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實在想不通這個劉管家是什麼人,這個時候了還在找茅廁,這荒郊野外的什麼地方不能解決這點問題呀,但賈東很堅決,她也沒有辦法,只好扶着賈東向遠處走去,今天她真是遇到怪人了。
兩人走走停停到了中午時分,天氣也漸熱了起來,不遠處有個茶棚開着,九兒扶着賈東到了這茶棚裡,賈東叫了一壺茶叫九兒先喝,他把自己身上的東西交給了九兒然後去了茅廁,九兒疑惑地坐在茶棚裡喝茶。
好奇總是人的軟脅,九兒看到賈東走到茶棚後,她實在忍不住想看賈東到底去做什麼了,她放下茶杯偷偷地跟着賈東到了茅廁外,她看到賈東在茅廁外把外衣脫了下來,掛到茅廁外就進去了,九兒愣了一下,她看到賈東身上好幾處很重的傷,估計是昨夜救她的時候挨的打,但她只好回去喝茶了,這個地方她可不敢進去了。
賈東把昨夜蒙面用的布塊拿進茅廁裡,然後他拿了根樹枝把那塊布纏到樹枝上,用那塊布在尿桶裡沾了沾就往自己的身上抹,這時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兄弟這是怎麼了?”
賈東猛轉身才看到茅坑上還蹲有一個人,看此人獐頭鼠目賈東就知道一定不是個好東西,“小弟被上托出賣(眼線)失手了,到這裡來打理一下傷。”
那人聽賈東這麼說也不多問了,他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是同道中人,他把褲子提了起來說道:“人在江湖走,那有不溼鞋的,我來幫你。”說完就把賈東手上的那根沾尿的棍拿了過來,幫助賈東在身上塗尿。
二人說說笑笑的回到茶棚時九兒才安心下來,當賈東坐到她身邊的時候一股刺鼻的尿味直衝她的腦門,她不由得離賈東遠了點,幫賈東塗尿的那人看到九兒感覺有點奇怪,賈東趕緊解釋道:“這是我人合字(合夥人),他是個玩正的。”
那人點了點頭,“兄弟在什麼地方走偏了的?”
賈東忽然想到不如給阮方籍製造點麻煩,“離這裡西北五十里地有個村子,表面上看起來沒問題,但到了晚上那裡有個大的場子,但看門的狗有點多,所以我失了手,這位大哥如果有興趣我給你介紹一下。”
那人一聽就兩眼發光,“兄弟給我說下那塊地,我問清了也去拜訪一下。”
賈東把阮方籍讓他管理的那個賭場情況仔細的給這人說了一遍,此人聽完後抱拳走了,九兒看此人走後才捂着鼻子問道:“劉管家這是做什麼?”
“我給他們一條生財之路,我們在這個地界上就是安全的。”
“劉管家身上是什麼味?”九兒皺眉說道。
“尿,我用來治傷的。”賈東滿不在乎地說道。
九兒還想說什麼,但賈東身上的味實在太刺激了,她也就不再開口了,這時候她知道什麼叫臭男人了,眼前的這位就是了。
兩人吃了些東西起身南下了,這時九兒發現賈東精神好多了,她知道這人一定有什麼方法治好了自己的傷,“劉管家爲什麼不到藥鋪去抓藥治傷?”
“如果我們去抓外傷用藥,昨夜來抓你的那些人一定會知道,所以我不能冒這個險。”
九兒不說話了,她知道這個劉管家這方面是個人精。賈東見她不再問了忽然一個鬼主意從他腦袋裡冒了出來,“我現在有傷在身不便走路,我們僱輛車吧!”九兒點頭同意了。
上了車後九兒就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馬車裡一陣陣的傳來一股股的尿臭味,她想下車也不行,沒有馬給她騎,但坐在賈東的身邊又臭得不得了,賈東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心裡樂開了花,這次賈東算是把仇給報了。
賈東感覺自己精神好些了,他看坐在一旁捂着鼻子的九兒說道:“昨夜那些人你知道是什麼來路嗎?”
九兒搖了搖頭,賈東繼續說道:“但這些人擺明了就是來抓你的,你在南岸盟是什麼身份?”
“我姓孔,是南岸盟前盟主的女兒。”原來這個九兒的身份還真不一般。
“你們南岸盟不是都倒臺了嗎?爲什麼這些人還在追殺你?”
“我也不知道。”
“現在我們跑出來了,你準備去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九兒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到南方去看下木材生意,如果你在南方有認識的人我就把你帶去,如果你在北方有親人我會安排人把你送去。”賈東這時有點想擺脫九兒了,他知道九兒現在是個麻煩,帶在自己的身邊不安全,得把她想辦法安頓好了。
“這些事我都不知道,以前都是姥姥帶着我。”九兒就是一個象牙塔里長大的。
賈東也有點無奈,他帶着一個小姑娘四處行走也不方便,這時他忽然想到一個地方還有人可以幫他,“這樣吧!我把你帶到南方去,在那裡我把你交給一個姑姑,你跟着她也方便些,你跟着我男女有別,行走起來不太方便。”
九兒沒說話,看來她是同意了。賈東知道自己身上的臭味把這小姑娘薰得差不多了,他就叫馬車把他們帶到了江邊,二人找了條船順江而下。
船駛出一天的路程後賈東叫船老大上岸給自己抓了幾副藥,看着船老大提着幾副藥回來,九兒吃驚地說道:“劉管家治什麼病要這麼多的藥,你當心吃錯藥了!”
“你才吃錯藥了!”
九兒不敢說話了,她知道自己剛纔說錯話了,賈東見九兒有點委曲的眼神,心中不忍,他連忙解釋道:“我叫人開的這幾副藥裡面有給我治傷的藥,我怕別人發覺我有傷在身,所以才這樣抓藥。”說完他將藥包打開,把裡面治傷的藥分了出來後把別的藥扔進了江裡,然後叫船老大把剩下的藥給自己煎了。
“劉管家會歧黃術?”九兒此時有點佩服賈東了。
“人在江湖飄,不免要挨刀,所以我也是學點醫術防身而已。”賈東可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九兒一聽這小子油腔滑調的,扭頭不理他了,賈東見狀知道自己也沒本事哄她開心,倒頭便睡覺了。
船就這樣走了幾天,賈東感覺自己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纔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樣他感覺渾身舒服多了,九兒見他總算是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她也不多說,趕緊就給賈東拿去洗了個乾淨,原來賈東受傷後不敢洗澡,身上又泡了很多的尿,九兒雖然跟他睡的兩個艙室,但賈東身睥的臭味早已瀰漫到了船艙中,九兒天天聞到的就是賈東身上的臭味,這幾天薰得她簡直就跟天天睡廁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