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盯了符陵中良久才說道:“符先生真看得起小的了,我又不是官場上的人,雜套得了他的話呀!”
寧判官忽然哈哈笑了起來,“薛先生說得有理,官場人就得官場人來收拾,我懂了,符大人以爲如何?”
符陵中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到是好辦法。”
寧判官這時似乎輕鬆了不少,“薛先生可否給我這位侍妾看下病?”
賈東說道:“我已看過了,只不過符先生得迴避下。”
符陵中跟寧判官二人皆是一驚,符陵中將信將疑地走到了一邊去看園中的風景,賈東這才說道:“貴夫人這段時間是否出現食少納呆,胸脘痞滿,腹脹便溏等症?”
寧判官問道:“薛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賈東說道:“貴夫人第一眼就可看出有人些許消瘦,聲音中略帶沙啞,面容發黑,可以看出是夜裡沒睡好的原因所至,而我吃貴夫人做的果品,微甜於市面所售,而且所用材料都是精挑細選的,可以看出貴夫人在這方面很下功夫,這說明了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剛纔寧大人說過,家裡因爲貴夫人而有些不快,所以安排她在這裡小住,但是這裡環境過於寧靜,如果到這裡來修身養性還不錯,但長住就得有人陪。”
寧判官這時若有所思,但沒說話,賈東見狀又說道:“貴夫人平日裡喜好不多吧?”
寧判官又吃驚道:“先生如何知道的?”
“如果人有所好,時間可打發,但如果少了就感覺時間太長,庭草清風瘦可人呀!”
寧判官笑道:“想不到薛先生還是風雅之人,能否請先生給我這侍妾開一個良方?”
“此病非藥石可治,但有方法可治此病。”
寧判官面帶無奈之色說道:“我也知道多陪她很重要,但我奈何公務纏身,很少有機會到這裡來呀!”
賈東喝了口茶道:“寧大人可問貴夫人,想學點什麼女工,比如音律、刺繡這一類的。”
寧判官一拍腦門說道:“先生好辦法。”說完他就招呼符陵中回來一起坐,符陵中回到小亭子後說道:“今天我們商談得也差不多了,我想跟子佩先回晉陽山莊去,我回去後佈置下怎樣去挑動這周圍的黑道人物。”
寧判官想了下說道:“勞煩大人了,我今天暫時不回晉陽山莊,我安排人手護送二位回去。”說完就叫上自己帶的幾個皁吏跟隨賈東二人回山莊去。
一路上賈東又把寧判官送給他們的糕點吃了個乾淨,看得符陵中是不停搖頭,這吃貨還真能吃。回到山莊後,張華等人趕緊纏着賈東,想學新東西,賈東趕緊給這些人佈置新的功課。
在晉陽山莊裡,刑部的甘司僕找到兵部的姜外郎說道:“這個巴炎一干人等關押在山莊裡不是很安全,我想把這些人關押到兵部大牢裡去。”
美外郎說道:“甘大人哪裡話,我們兵部的大牢關押的都是軍營裡的人,所以守衛不是很嚴,所以還是關押在刑部大牢可靠。”
甘司僕還想說什麼,但被這位姜外郎擋了回去,甘司僕沒辦法,只好押着巴炎、桑昶和山莊裡的一干人犯回汴梁去。
走到半道上,桑昶說道:“請停一下,我這幾日腹瀉,想大解!”
甘司僕怒道:“鬧什麼鬧!到了刑部大牢你想拉多少都行,這裡不行!”
這時犯人中有人說道:“大人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想讓別人拉到褲子裡不成?”
甘司僕喝道:“爾等少廢話!立即趕路,否則給你們苦頭吃。”
這時在押的犯人都開始起鬨了,甘司僕叫押解的士兵抽打都不起效,甘司僕沒辦法,只好叫人解開了桑昶,這時也不知道桑昶怎麼就將自己身上的鐐銬解開了,只見這個桑昶忽然將自己身邊的兩個士兵打翻在地,然後他遞了把鑰匙給巴炎,自己則又出手打翻了前來增援的士兵,這時押解隊伍頓時大亂,巴炎則趕緊把自己身上的鐐銬打開,拉着桑昶向遠處的山上跑去,而沒跑掉的士兵則各自想辦法四處逃散。
甘司僕趕緊命令押解士兵四處捉拿這些逃跑的士兵,這時候金五吉乘亂也解開自己身上的鐐銬向着巴炎和桑昶逃跑的方向跑去,看來這個耍把戲的金五吉還真有一套。
巴炎、桑昶和金五吉三人逃進了山中,後面的追兵也就失去了他們的蹤影,三人進到山裡後,巴炎帶着他們到了一個山洞裡,桑昶問道:“巴軍備,躲這裡安全嗎?”
巴炎笑了笑道:“他們一定認爲我們都往深山裡跑,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我就躲到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桑昶又問道:“但他們會立刻回報山莊,屆時山莊來人會細細搜山,我們還是跑不了?”
巴炎說道:“他們把四散的人抓回去,然後再整合人手來抓我們,天早就黑了,那個時候我們再走也不遲。”
金五吉不失時機地讚道:“巴軍備真是聰明人。”
巴炎根本就不去理會他,“桑副兵是怎麼得到鑰匙的?”
桑昶道:“山莊有個士兵是我在戰場上救過他的命,所以這次他算是還我一命了。”
巴炎點了下頭又問道:“桑副兵爲什麼要求我?”
桑昶嘆道:“現在軍中已沒有我立足之地了,我現在只有跟巴軍備走這一條路了。”
巴炎笑道:“放心,跟着我不會虧待你的。”這時巴炎轉頭看着金五吉道:“五吉你又是怎麼解開身上的鐐銬的?”
金五吉笑道:“我耍把戲出身的,這種鐐銬對我是不起作用的,如果巴軍備不相信我,就把我再銬起來,我一樣能解開。”這簡直就是廢話,這個時候巴炎什麼地方去找鐐銬來鎖他。
巴炎也沒計較金五吉這些,看來他是相信這人的,等天黑後巴炎帶着桑昶和金五吉返回石門鎮,然後坐船向下遊駛去,桑昶真心佩服這個巴炎,這人真是狡猾之極,專找追捕軍士的空隙鑽,讓人找不到他的蹤影。
船行駛到了一條支流後,在一個幽靜的山谷中停了下來,巴炎帶着桑昶進到了密林之中,在半山腰的地方有幾間木屋,在屋前站着一箇中年男子,身穿黑色短衣褲,雙手揹着向巴炎三人看來,桑昶知道這人正是王老闆,三人趕緊上前去打招呼。
三人進到層裡後,這位王老闆問道:“巴先生是如何脫身的,我正愁沒辦法把先生救出來。”
巴炎把逃脫的過程說了一遍,王老闆對桑昶沒有懷疑,反而看着金五吉正問什麼,金五吉聰明,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找了把舊鎖,這時只見他手裡拿了根竹籤,三下二下就把這舊鎖給打開了,王老闆這時才放心地說道:“五吉真是手巧!”
這時巴炎擔心地問道:“上面這次對怎麼說?”
王老闆嘆道:“這次晉陽山莊全軍覆滅,上面是大發雷霆,叫我等全部停止行動。”
巴炎坐在當下沉默不語,桑昶這時問道:“王老闆可有我娘子的消息?”
五老闆看了眼桑昶說道:“你的那個牛團練還真是夠朋友,他知道你出事了,就把你娘子接到他家裡去住了,這人還真夠朋友。”
桑昶這時放心了,他坐在一邊不再說話了,巴炎則心事重重地說道:“我們這次逃了出來,不知道上方會怎樣處罰我們!”
王老闆看了巴炎一眼恨道:“你做事這麼不小心,壞了上面的大事,現在我也不敢給你求情,你們就在這裡躲幾天,等上面的火消了我再給你們求情。”
巴炎趕緊向王老闆致謝,王老闆擺了下手問道:“你們是怎麼敗下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