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蕭瑾沒什麼精神,只是擡了擡眼皮。
陳一凡碰了一個軟釘子,訕笑了一下,站在了蕭瑾的身邊,“頭兒,你不是喜歡崇安郡主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崇安郡主回來了,頭兒不去看看?”
蕭瑾側目。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她?”蕭瑾陰沉沉的問道。難道他表現的很明顯?不會吧,旁人都還以爲他在討厭衛箬衣,只有陳一凡這麼問。
“頭兒,別逗了。”陳一凡笑道,“頭兒你每次見崇安郡主的眼神都是與見旁人不一樣的。”
“既然你問道這件事情。那我也問問你。若是你將來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你要如何對她表白?”蕭瑾蹙眉問道。
“直接說啊!”陳一凡想了想,“告訴她便是了。喜歡一個人就要說出來,你不會說,她會胡亂猜,猜來猜去的,若是猜的出了岔子,那吃苦受累的不還是自己嗎?”
似乎有點道理!
蕭瑾摸了摸自己的下頜,眼神有點飄忽。
不過衛箬衣已經明確的說了不再喜歡他了,若是他現在再去和衛箬衣明晃晃的說自己心儀與她,她會不會以爲自己又在坑她?
多半會這樣的。
蕭瑾這幾天在侯府也是好好的思索了一番,反覆琢磨爲何年初四那天表白失敗,兩個人的談話朝着一種不可預知的方向脫繮而去。
素來遇事果決的蕭瑾如今真的被一個衛箬衣給搞的一頭霧水。
“說了,人家姑娘不接受呢?”蕭瑾遲疑了一下問道。
“那就想盡各種辦法讓她接受啊!”陳一凡說道。隨後他誇張的一捂自己的脣,瞪大了眼睛看着蕭瑾,“頭兒,你莫不是和崇安郡主表白了,然後被拒了吧?”
雖然沒明裡拒絕,不過也差不多了,蕭瑾有點心塞塞的。
不過他馬上瞪了陳一凡一眼,涼涼的說道,“我聽說南鎮撫司那邊,鎮守東澤黑水好像還缺人,要不給你個機會,讓你去?”
陳一凡頓時一個激靈,忙搖手說道,“別別別。頭兒,您放心,屬下定會守口如瓶!絕對不亂說!”東澤黑水那種地方光聽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地方了!自古是大梁的流放地,凡是被流放過去的,多半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到了東澤黑水,就別想再回來了。
“沒有的事情,便是亂想都不可以。”蕭瑾緩聲說道。
“是是是。”陳一凡忙點頭不已,小跑着溜溜人出去。
等陳一凡走後,蕭瑾這才起身,朝衛箬衣的回瀾閣而去。
這個時間,該去拜會覲見的人已經都去過了。回瀾閣那邊也應該平靜了下來,他也該去看看了,如今福潤都住了進去,回瀾閣的防務要更加的強化一點纔是。
蕭瑾才走到回瀾閣門前不遠的地方,就見有人引着一名氣質文雅的素袍男子朝裡面走。
謝秋陽?
他跑來做什麼?
蕭瑾蹙眉,看着他走的方向,就是回瀾閣,難道他是來找衛箬衣的?
蕭瑾不覺得謝秋陽是來找福潤的。畢竟他與福潤見面,福潤連躲都沒地方躲。
心底掠過了幾分不悅,蕭瑾止住了腳步,眼底帶着幾分冷意看着謝秋陽走過,徑直進了回瀾閣裡面。
良久,他才摔袖離去,長袖捲起了一邊枯枝枝頭上掛着的浮雪,帶起了一陣淡淡的雪霧。
蕭瑾還真的猜錯了,謝秋陽就是來求見福潤公主的,只不過他是爲了見衛箬衣纔來求見公主殿下的。
謝衛兩家不合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便是他按耐不住想要來見見衛箬衣也不能就直接明晃晃的跑來。上次來過一次,已經是激起千層浪了,若是這回再來求見,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樣的閒話來。所以謝秋陽就相出了這麼一個法子來。
他帶來了一塊端硯,打着要將硯臺送給福潤公主的旗號。
初八的時候畫社新春開畫,畫的主題便是梅花,他今日送一方硯臺來,明日送一套畫筆來,都是好理由和藉口。
得知謝秋陽來求見公主,衛紅衣和衛簡衣馬上就又來了回瀾閣。
她們見謝秋陽送來了一方硯臺,跟着問了兩嘴,就知道了畫社的事情,於是兩個人就央求着衛箬衣帶着她們一起去。
衛箬衣想着自己之前曾經應承過她們,所以也就沒有推辭,而是和謝秋陽說了一下。
心儀的姑娘開口,謝秋陽哪裡會有什麼推脫之語,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這邊一應承了,衛紅衣和衛簡衣歡喜的不得了,馬上就告退出去,準備開始着手置辦要去畫社穿的衣服和用的首飾。
這是她們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自然是要好好的打扮一番,但求能一鳴驚人。
謝秋陽舉止文雅,說話也是不緊不慢,不驕不躁的,所以福順漸漸的也就多和謝秋陽說了幾句話。
等謝秋陽走後,衛箬衣撲過來一把攬住了福潤的肩膀,朝着她怪笑了一番,直將福潤給笑的渾身發毛。“箬衣……你爲爲何這樣樣的看着我……”她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與謝秋陽是怎麼回事?”衛箬衣一邊壞笑,一邊將手伸入了福潤的腰間,威脅道。
“沒沒沒。”福潤臉頓就紅了,連忙搖頭,“沒任何關係!”
“還說沒有,在宮裡就要請你去畫社。如今你纔在我這裡住下,他就巴巴的送了一方硯臺過來,還說沒什麼?都這麼牽腸掛肚的了。”衛箬衣嘻嘻一笑,“咱們是不是好朋友?是好朋友,就不準瞞着我!”
“哪裡……哪裡有!”福潤急道,她越是心急就越是說不出話來,更是憋的滿臉通紅。
”你看你看,臉都紅了!”衛箬衣頓時抓住了福順的手,笑說道。“還敢說沒什麼,沒什麼你臉紅做什麼?”
“真的!”福潤憋出兩個字來,說的斬釘截鐵的。
“我纔不信你,有句名言,男人笑眯眯,不是好東西,女人面孔紅,心裡想老公!”衛箬衣壞笑道,”你們一個笑眯眯,一個面孔紅,都中!“
福潤頓時無力!她這笨嘴笨舌,哪裡說的過衛箬衣,現在只剩下翻白眼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