡。
“阿齊,他們想整死我……”
靳齊一聽,腦袋又是嗡的一下,“你先別哭,喬喬,他們不會得懲的。”
“阿齊,怎麼辦?他咬定了是我要害他的孩子。”楚喬嗚嗚咽咽地說。
靳齊感受着懷中那具嬌軀的顫慄,不由心疼不已,“喬喬,你別哭,相信我還有你爸爸,我們不會讓你呆在這裡的,我們不會讓他們得懲的。”
楚喬便在他懷裡嗯嗯出聲。
離開時間到了,楚喬十分不捨地從靳齊的懷裡出來,靳齊也是十分不忍地離開。
楚喬坐在那裡,美眸裡恨意重重,徐長風,我出去以後,決不會讓你好過!
靳齊從警局離開,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憤怒。他不想想爲什麼徐長風要告楚喬,而只是想着楚喬有多委屈。那麼好的一個女人,不過是氣不過,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而已,你們便抓着不放了嗎?
他很氣憤,他這個人,用他母親的話來說,一根筋,便是真的一根筋。楚喬在他的眼裡是女神,光亮耀眼,即使現在經常耳鬢廝磨,女神仍然是女神。他很是氣不過,便開了車子直奔着徐氏去了。
路上邊開着車子就邊給徐長風打了個電話,“徐長風你出來!”
徐長風聽到靳齊的聲音,無疑是凜了眉心的,這個男人,當然是來爲楚喬出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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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