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一聽就急了,“出院怎麼行啊?你傷口還沒好呢!”
而徐長風卻是不再說話了。楚喬無奈地看着他,然後一跺腳轉身出去了。
白惠始終沒有說話,直到楚喬出去的時候,才緩緩開口:“可不可以給我個解釋,你去上海,是真,還是假。”
她微垂着眉眼,聲音安定平靜。
徐長風緩緩側眸,深黑的眼瞳向着她這邊望過來,“假的,我沒去。”他說着,便伸手到病號服的兜裡找煙。但他似乎忘了,他現在穿的是病號服,裡面沒有煙。他便有些煩躁地走去了窗子處,兩手插在腰間,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外面車水馬龍的街景。
“爲什麼,騙我?”白惠仍然低垂着眉眼,而聲音卻已然發顫媲。
“臨時有事耽誤了。”她的話換來他這樣的回答。
“是和楚喬在一起?”白惠又顫顫出聲。
長久的沉默後徐長風點頭,“是的。”
白惠的手不由地又是顫顫地撫上了小腹的位置,這裡面有一對寶寶,一對他的寶寶呢!她咬了咬脣,感覺身上又是潮潮的,一層層的汗沁出來。
小北在這個時候敲了兩下門進來了,他的手裡拎着一個暫新的手提袋,裡面是徐長風的衣服。
“老闆,衣服帶來了。”
徐長風回身走過來,將裡面的衣服掏出來,白惠咬了咬牙道:“小北你先出去。”
小北聽了疑惑地看看白惠,又看看他的老闆,唔了一聲,轉身出去了。白惠仍然沒有看向她的男人,而是壓抑着心底強烈的悶澀之感,一字一句道:“你把我,置於何地?”
“我始終都把你當做妻子。”徐長風從小北的手提袋裡掏出香菸來給自己點上,脫下身上的病號服,露出頎長彌秀的身體,暫新的白色襯衣被穿在了身上,接着是黑色的西裝。
他的話似乎是連猶豫都沒有,可是這是多麼地諷刺呀?他和他的情人在一起,卻說是去出差,而後又爲了救情人而受傷,可是他卻還口口聲聲說,“我始終把你當做妻子。”
白惠覺得自己連心痛都沒有了,因爲是真的麻木了。
徐長風把香菸叼在口中,微虛着眉眼,繫好了最後一粒釦子,卻是說道:“我要去趟公司,讓小北送你回去。”
他說完,竟是拉開門就走了。
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不管身後的女人心底是多麼地傷痛。他離開了。
小北的聲音自外面傳來,“哎,老闆你不能走……”
白惠是被小北送回家的,她一路上悶悶無言,小北也是有些煩躁的樣子,“老闆怎麼能這樣就出院呢?昨天才出的事呀,他的頭受傷很重啊……”
小北的聲音一聲一聲滑過白惠的耳膜,忽遠忽近一般。
她到家的時候,白秋月正等在門口處,“惠呀,長風怎麼了?我看報紙說,長風出了車禍,是不是真的?”白秋月手裡拿着一張報紙心急擔憂地問女兒。
白惠接過那張報紙,眼前倏然一呆,“億萬富豪車禍一刻用身體護住初戀情人,險些喪命車底……”
徐長風鮮血直流的大幅畫面躍然紙上,白惠只覺得眼睛裡那麼地疼,她不由伸手扶住了牆。
“是真的,媽。”她虛弱無力的聲音說了一句,已是埋頭上樓而去。
白秋月在外面呆站半晌纔跟着女兒的身形上樓,“惠呀,你千萬要想開一點……”
徐長風頭頂着厚厚的紗布便出現在公司大廈裡,職員和上層領導們皆是震驚不已。
“長風啊,您這樣子讓人很擔心呢,您還是回醫院去安心接受治療吧!”說話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副總,算起來也是徐長風的長一輩。
徐長風只是搖了搖頭,“我沒事了。”
徐賓得知兒子出院的事情也是震驚不已,他擔心地道:“長風,公司的事情你用不擔心,爸爸一個人能扛得住。你還是回醫院安心接受治療,爸和你媽,就你和清致兩個孩子,你們任何一個都不能出事!”
“我沒事,爸爸。”徐長風深眸看向父親,“爸爸您去忙吧,我這裡還有事要做。”
他說完,竟是顧自地翻起了桌子上堆積的文件。
徐賓看着自己的兒子,眼神複雜,“長風啊,苦了你了。爸爸無能啊!”
他心底一痛,竟是險險掉下老淚,他伸出這些日子倍顯蒼老的手,輕拍了拍兒子的肩,慢慢走了出去。
白秋月一直守在女兒的身旁,她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話來安慰女兒,只是滿腹的擔心都寫在眼睛裡。“惠呀,你吃點兒東西吧。”
“媽,我真的不想吃,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白惠一手撫着額,身形歪靠在沙發上,樣子疲憊而無力。
白秋月在女兒的身旁坐下來,又道:“惠呀,無論怎麼樣,你要想開一點。一個女人,離了婚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男人更不容易。”
白秋月說話的時候,聲音裡已是染了傷感。這樣的事情,她是最最深有體會的。白惠將頭枕在母親的肩膀上,“媽,我會很好的。”
“徐總,這是這個月的報表,您過目一下。”財務經理將一份財務報表放到了徐長風的面前,徐長風的眸光在那一行行的數字間滑動。
越看眉心處糾得越深,半晌,那份報表被啪的扣在了辦公桌上,“你出去吧!”
“是。”財務經理轉身若有所思地向外走,徐長風的聲音卻又在身後響起來,“這份數據不要讓董事長知道,再做份新的給他。”
“這……”財務經理疑惑重重地看向徐長風,徐長風卻是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才深深地道:“去吧。”
財務經理若有所思地開門出去了,徐長風站起身形向着窗子處走去。已是停晚時分了,日色西垂,薄暮濃濃,長長的街道上,一輛輛車子形成長長的一條龍一般,在這個一向喜歡擁堵的城市裡艱難穿行。他濃眉深斂,眼前香菸繚繞,他長久的沉思着。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道輕俏,纖瘦的身影走了進來。門響的聲音傳過來,可是遲遲沒有人說話,徐長風不由地緩緩地回身。他看到了門口處定立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樣式很修身的粉色風衣,在門口處靜靜佇六,臉色有些白,雙眸如水,卻也眼神幽幽,就那麼地看着他。
他不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你怎麼來了?”
“你很不想見到我嗎?”白惠神色平靜如水,眼神間的淡漠讓人看了會心生不安。
“你說的什麼。”徐長風又吸了最後一口煙,將菸蒂竟是碾在了窗子的玻璃上,而後向着她走過來。
“我說,我今天來,來找你,就是要一個答案。”白惠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徐長風的眼睛,“爲什麼,和楚喬在一起。你是有婦之夫,你說過,會和我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你用自己的身體護着楚喬,這足以說明,她在你心底裡有多麼重要。徐長風,我要你正視你自己的內心,你捫心自問,給我一個答案。”白惠咬了咬脣,又是緩緩開口:“你是不是,還愛着她,一直都愛着。”
她的乾淨純粹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可怕的寧靜,可是那種寧靜後面卻又好像掩藏着狂風和暴雨。
徐長風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樣的答案,我早就給過你。有些時候,眼睛所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我跟你說過,你好好記着就行了。”他說完,又是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他說完,竟是顧自地向着自己的辦公桌處走去。
白惠心裡悶澀得厲害,他總是這樣雲淡風輕一般就想抹殺他對她的傷害,“那麼如果我也這樣呢?我也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另一個男人,而後也給你一套這樣的說詞,徐長風,你會怎麼做?”
她的話無疑讓他當時便凜了眉目,他走到辦公桌前的身形猝然回身,他幾步到了她的近前,長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形被一股子大力旋轉着抵到了他的桌子上。他深黑的眼瞳緊鎖着狂風暴雨一般,眸光凜然地盯着她的眼睛,白惠的呼吸剎時間一緊,他卻是忽然間低了頭,嘴脣一下子將她的嘴脣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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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和簡介處並不完全一樣,因爲寫簡介的時候,文只是有個雛形在腦子裡,而實際寫的時候,往往會與當初的構想有些出入,大家包涵一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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