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吸了幾口煙,又是將吸了半截的香菸,往地上一擲,邁開步子離開了。快到酒店的時候,小北打電話給他,那個女人什麼都不說,他便沉了眉。按了電話。他乘凌晨的飛機飛回了中國丫。
白惠一早起來,先打了個電話,問候了一下她的惜然媽媽和若謙爸爸,這纔開始間接地打聽小豆豆的事,比如問問小豆豆長沒長胖,惜然只當她是太喜歡小孩子,便道:“你這麼喜歡他,就多過來看看唄。”
白惠何嘗不想多過去看看呢?但是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那個男人的眼睛,她真的怕,她去了,他又跟去,然後看出蛛絲馬跡來。
手機掛斷,她若有所思。昨夜有飄小雪,一夜之間,窗子外面白花花一片。物業的管理人員在清掃小區路面上的雪,淘氣的孩子在扔雪球,堆雪人。
當真是一片美好祥和的景象。
視線裡,有車子滑過來,緩慢而小心,卻是一輛白色的小跑車。車號熟悉。
車門打開,楚瀟瀟的身形出現在眼前。他下了車子便是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就正看到了站在窗子前的白惠,他便對着白惠揮了揮手。
帥氣的容顏陽光中揮淌着溫暖。
白惠不由笑了。拉開窗子對着外面喊了一聲,“楚瀟瀟。”
楚瀟瀟便對着她又揚了揚手,帥氣的面容又溫和又爽朗。看着楚瀟瀟走進來,白惠忙去開門。楚瀟瀟的手裡捧着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一開門,那香氣便撲面而來。白惠吸了一下鼻子,說了句:“真香。”
“送你的。”楚瀟瀟將花遞了過來,白惠咯咯笑着接過。不能不說,楚瀟瀟的每一次到來,都能夠讓她從心底裡的感到快樂。“真漂亮。”她的小鼻子在一那片的花朵中嗅了嗅,十分愉悅的樣子媲。
楚瀟瀟不由失笑,“世上的女人如果都像你這麼簡單,都這樣好搭對,那男人們就不用勞心費神地賺錢了。”
白惠對着他做了個鬼臉,“那不是很好嗎?”她笑着轉身去找瓶子插花去了。
楚瀟瀟看着她單純而快樂的身影,失神之後又是搖頭輕笑。白惠將花插在了水晶瓶子裡放在了牀頭櫃上,這才轉身出來,而楚瀟瀟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了,正大手撫挲着那隻小魚缸。他的眼神玩味地看着缸中的幾條小魚。
白惠道:“它們都還在呢,呵呵,我覺得簡直就是奇蹟了。”
楚瀟瀟立時就笑出了聲,“我覺得你纔是個奇蹟。”
他的一雙漂亮的眸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白惠臉上發燒,不由神色古怪地挑了挑眉。在他的面前,怎麼自己就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他明明還沒有徐長風大呢?
她對自己有點兒無語。
“哎,我衣服又破了個口子,你給我縫縫吧?”楚瀟瀟笑罷說道。
白惠哦了一聲,“咦,你怎麼那麼不小心,這衣服看起來一定很貴,真是糟蹋。”
“所以你要給我縫一下啊。”楚瀟瀟笑。
“哦,哪裡破了,我看看。”白惠說。
楚瀟瀟便笑着擡了擡右臂,“就這兒。”
白惠看過去,但見他黑色皮衣的右肋下,咧開了一個口子,不算大,就跟左面那個她縫過的差不多,位置也差不多。
白惠皺眉道:“你真不小心啊,這衣服破得多吭爹啊!”
她的話讓楚瀟瀟大笑出聲。
“我不吭爹,這衣服是我自己買的好吧?”他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像寵溺的大哥哥似的。
白惠便蹙着眉頭,“好吧,你不吭爹。你脫下來,我給你縫。”她轉身去了臥室,不一會兒就取了針線盒子出來。重新將黑色的線認進了小小的針眼兒。
楚瀟瀟將衣服脫了下來,白惠接過來,在腿上展平,找到那個小小的口子,一針一線慢慢地縫了起來。
外面響起腳步聲,接着是門鎖被轉動的聲音,防盜門打開了,客廳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白惠正低頭認真而細緻地縫着楚瀟瀟的衣服,頭頂處,乃至渾身,都有鋒芒在扎着她似的。她不由擡頭看向了門口處,這一看之下,又是不由心頭一縮。
徐長風半個小時之前下的飛機,此刻一身風塵,便直奔了她的住所,卻不想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他的妻子正在給另一個男人縫衣服。
他的眼中的陰鷙似乎可以將她活活灼死。
楚瀟瀟神色平靜地看着他,白惠眉心微動,此時此刻,她還真不知說什麼。
她有錯嗎?怎麼搞的她像做了賊,偷了人似的?她和他雖然名義上還是夫妻,可是她已經早就決定放棄這種夫妻的關係了,甚至只要他同意,兩個人就可以去民政局辦手續了,解除婚姻關係只是一個小本子的事了。她緊張個什麼呢?
想到此處,她又是平靜下來,將手裡的線系成一個結,又揪斷,將針收進盒子裡,衣服遞給楚瀟瀟才站起來對他道:“找到那個醫生了嗎?”
她這樣近似於白癡的問話簡直要氣死他,徐長風一向溫和,一向文雅,可是此刻,禁不住額頂青筋跳動,他無限陰沉的眼睛睨了她一眼,卻是轉了身拍門而出了。
白惠呆在那兒了。
楚瀟瀟走過來,輕摟了摟她的肩,攏眉道:“是不是我影響到你和他了。”
“沒有。你在這兒我很快樂,我和他,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再在一起了。”白惠低眸道。
楚瀟瀟輕拈了她的下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白惠看着那雙溫和的眼睛,不由伸手想去掰那隻拈着她下頜的手指。
楚瀟瀟卻反手攥住了她的手,眸光真切,“那麼,給我個機會好嗎?”
看着那雙深情的,等着她回答的眼睛,白惠一下子有心慌的感覺。
“瀟瀟,你知道,即便你不是楚喬的弟弟,你爸爸也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們……”
“如果我真的喜歡你,他也會沒有辦法,所以,我只問你願不願意。”楚瀟瀟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白惠心裡一亂,不由道:“那是不可能的呀!你很好,不論長相,還是身份,而我結過婚,生過孩子。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相配。我沒有那麼自不量力,想着和你結婚。瀟瀟,”她垂了眼睫,又擡起頭來,“你做我哥哥吧!”
她的話讓楚瀟瀟的心裡瞬間冰涼。但他仍然是笑了笑,“白惠,你真會折騰人,真讓人抓狂。”
白惠呆了呆,眼神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楚瀟瀟的神色間卻是染上了一抹淒涼,他搖搖頭,神色無奈。卻是伸手拾起了衣服披在身上,“好了,你休息吧,我該走了。”他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白惠聽着防盜門關上的聲音,忽然間覺得自己好殘忍。
她有些鬱郁地坐在了沙發上。
楚瀟瀟離開了白惠的居所,上了車子,小區路上的雪已經基本被清除乾淨了,路面有些滑,但還算好走。他開着車子,穿着那件破過一次,又被他故意弄撕一次,讓她縫好的衣服,身上卻沒有了那種想象種的暖意包裹,他只感到說不出的失落。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陳詔,出來喝杯酒。”
半個小時之後,某酒巴。
勁暴的音樂,扭動的人影,交織成一副現代都市裡的詭異場景。
巴臺邊上坐着兩個相貌不凡的男人,一個神色調侃,一個凜眉,深鎖。
“瀟瀟,你怎麼愁眉苦臉的,難不成失戀了?”陳詔把着杯子問。
“我都沒戀愛過,失你個頭啊!”楚瀟瀟神色間不無頹喪。陳詔挑眉道:“你不和那個姓白的,挺好的嗎?上次去廈門公務,都帶着她來着?”
“一廂情願。”楚瀟瀟苦笑。“我他m的,就是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了!”
他一手插進漆黑的髮絲,神色苦惱,然後又將另一隻手中的酒杯對着陳詔的碰了過去,然後擱在嘴邊上猛的喝了一大口。
“喂,不帶這麼喝的啊!”陳詔不由說道。
楚瀟瀟卻是苦笑,“今天就是要不醉不歸!”
陳詔皺眉,見楚瀟瀟一個人埋頭不停地喝酒,他招手叫過來一個酒巴招待,“告訴你們老闆找個漂亮妞兒過來。”
“是,陳先生。”那人便轉身而去了。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走了過來,
一襲緊身的裙裝勾勒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這是一個長相十分漂亮性感的女人。“帥哥兒,要陪酒嗎?”一個女人的纖手輕搭上了陳詔的肩。
陳詔從上衣兜裡掏出了一沓子的鈔票出來,砸在那女人伸過來的手上,“把他給我哄開心了,這些錢就是你的。”
“哎喲,小事一樁嘛。”那女人對着陳詔打了個響指,便扭着俏臀走到了楚瀟瀟的身旁,“帥哥兒,一個人喝酒不悶啊?妹妹來陪你喝一杯吧?”那個漂亮女人邊說,邊是伸出了丹蔻鮮亮,指甲紅得妖豔的手輕搭上了楚瀟瀟的肩頭,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的肩上撫摸。
楚瀟瀟只是悶頭又喝了一口酒,並沒有言語,那女人便以爲可以進一步了,身子輕輕地貼了過去。豐滿卻有致的身體,捱上他結實的身軀,那隻柔軟的手帶着一種魅惑人心的力量,慢慢地探向了楚瀟瀟的領口,短裙下的大腿一下一下地磨蹭着他的腿,輕柔而盎惑。楚瀟瀟仍然是一副淡薄神態,那個女人卻以爲是有機可乘,翹臀輕擡,下一秒,已輕擱到了他的大腿上。“帥哥,不要這麼嚴肅嘛……”
她甜膩膩的話音還未落,楚瀟瀟那隻一隻擱在身側的大手卻是一下子擡了起來,一把扯住了那女人暴露裙裝的胸口處,暴出粗口:“不想讓老子崩了你,就給我滾!“
那女人突然間看到楚瀟瀟剛纔還一臉淡薄的樣子,此刻風雲陡變的樣子,心頭駭了一下,站起身來罵了一句,“你以爲你誰呀。”
她嘟嘟濃濃地丟下一句就扭着俏臀氣呼呼地走了。
陳詔神色戲謔地道:“你小子,還渾素不吃了怎麼着!”
“老子今天就不吃了!陳詔,你再弄這些噁心人的女人出來,看我不勒死你我!”
楚瀟瀟對着老友發狠地將鐵拳在巴臺上砸了一下,陳詔神色便古怪起來。
徐長風離開白惠的住所,心底裡越發地悶堵。他的車子開到半路上,吸了根菸,纔回了自己的住所。房子依然還是那所房子,寬闊,整潔,可是沒有她的地方,終究不像個家。他纔去了加拿大三天的功夫,她就又和那個楚瀟瀟搞上了。他在房間裡連抽了兩根菸之後,衝了個澡。一晚上的飛機坐下來,可是現在他仍然不困。他總是在想她和楚瀟瀟在一起那甜甜的笑臉,那溫柔婉約的樣子,那給他認真縫衣服的細緻,還有,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給他的心口添的堵。他忍不住拿出了手機來,撥了那個女人的電話過去,那邊一接聽,他便出口道:
“白惠我跟你說,你再跟楚瀟瀟來往,我就給他的上司寄舉報信,告他與有夫之婦不清不楚。告訴你,這是好聽的,我還可以說是他和有夫之婦勾搭成奸,你看他這個部隊還呆不呆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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