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太極紫宮。
秦霜守在贏子瓔的修煉室外,按照之前殿下的修煉習慣,差不多也就這個時候出來,正想着,修煉室的門被打開,贏子瓔從裡面出來,秦霜凝視她的殿下,在她的瞳術元素之瞳下,她家殿下的法力由之前的淡金色變成了深金色,那樣濃厚的法源,將贏子瓔整個包裹在內,這就是最天然的防禦屏障:原始壁壘,普通攻擊根本就破不開殿下的法力防禦。
“殿下的君主級,看來是起穩了。”秦霜欣喜非常,“登基大典上,即便面對天試,殿下亦能從容應付,說不定殿下能夠打破歷屆君主天試的界限也說不定。”
贏子瓔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我雖然踏過天關終於進入君主級,但歷屆秦王,也沒有我這麼年輕就登基的,先王們哪一個不是君主級才繼承王位,更有一位先祖達到半步帝王才經歷天試的考驗,可最終也只能承受到第五劫。”不說她一個初階君主到不了第五劫,再加上她的血脈又有所虧損,能不能抗住第三劫她都不好說,所以贏子瓔並不如秦霜那麼樂觀。
這些日子她都在努力修煉,事實證明她選擇唐諳做雙修的對象是賭對了,雙修時的進階讓她的體內擁有兩顆君主級的晶核,受唐諳那顆黑色晶核的影響,她和唐諳一樣,也擁有了法力防禦,當然唐諳那個是先天,而她的是後天,也就是在她的星海中出現了第四個暗金色的漩渦,雖然不是她希望的攻擊類屬性,但法防的話,至少讓她在面對天試的時候會更有信心。
而一向以攻擊見長的她在收穫了第二顆君主級的晶核後意味着多一個超域魔法,對絕大多數擁有雙核的人來說,一般都會選擇一主攻一主防,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主攻法術,作爲她的殺手鐗,她相信她的黑暗法術,會讓她的敵人嚐到地獄的滋味。
贏子瓔收回思緒,她看到秦霜手中厚厚的一摞密封文件,只調侃道:“今天的事看來挺多,可要費一番口水。”她遂指了指那些文件,然後示意秦霜可以開始她的報告。
只聽秦霜一邊跟着她家殿下的腳步,一邊稟報道:“殿下登基之日在即,帝都涌進許多勢力,我都已經安排了眼線和耳目,其中亦發現不少傭兵組織,我建議加強帝都警備以保登基大典萬無一失。”
贏子瓔點頭,並示意下一個。
“殿下登基那日,徐帥和趙大公子都要回京畿受封,前線近五十萬大軍沒有指揮官的話,怕是不妥。”
贏子瓔道:“這個好辦,讓域外的兵全部撤回來,只留傳送點座標,另外派艦隊在域外上空監視,任何動態都要立即回報。”
秦霜大惑不解道:“我們在域外花了大量的軍力和財力,就這樣撤回來嗎?”至少也該佔點資源回本啊。
“我打域外之戰的初衷就不是衝着資源去的,我只是不想讓國外勢力插足北冰原,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多餘的都是賺到的,已經不虧了,更何況,撤了軍才能知道露西亞的真正態度,也正好讓他們看看,沒有秦軍的北冰原,異蟲是如何肆虐的,我們再出兵,那就得要露西亞求我們出兵才行。試想一下,秦軍將異蟲打壓的越厲害,等秦軍撤走,異蟲的反彈會是何等強烈,露西亞如果不想被滅國,只能向我大秦求援,到時候談判桌上不得我大秦說了算,你以爲我爲什麼一直拖着不見露西亞的特使?”
秦霜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她的殿下,不不不,該稱陛下才是,如此英明神武,光是他那指點江山的神采,她秦霜就想獻上她的膝蓋。
秦霜花了好半天才理出思路該怎麼執行陛下的旨意,她會盡快傳達陛下的作戰方向給域外,在撤軍之前,再狠狠往前推一把圖。
“還有嗎?”贏子瓔問道。
秦霜趕緊翻了翻記錄本回道:“那娜殿下在古都發來了申請,要求在陛下登基後,領兵出戰域外。”
“你回她我正在考慮,讓她好好在古都待着,級別不到將帥就別回帝都來礙眼。”
秦霜半眯起眼來,一字不漏地把她家陛下的話記錄下來,不過她嘴上卻道:“明明緊張公主殿下,偏偏要裝冷酷,到時候公主殿下發脾氣,不要找我救命就行。”
“我儘量。”贏子瓔覺得自己堂堂君主,在應付那娜這方面真的沒底氣。
趁着氣氛融洽之際,秦霜報了最讓她家陛下惱火的報告:“陛下,各個門閥送來的男人都解決了,這女人你是不是應該考慮……”
“不考慮,把人都退回去。”贏子瓔的聲音,冰冷凍人。
秦霜就知道,一提起這茬她家陛下準翻臉,不過她還是進一步試探道:“陛下,如果是我呢,陛下會不會考慮一下?讓秦霜成爲您的女人。”
“真心話?”贏子瓔停下腳步,直視秦霜。
秦霜幾乎是逃一般的避開她家陛下的瞪視,良久,她才聽到她家陛下一聲嘆息:“我把命許給了大秦,爲什麼不能容許我的心放肆一次,這是我最後的禁地,誰都不能左右我,即便你是我最親密的朋友,也不行。”
秦霜知趣的翻出了下一個議題,雖然在來之前她並不想把這個報告報給她家陛下知道,但陛下當她是朋友是吧,那麼事關陛下那個妖孽情人,雖然秦霜恨不得唐諳那傢伙早死早超生,但她還是出口道:“掌管暗部的三殿下回來了。”
“這個修羅冥王把我大秦的奸佞屠得差不多了一甩手不知所蹤,如今回來,又是想砍誰的腦袋了?”贏子瓔的話裡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反倒是戲謔聲更濃一些,那是當然的,若是沒有這個如修羅般嗜殺的三王叔替她斬妖除魔,她哪兒能活到現在成爲秦王。
秦霜回道:“這個不太清楚,只知道三殿下回到帝都第一個見的人是唐諳。”
“什麼時候的事?”贏子瓔也許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詢問聲有些飄。
“昨……昨天。”秦霜心虛。
“爲什麼現在才報?”
“因爲我覺得三殿下只是去試探一下唐諳而已。”
“試探?我三王叔殺人從不試探,他不需要證據也不需要審訊,但凡他覺得的威脅,直接就下殺手。”贏子瓔清楚的記得,她十二歲那年剛進軍校,因爲隱姓埋名,被幾個世家閥門子弟欺辱,對方不過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背景,事後被三王叔知道,那幾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子,全被砍了腦袋。
“唐諳現在在哪兒?”她不能想象,像唐諳那樣邪性的東西,怎麼可能逃得過三王叔那雙火眼金睛。
秦霜立馬回道:“我馬上去查……”
另一邊,帝都郊外的地下酒吧,那名女調酒師收了卞三的錢,拿手在卞三胸口狠狠揩了一把油,卞三那種結實的身體,惹得女調酒師咯咯直笑,她對卞三拋了個媚眼笑道:“你要是能等到我下班,姐不收你錢,任你睡。”
“這個是你要給我的情報?”卞三笑道,這讓唐諳睜大了眼睛,他簡直就是調*情的高手。
“這是附贈。”那女人說完拉住卞三的領口,硬是把人拖到自己面前,她向卞三要了一個吻,才心滿意足地回道:“帝都最大的黑金賭場,開出了有史以來最大賭金的賭博,賭大秦的新君在天試上能夠捱到第幾劫,你們要是有興趣的話,那邊有個下注的機器,可以來個以小博大,祝你們好運氣。”
等那女人走開,唐諳才笑道:“這也算情報?你的錢花得真不值。”
“至少我得到了美人的青睞還賺了一個吻。”卞三不以爲意,反倒向女人說的那個賭博機走去。
唐諳跟了上去,他問卞三:“天試是什麼?”用劫這個字來形容,唐諳總覺得對子瓔來說不是個好事。
“你竟然不知道天試?”卞三看了眼唐諳,見他真的一臉懵相,才道:“在大秦,這可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無知也該有個底線。”
唐諳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說無知,他也習慣了,本以爲卞三不會告訴他時,那傢伙不急不慢道:“天試就是考驗君主是否合格的試練,說簡單點,就是應劫,以天雷爲劫,所能承受的天雷越多,說明君主越強,得到上天的饋贈也就越多,每經歷三道天雷就給一個天賜神恩,應劫之人可以選擇被祝福的方向,已知的有增加壽命,增加法力,增強統治力等等。”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下注的地方,已經有許多人圍在機器前,查看最新的賠率。
“要不要押一個?”卞三看向唐諳。
唐諳湊近後看了看賠率,押三劫的人最多,押六劫的也有,唯獨那個九劫,除了一些人抱着好玩的心態押了那麼一注兩注,根本沒有大注投進去,唐諳將名牌塞進投注的機器,不假思索把所有的錢買了九劫。
他這番舉動讓投注機上的賠率瞬間發生了變化,在周遭所有關注之人的驚訝聲中,唐諳才發現,自己竟然下了兩千萬注,一注一百塊的話,他名牌裡到底有多少錢?
就連卞三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道:“你挺有錢吶!但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你這個算是花錢買忠心?”
唐諳乾笑兩聲,臉色也有些發青,他賬戶上真的沒多少資金,他查過,但他忘了他的賬戶是可以賒賬的,子瓔給了他非常高的上限,今天他終於知道上限是多少,他剛剛買的時候選了全部,他以爲是全部資金,哪兒知是全部上限。
他真的不想知道催債的賬單寄到太極紫宮時,那女人會不會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