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吳平四人被賈東給灌得全趴下了,賈東得意地看着地上東倒西歪的四人說道:“你們四個人還比不過那個丁管家一個,太讓我失望了。”
寧燮一直都在冷眼旁觀這小子的酒量,他真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能喝,四個大漢被他一個灌成了死狗,自己也差眯被這小子給灌倒,好在吳平幾人給自己擋了一陣,否則自己也得趴下,“子佩好酒量,我等實在佩服!”
賈東看了一眼地上的幾位,看來這幾人一個也喝不起了,他只好起身回屋,寧燮忙問道:“子佩哪裡去?”
“都不能喝了,我回去睡覺。”
“時辰還早,陪我出去走走。”寧燮此時到還有精神。
二人出來後天色還未全黑,寧燮看了下不遠處的茶樓叫賈東跟他上樓,叫上茶後寧燮說道:“我們到金陵後一直都非常安靜,連追查我們行蹤的事他們都是暗中進行,子佩對此可有什麼想法?”
“上次我倆跳水逃脫後,他們雖然知道我們到了金陵,但他們也吃不准我們在什麼地方,特別是我們沒有什麼動作,至少他們不知道我們就站在他們的面前,所以他們雖然加緊了對我倆的追查,但他們一直沒找到着力點,上次把他們的貨劫了,但他們沒查到金陵這邊,所以他們現在就跟瞎子一樣。”
“晉陽山莊的案件基本上是明瞭了,但現在只是有點麻煩,所以上方纔會派吳平等人來協助我。”寧燮轉開了話題。
“案子破了嗎?”賈東真有點吃驚。
“此案也不是破了,我現在也是推測出了此案的一些癥結,首先這個秋雨軒就在這金陵城內。”
“在這裡我們是知道的,可是我們現在連他們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個。”賈東有點無奈。
“這個不重要,只要我們能證實這個秋雨軒確實就在金陵城內就行了,其他的事我們自然不用操心,上方會爲我們做的。”
“證實到是不難,只要把那個巴炎等人在金陵抓個現形不就行了。”
“這也是最麻煩的事,第一我們沒在大宋的境內,及算抓住了他們也沒辦法將這些人押解到汴梁,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把這些人押解到了汴梁,而且也知道這個秋雨軒就是金陵,到時也是一件麻煩事。”
“大人的意思是這樣會導致兩國交戰。”
“是的,子佩想下,如果我們在金陵查出這個秋雨軒是南唐的官員,而且他們一直在密謀對大宋皇帝不利,最後的結果就只有戰爭。”
賈東想了下說道:“我們只有暗中去查,有了結果也只能是去破壞他們的行動,其它什麼事也做不了。”
“也不是這樣,上次我不是跟子佩說過了嗎,我們要把這金陵的水攪混。”
“妙!這樣一來相當於在金陵安插了一個秋雨軒,我們也可以照他們的行事方式來回報他們了。”賈東想當然地說道。
“我們不用像他們行事那樣卑鄙,現在我們只用查出跟那個秋雨軒有關的官員就行了,我想這樣一來朝廷方面就會有所準備的。”
賈東品了一口茶後說道:“這樣一來我們有辦法交待,案子也不了了之了,但軍械似乎跟金陵還扯不上關係,我見這裡的兵器管理也挺嚴的。”
“是挺嚴的,但爲什麼子佩說跟這裡扯不上關係了?”
“如果這個秋雨軒真有朝廷的官員,那麼他們搞到兵器應該不難,爲什麼還要費這麼大的力氣到北宋去偷,他們從這裡運過去不就行了,你沒見到他們的實力有多強嗎,想運什麼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看來他們這些人還沒滲入軍方,子佩可記得劫船那些人說的,這些護船的人手中的軍械簡直就是一堆廢鐵,比民間造的刀具都還要差。”
“是的,這事我也有點奇怪。”
“這說明了這些人這些年來一直順風順水,沒遇到過什麼人敢在江面上跟他們動手,所以他們的兵器也是長時間沒有保養才造成了真正遇到強敵的時候變成一堆廢鐵。”
“爲什麼他們這樣順利,難道他們不怕出事嗎?”
寧燮這時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當然不怕了,當初我也是查他們差點獲罪。”
“怪不得大人說那個秋雨軒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原來他們跟北方的官員也有所勾結,而那個秋雨軒似乎只能算是他們的爪牙。”
“是這樣,我們面對的不只是一個秋雨軒,是一個強大的勢力。”
“我的心裡着實有點怕了。”賈東這時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遲了,你都上船了還想下去,沒門!”寧燮可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小子的。
賈東無奈地又喝了一杯茶,“刀山火海我也跟着寧大人去闖了。”
看到賈東一臉無奈寧燮差點笑出聲來,“放心吧子佩,你所作的我都記在心裡,我不會忘了子佩的。”
“你少給我記幾頓板子我就謝謝了。”賈東沒好氣地說道。
寧燮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想到這小子還惦記得自己調戲他的事,“好了子佩,秋雨軒的事就麻煩子佩多上點心,其它的事我來擔着。”
“拉倒吧!這些天還不是我一個人天天在外面跑,好多消息還不是我打聽到的。”這個時候賈東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
“辛苦子佩了,這些事我都上報給京裡的上官了。”
賈東聽寧燮這麼說立即大驚失色,“大人可別亂說!”
寧燮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知道子佩不願進官場,所以子佩以後遇到上次所說的在酒樓前亂收稅銀這類的事,只管找我們開封府,只要有我在,一定能爲子佩解決。”
聽到寧燮這樣說賈東頓時高興了,這時他看見從茶樓外進來兩個女人,賈東放下茶杯趕緊向這二人迎了上去,“月影姑娘好!”
月影剛進到茶樓就看到一個小鬍子男的跑到她面前來向他問好,他疑惑地問道:“您是…”
賈東這纔想到自己跟寧燮二人都易了容,他便說道:“吳公子在那邊等着姑娘,這邊請。”說完他便把月影帶到了寧燮面前。
月影聽到吳公子三個字就知道來人是真的,她跟着賈東到了寧燮這邊時她又感不對了,面前的這位年青公子並不是吳公子本人,寧燮此時起身說道:“月影姑娘莫疑,我跟子佩今日易了容,姑娘可能不認得了,少日風流江湖遊,瀟灑行走山河中,樓前期盼月影出,豈知妖豔色,翻抱死生緣?”寧燮把當日見這位月影姑娘時寫的那首詞背詠了上半闕。
這時月影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當日的那位吳公子,她趕緊跟寧燮施禮,寧燮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在回去的路上賈東心裡直罵,敢情叫自己出來就是爲了接這位月影姑娘,還說什麼陪他走走,看來官場上的人就是不能相信。幾人回到住處後吳平四人被僕役扶回去睡覺了,院子也打掃乾淨了,賈東看到月影被寧燮叫到屋裡去談話,他就想回到屋裡去睡覺了,但又被寧燮給叫住了,“子佩快來陪月影姑娘彈奏幾首曲子。”然後寧燮叫僕人帶着陪月影來的丫鬟被叫到後面去了。
賈東無奈,他真是命中註定在這金陵淨遇到剋星,女的有平兒,男的就是這位寧大人了,都是難纏的主,這時寧燮跟賈東把臉上的易容面具取下後月影這才見到兩人的真容,“吳公子到這金陵來爲什麼要易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