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陵中這時轉向秦寺卿說道:“稟報寺卿,下官奉命徹查晉陽山莊李醫師命案現已告破,現向寺卿覆命,但由此命案引出的私造軍械和山莊裡出現秋雨軒這個秘密組織混入的士兵一事非下官職責所在,請上官定奪。”
秦寺卿對着雷尚書說道:“雷尚書,大理寺已把山莊裡的醫師命案偵破,而此案引出的軍械及混入士兵一事請尚書主持。”
雷尚書說道:“符推承對此事比較清楚,我想請符推承同我們刑部及開封府一同查辦此案,各位意下如何?”堂上衆人都點頭認可,這時雷尚書對着符陵中說道“符推承,今日我們來得急迫,未能叫部下隨從,請符推承現在代爲審問巴炎,推承的意下如何?”
符陵中轉頭看了下大理寺卿,秦寺卿點了點頭,符陵中又回到了公堂上拍了一下驚堂木說道:“巴炎,你到是說一下這個秋雨軒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巴炎跪在堂上沒有言語,符陵中又敲了下驚堂木,這時巴炎纔回過神來說道:“秋雨軒是一個江湖上的黑道組織。”
“那你就說一下這個黑道組織吧。”
“秋雨軒的軒主是誰沒人知道,它由二個內使,五個外務使及十二個領隊組成,主要是做打劫官道、偷販私貨、開賭場、開私窯子這些事,我是汴梁城的領隊。”
“你怎麼聯繫你的上一級的?”
“我聯繫不了,一般是上一級聯繫我。”
“你們總會有急事上報吧,遇上這樣的事你是怎麼上報的?”
巴炎眼珠一轉說道:“我遇上急事的時候就到上次符推承查抄的地方去找何二孃,由她上報就行了。”
符陵中把驚堂木一拍說道:“看來是得對你用刑了,我先還爲你是一個聰明人,怎麼這時候犯糊塗了,那個何二孃可是隻管行刑的。”
巴炎一驚,跪在下面不說話了,符陵中拿出從桑昶手裡繳獲的名冊問道:“你說你是汴梁城的一個領隊,爲什麼這本名冊裡只有山莊裡的人?”
巴炎看着符陵中手裡的名冊還是沒說話,符陵中冷笑一下說道:“你以爲你不說就完了,現在不說以後你不一定有機會說了,要知道何二孃知道的並不比你少!王老闆知道的也不少哦!”
巴炎還是不說話,符陵中見狀也不多說叫人把巴炎畫了供後押了下去,這時候雷尚書說道:“看成來此人非常聰明,知道避重就輕,我知道此事還過於倉促,我會安排人手來幫助符推承辦案。”
秦寺卿這時候說道:“雷尚書此言差矣,現在是我們大理寺協助刑部斷案了。”雷尚書一聽就和秦寺卿兩人哈哈笑了起來,賈東心想這就兩根老油條,旁邊的車少尹這時候也說道“開封府的人今天也要到了,我們一定協助好二位斷案的。”
衆人回到了小操場,賈東見這些人都走了自己也想溜掉,但駙馬身邊那位副將很是負責,又把賈東給揪到了小操場,賈東直嘆氣,今天耳朵受苦了。
來到操場後賈東被叫到駙馬身邊坐了下來,賈東猴坐在駙馬身後面無表情,他知道今天一定是不得不聽這些大人們磨牙了,駙馬見大家坐定後說道:“今日符推承已把晉陽山莊裡的殺醫案審清了,各位大人還有何意見,還望賜教!”
車少尹起身說道:“現在兵部和禁軍都還沒有來人,我看要不大家先等等!”
大家互相看了下,也覺得有理,就開始扯閒篇了,這時候駙馬又說道:“現在我們等兵部和禁軍的人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我把薛先生叫來就是想他給我們講講養生之法,好讓大家解解悶。”
賈東向衆人施了個禮後說道:“‘《黃帝內經.素問.四氣調神大論》曰: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夜臥早起,廣步於庭,被髮緩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殺,予而勿奪,賞而勿罰,此春氣之應,養生之道也;逆之則傷肝,夏爲寒變,奉長者少。’”
衆人聽罷點頭稱是,這時秦寺卿說道“近來我感覺肢體沉重,午後發熱,並不因出汗而減輕;關節筋脈腫痛。脘悶腹滿,噁心厭食,尿短赤。敢問薛先生這是何原因引起?”
賈東微笑着摸着下巴,原來他見符陵中有摸下巴的習慣他這時候也想學下,但沒有鬍鬚給他摸,但還是可以裝模作樣,他摸過這位胖寺卿的脈象後道:“寺卿這是是脾胃溼熱,我見寺卿的舌苔黃膩,首先要注意不宜暴飲暴食、酗酒,少吃肥膩食品、甜味品,避免水溼內停或溼從外入,然後我再給寺卿開一個方子每天三次,三副之後即可緩解。”
賈東給秦寺卿開好方子後又說道:“現在天氣開始熱了起來,請寺卿忌食生冷,生冷之物最是造溼。”
雷尚書見賈東東西給秦寺卿說完,他也緊接着問道:“老朽近來感覺腰膝痠軟而痛,畏寒肢冷,尤以下肢爲甚,精神萎靡,面色黧黑。”
賈東給這位尚書大人把過脈後發現他舌淡胖苔白,脈沉弱,賈東說道:“尚書大人是腎陽不足,可服金匱腎氣丸。腰爲腎之府,腎主骨,腎陽虛衰,不能溫養腰府及骨骼,則腰膝痠軟疼痛;不能溫煦肌膚,故畏寒肢冷。陽氣不足,陰寒盛於下,故下肢尤甚。陽虛不能溫煦體形,振奮精神,故精神萎靡,面色蒼白。腎陽極虛,濁陰瀰漫肌膚,則見面色黧黑。舌淡胖苔白,脈沉弱,均爲腎陽虛衰之象。”
衆人聽罷稱道賈東說得有理,這時候車少尹聽得耳熱,正要起身問什麼,外面侍衛跑進來稟報兵部和禁軍來人了,大家一聽都奇道怎麼他們來得這麼快,但這些人不知道駙馬和符陵中在他們之前已向這兩處發過公函了,所以他們的函文還沒到達這些人就出發了。
還沒等大家迎出去,有兩人就急風火燎地衝了進來,前面的那個賈東認識,正是他到山莊到陪在皇帝身旁的那個懷統領,另一個賈東看過他的畫像,是兵部的萬尚書,這兩人進到操場就問怎麼回事,看來管兵的人都是一個急脾氣。
駙馬趕緊叫這二位坐定後,令人把審問的供詞給這二位看,良久這二人看完了這幾份供詞都不說話了,駙馬不失時機地說道:“這本來是一個殺人命案,誰知道查出個案中案來,牽涉的範圍又這麼廣,所以我請二位到山莊裡來一述,大家想一個萬全之策,到父皇面前也好有一個交待。”
懷統領看着手裡的卷宗一時沒了主意,而萬尚書則坐在一邊沉思着什麼,不久他睜開眼睛看着大家問道:“想必大家已商議出對策了!”
賈東一聽還真是佩服這些官場人,做事都是四平八穩的,駙馬笑道:“我等也是昨日才發現案中不對,所以大家商議我們山莊、大理寺、刑部、開封府、兵部和禁軍都安排出人手來查察此案。”
懷統領聽到此想說什麼,但又把話吞了回去,而這位萬尚書環顧四周,指着賈東問道:“想必這位就是薛先生了?”
賈東趕緊跪下回答道:“正是在下,如果大人感覺小的在這裡有什麼不方便,小的現在就出去。”
這時反而是那位胖寺卿說話了,“這位薛先生先是幫我等抓住了山莊裡的扮鬼之人,然後又發現山莊後面的道觀有問題,說起來薛先生涉足此案也很深了。”
萬尚書看了一眼賈東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大家回到操場邊坐了下來,萬尚書道:“此案我們兵部一定鼎力配合查案,但我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