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副嘴臉,哪怕被踹了,還是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他根本就是趁着她虛弱時,故意要輕薄於她,她最討厭被人強迫,哪怕對方救了她,也不能任由着欺負啊。
“我警告過你,離我遠一點的。”
“可是我離你遠了,怎麼救你,怎麼爲你解毒呢?”他這樣說着,還擦了擦嘴脣。
可惡!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在提醒她剛纔的事情。
卿畫剛想反駁,外面就一陣吵鬧。
“發生什麼事了?”
陸勤推開門進來,慌慌張張得像是被什麼事給嚇着了。
“不好了,四皇女今日去見二皇女時,不小心被弄傷了,現在人已經在太醫院了!”
怎麼會這樣!卿畫嚇得也顧不得傷了,急忙穿好鞋就往外奔,而陸勤剛好碰上玉面公子。
這夜深人靜,一男一女躲在屋內,究竟是哪樣?
陸勤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皇太女都已經不見了。
他這才連忙追了上去。
太醫院內,卿畫一走進去,就看到裡面亂成了一團。
有太醫端了一盆血水進來,把卿畫也是嚇了一大跳。
她嚇得擠進去,便看到若憐安在忙着給牀榻上的四皇女上藥。
四皇女現在已經是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了,卿畫只看到她腹部上是一灘血跡,這個時候肯定是有些失血過多了。
卿畫心裡也是很慌亂,雙眼都有些發昏。
“怎麼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若憐安滿頭是汗,迴應道:“經過我的調理,二皇女的精神已經好了一些,也不會在鬧了,只是有些恍惚,可是後來四皇女一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就想發瘋一樣衝上去,用桌上的剪刀刺傷了四皇女,被發現時,四皇女已經失血過多休克了,我們現在全力救治,但……只有三成勝算。“
卿畫整個身體差點騰空,還好後面的陸勤接住了她。
二皇女之前是傷害過她,但她知道這些都是沐有情在搞鬼,現在病情穩定了,也沒有發生傷人的事情,怎麼會突然就去殺四皇女呢?
她潛意識裡會恨自己也好,四皇女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怎麼能這樣衝動呢?
卿畫看到四皇女已經臉色慘白,呼吸微弱,怕是要不行了。
她是一代才女,一直爲自己謀劃,都是爲了以後可以安安穩穩得在朝堂上展現自己的實力,爲國爭得一席之地,現在變成這樣,她的滿腔抱負又該怎麼辦呢?
卿畫看到她,眼淚都冒了出來,只好退出房間,自己一個人靜一會。
此時是顛茄從後院過來,他看到卿畫在哭,他用自己補了疤的袖口給卿畫擦了擦臉。
卿畫一擡頭纔看到是他。
“謝謝你,顛茄,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我不想四皇姐死,她還這麼年輕,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她說着說着聲音就哽咽了,捂着嘴已經不想再說話。
顛茄就和她坐在臺階上陪着她。
“太女殿下,其實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背後有人想借刀殺人,他們的目的在於你,你一定要堅強起來,千萬不要着了他們的道。”
顛茄這樣說,就好像他知道一些什麼,但卿畫也沒有去問,她很明白現在的局勢緊張,多問也無益,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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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喚出系統,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快幫我看看,有沒有可以救命的東西?”
【滴~歡迎光臨本店!客官好久沒有召喚人家啦!】
“行了,快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道具,現在是要救命,不是要跟你閒聊啊!”
【客官,我們這兒比較接近目前狀況的,就是(救心丸)一粒,但能否管用,本店無法承保。】
“那有幾成勝算?”
【救心丸只是特效藥,只有三成勝算。】
救心丸加上若憐安的醫術,加起來就有六成了,卿畫連忙點擊了確定。
【扣除銀兩五百兩,正在派發中……派發完畢!】
卿畫拿好藥,衝進了屋子內,她將藥賽進了四皇女的嘴裡,又餵了一口水,還好她沒有完全昏死過去,將藥丸給吞了。
卿畫在四皇女牀前守了一夜。
夜間風冷,若憐安拿了一件披風過來,卿畫感到溫暖無比,擡起眼看向他。
“謝謝。”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若憐安將手放在她背上道:“殿下,這裡我來守着吧,聽說你剛晚上遭遇了刺客,傷也還沒好,多顧及自己身子。”
卿畫搖搖頭,她現在反正是死不了,而四皇女卻是危在旦夕,孰輕孰重,她還是掂量得清的。
“不了,我在這裡守着才安心,你也累了,去睡會吧。”
若憐安坐到凳子上,嘆了口氣,既然她在這裡,他怎麼能自己去休息呢?
“不了,我在這裡也好有個照應。”
窗外已有鳥鳴聲聲,卿畫在迷夢裡,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女帝陛下駕到——”
竟是母皇到了,她一定是擔心自己的女兒,拖着病體也要來。
女帝被人攙扶着進了屋子,身上還帶着一些露水,她也顧不得外衫潮溼,一進屋就喊道:“朕的老四,朕可憐的女兒啊!”
女帝趴在牀上,也哭了起來。
母皇一生高傲,這還是卿畫第一次看到她這樣悲痛的樣子。
四皇姐以前常說自己不重要,是個卑微的皇女,現在卿畫卻並不這麼覺得。
母皇除了自己,也是最愛她了,因爲四皇姐才學俱佳,是幾個皇女當中最有出息的,母皇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呢?
只是身份使然,有時也確實是不得已,她不是透明,只是身在皇家,必須參與爭鬥罷了。
就比如二皇女,她一生也算安分乖巧,就因爲那一次,信錯了人,污衊了自己,她後來就再無法恢復往日那樣的神采了,她就像已經枯竭的青草,生命只剩下軀體在裡面,飽受着精神摧殘。
這叫卿畫怎麼能不心痛呢?
她們兩個,本不應該遭遇這些,要不是因爲自己,她們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