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陽光明媚,山坡上綠色傾瀉,宛若鋪了一層綠色的絲絨毯子。
蕭瑾黑衣黑馬,模樣清正妍麗,微微翹起的眼梢帶着一點點說不出的媚色,似有若無,卻又不失男子的英武氣度。一把黑鐵色的大功背在他的背上,墨發被清風揚起,恣意之中帶着一種難以用筆墨描畫的灑脫之氣。
“等了很久了嗎?”排除了“萬難”才得以脫身了的衛箬衣一來就吐了一下舌頭,“我沒想到那麼多人在前面攔着我。”
還是蕭瑾好,不受人矚目,自是來去都隨自己的心意,不像她一樣,走一步都有人盯着。
“也沒有很久。”蕭瑾微微的一笑,嘴角的瑰麗瞬間將這春日明媚的太陽都比的黯淡了幾分。
衛箬衣的心驟然被笑的怦怦亂跳了兩下,忙低下頭去,藉着拍小白的脖子來掩飾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
最近蕭大爺總是朝她露出這樣的笑容,完全有點招架不住啊怎麼辦!
按照她以往的無賴程度,有這樣的大美人兒朝她笑,她自然是應該打蛇隨棍上,不過這笑的人可是蕭瑾啊!蕭瑾這兩個字就如同魔咒一樣,只要一想到,就讓衛箬衣隱隱的覺得肉痛。
雖然說現在的劇情大概已經和原著裡面走的大相徑庭,驢脣不對馬嘴了,但是衛箬衣真的很怕萬一哪一天蕭大爺心情不爽,而她又恰巧作死的招惹了他,那就完了菜了。
好在她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等離京之後,不用整天對着蕭瑾這樣的大美人,大概這花癡也就發不起來了。
原著裡面的那位對着蕭瑾發花癡的下場還是叫衛箬衣想想就汗毛直豎的。
“小白還是如同以前一樣?”蕭瑾見衛箬衣低頭不語,還是先開口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寧靜。
她真的很美,蕭瑾覺得自己便是站在這裡看她一整天大概都不會膩。
藍天白雲,青草依依,佳人騎白馬而立,紅衣飄然,大概天下再沒比眼前的美景更叫他心醉的。
“脾氣還是那麼大。”衛箬衣回過神來,無奈的笑了笑。
“你將來若是要當武將的話,小白這般任性可不行。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次都這樣,沒準有那一天你會在小白身上吃虧。”蕭瑾正色說道。他從馬鞍上摘下了另外一柄長弓遞給了衛箬衣,“試試這個。你要離開京城,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把弓應該很適合你用。”
“送我的?”衛箬衣有點吃驚的看着蕭瑾。
我的乖乖,蕭大爺送東西啊!
衛箬衣擡手將長弓接了過來,頓時就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這把弓是暗金色的,把手處用獸毛捆住,通體都雕了暗紋,看起來又華麗又不張揚,實在是裝13利器啊!衛箬衣擡手用弓弦試了試,居然彈性和韌性都恰到好處,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氣,這把弓都能勝任,這弓的弓胎是用什麼材質做的?韌性和強度居然都這麼高?衛箬衣暗搓搓的又多加了一把力氣,這把弓居然還是沒有被她給崩斷……
“這是好東西啊!”衛箬衣又驚又喜的看着蕭瑾,“還是還給你吧,這東西一定不便宜。”他那麼窮……買這樣的東西要花多少錢?衛箬衣即便是對兵器沒有什麼太大的概念,也知道這種東西肯定是價值不菲的。
“你若不喜,便扔了吧。”蕭瑾的神色一僵,“我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但是送出去的東西斷然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衛箬衣嘿嘿的一笑,“你別生氣,我是很喜歡的,就是怕你花錢太多嘛。”不知不覺的她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嬌憨之意,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道,“我可捨不得扔,自是要好好的收着。”
蕭瑾別開臉,嘴角翹了起來。
“對了,你不是說要幫我馴一下小白的嗎?”衛箬衣問道。小白驟然聽到衛箬衣叫它的名字,耳朵豎了豎,**也轉了轉。
“這馬當真是有點古怪。”蕭瑾好奇的說道。“真的有點通人性呢。”
“我就說吧!”衛箬衣笑道,她再度拍了拍小白的脖子。
“試試啊,小白?”蕭瑾挑眉對小白說道。
小白似懂非懂的看向了蕭瑾。
蕭瑾哈哈一笑,策馬提繮,率先衝了出去。
“小白,咱們上!”衛箬衣將那把弓背好,一提繮繩,小白撒開四蹄,直接追了過去。
小白的速度極快,蕭瑾今日騎的黑馬也是非同凡響,他又是躍馬先跑的,小白的好勝心兩下就被激了起來。
“你收緊繮繩,強迫它聽你的話!”蕭瑾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啊?”衛箬衣一怔。
“若是想收服它,便要讓它知道你纔是它的主人!”蕭瑾說道。
“哦。”衛箬衣也沒多想,反正蕭瑾應該不會坑她的,她大力收緊了繮繩。
小白原本跑的恣意,再加上它的脾氣被蕭瑾的黑馬給激了起來,哪裡還肯聽衛箬衣的話,衛箬衣越是拉繮繩,小白就越是擰着朝前跑。
“她不肯聽話啊!”衛箬衣心軟,有點捨不得,小白那麼漂亮,萬一被她力氣大給勒壞了怎麼辦?所以只是勒了一下,見小白不肯屈服也就漸漸的鬆開了繮繩。
“在戰場上,你若是要撤退,但是小白見到敵將的馬匹神駿,起了心思要與它一戰,你也由着它的性子?要記得是你在騎馬,應該是由你去操控它,而非它在操控你!若是你不能叫它完全馴服於你的話,還不如換一匹溫順聽話的馬。”蕭瑾的聲音從前面飄來,已經帶了幾分嚴苛之意。“你這般心軟,心疼它,倒不如將它當個寵物養着,它再這麼玩劣不堪,我看也不成什麼大氣,你不用帶它出來了,將它打扮好看圈在家裡就是了。”
衛箬衣被蕭瑾罵的縮了一下腦袋。
這麼兇幹什麼!
不過轉念想想蕭瑾說的句句在理。
她買下小白就是看小白有個性,又漂亮還神駿異常,但是如今蕭瑾說的毛病,它都有,她是想帶着它一起,但是它再這麼頑劣下去,最後倒黴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