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的故事
一身冷汗冒了出來,玉喬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一隻手捂上嘴。
只見蘇幕程扯過一件白色裡衣,迅速蓋住了身下的女子,隨即外衣一蕩,衣冠禽獸重新着裝!
從大驚之中回神過來的玉喬撒腿就跑,兩腿猶如生風,跑出幾步還用內力催動,在空中虛踏了幾步。
慌忙中還不忘了掏出從天蠶派捲來的煙霧彈,玉喬頭也不回的往後扔。
身後煙霧重重,看不見人影,只聽見身後嗖嗖的聲音,玉喬驚覺,下意識的閃身避讓。
只見破雲扇裹挾着霹靂之勢劃過玉喬的頭頂,未遂後刮過一旁巨大的石柱.
被扇子刮過的地方呈現出碗大的豁口,石塊噼裡啪啦的砸了下來,蘊着巨大的內力,隨即破雲扇原路返回。
玉喬一抖,這簡直是要人命啊。
這蘇幕程的內力真不是蓋得,怪不得能欺兄滅祖,淫.樂美人,獨霸蘇家。
拼盡最後一絲求生的慾望,玉喬加快了腳程,狠命的撲向密道的入口處。
只見剛剛被收回的破雲扇又重新出鞘,蓄了千斤之勢,直直的向那不大的洞口掃去,欲成遮擋之勢,鐵了心的要玉喬困在這密道之內!
身後煙霧瀰漫中看不見人影,只聞蘇幕程得意的高喝:“看你還往哪裡跑!”
眼見着洞口的最後一絲光亮被遮蔽,馬上就要身陷這密道之內人蘇幕程處置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玉喬求生無路,心下涌起一陣絕望。
只見這時,洞口的排雲扇被狠命的彈開,緊接着,一隻手自光源處伸進了洞口之內,又伸手呈欲握之勢。
絕處逢生,玉喬欣喜,左手繼續放煙霧迷彈,腳下一發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玉喬握住了那隻救命之手。
毛茸茸的觸感,玉喬來不及多想,就被巨大的裹挾之力帶出了密道之內,一陣頭昏腦脹翻騰,再一睜眼,玉喬已經身在密道的入口處,正是方纔跌進去的地方。
重見天日,玉喬幸福的眼淚要掉了出來,下意識的忘向救命恩人,只見身邊的生物八尺來長,極其魁梧,渾身毛髮,正搬起一塊巨石狠狠的砸在密道的入口處。
咚-----的一聲門響,緊接着,是密道下面蘇幕程不住的叫罵聲。
聽見蘇幕程氣急敗壞的聲音,那靈長動物竟捂着嘴笑了出來,轉頭看向玉喬兩隻拳頭交替着捶着胸口,一口白牙,沒錯,是一隻大猩猩……
不等玉喬多想,長毛猩猩拽起玉喬的手,隨即就是一陣飛檐走壁,又一陣頭昏腦脹,再次落到平實的地面上,玉喬彎身乾嘔了幾下。
未等擡頭之時,躬身的玉喬看到了對面的一雙絳色短靴,再擡頭時,玉喬對視上琥珀色的眼眸。
這個人眸中不似另一個人由始到終的澄澈,而是似是被重重煙霧迷住了幾層,臉上依舊是憨厚的笑容,是阿木。
“是你救了我?”玉喬感激的看向面前的男子,隨即側首看向身邊的黑猩猩:“這也是你的朋友?”
阿木點了點頭,笑的一臉陽光:“呵呵,玉喬,他叫小黑。”
只見小黑得意洋洋的將玉喬的手塞進了阿木的手裡,隨即兩手捶胸,神情興奮。
下意識的抽出被阿木握着的手,玉喬看到了這一幕也被逗樂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就樂不出來了。
那隻黑毛猩猩抱着身邊一顆巨大的樹木,開始不斷的蹭着,然後做了一個交.歡的動作,小黑擠眉弄眼的看着阿木,又指着他身邊的玉喬,身下動作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愈發興奮。
玉喬的臉漲的通紅,無奈的轉過頭去……
只見阿木也是哭笑不得,朝着那大猩猩走了過去,在猩猩耳邊低語兩句,隨後那猩猩停止了亢奮,一口白牙也收了回去。
醜陋的大眼睛瞬間變得無比哀傷,眉間滿是失落,小黑伸出極長的右臂撓了撓阿木的腦袋,似是安撫之意。
接着小黑低頭,一臉沮喪的看着地面,隨即又很快擡頭,看向阿木,探尋着阿木臉上的表情。
阿木拍了拍小黑的手,招了招手,小黑隨即俯身,阿木復而低語了幾句,只見隨着阿木的上下脣動,小黑一口白牙又重新咧開,滿臉的笑容顯得黝黑的面龐也沒有那麼猙獰了。
不知道是不是玉喬眼花了,覺得那猩猩看着她的時候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這個表情,被你一個大猩猩來做出來,真的……對勁嗎?
擠眉弄眼的看着遠處的玉喬,小黑最後一次探尋的看向阿木,阿木點了點頭。
只見小黑右臂一伸,抓住古樹上高高的枝幹,幾下利落的攀爬,站在高處的小黑衝着地面上縮成一個小影的玉喬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隨即大猩猩興奮的跑遠了,茂密的樹林裡,依稀能聽見某隻靈長動物意猶未盡的歡呼聲。
玉喬看的目瞪口呆,隨即阿木走上前來,由於逆着光,看不清他臉上表情,只見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着亮光,阿木笑的憨直:“玉喬,小黑說你長的很漂亮。”
“謝……謝,小黑……”玉喬抽動着臉上僵硬的笑容。
目光放遠,玉喬看見了金色的湖邊,是阿木那個充滿祥和氣息的小木屋。
木屋前,丹頂鶴擺動着細長的雙腿,來回的練着貓步,不,鶴步。
沿着腳下的小路走到了盡頭,二人在湖邊落座,正好能清楚的打量着木屋前的一切,院子裡剛剛生出來的小羊羔,跪在母羊的身子下面,正在貪婪的吮.吸着母羊的奶水,喝了幾口還打兩個飽嗝,興起時,還在咩咩的叫着,母羊受到了召喚,回頭舔了舔身下的幼崽。
這一幕還落在了旁邊的一直黃色的小狗崽眼裡,巴掌大的小狗崽挪動着渾圓的屁股,還有四條粗短的小腿,想到母羊的奶水聖地去分一杯羹。
聞見不速之客,跪乳的小羊立刻跌跌撞撞的起身,低頭拱着自己還沒長出來的幼角,衝着小黃狗崽不善的叫着,打響了一場奶水保衛戰。
玉喬覺得小羊實在是多慮了,犄角什麼的是在用不着,那狗崽太小,小羊一個蹄子就能把它踩死好幾個來回。
而且母羊的哺乳神器對於小狗崽來說,是在是太高,非人力相助,小狗是絕對喝不到的。想到這,玉喬不禁一陣心疼,沒媽的孩子命苦啊。
“它就像是我一樣。”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自身邊傳來,阿木的目光也和玉喬落在同一處,阿木的臉上在沒有笑容:“我自幼生長在花樓,世人所謂的不入流的地方,每天看着我娘被那些男人毆打辱罵,沒有尊嚴的活着,我怨過她,恨過她,和她吵過,鬧過,我恨她爲什麼聽天由命,自甘墮落。”
最後四個字被阿木一字一句的咬了出來:“可是後來她死了,我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阿木的右手扶上了額頭,掩住了右半邊臉上,所有的表情。
玉喬想開口,卻不知道如何安慰,猶豫之間,只見阿木的手被撂了下來,似是不想在逃避世間任何需要面對的事情,長長的吸了一口吸,阿木的目光望向遠方:“再沒有人能像她那樣,緊着我身上的一針一線。只要我餓了,無論多晚都起來爲我煮麪,數落着我弄髒衣服,可是她轉身就去洗的乾淨。
還有她在看着我眼中不盡的驕傲,這一生,都不會再有。”
那隻黃色的小狗已經敗在了小羊凌厲的陣勢下,四隻短腿挪到了半尺以外,前爪子放平,將腦袋頹喪的撂倒上面,撅着渾圓的屁股,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母羊愛憐的舔着身下的小羊,嗚嗚的叫了兩聲。
阿木的目光落在黃色的小笨狗上,略帶低沉的聲音傳來:“蘇家的人,事物,都是冷冰冰的,我,始終是一個外人,一個不速之客。蘇王氏,當家主母?”
阿木輕笑了一聲:“如果不是我命硬,十歲那年就早已經燒死在這木屋裡了。”隨即阿木的眼睛緊緊的閉上:“或許我真的不應該逃出來,這樣的話,我娘在天上,也不會那麼孤單。”
玉喬聽得心裡實在難過,看着此情此景,玉喬有理由相信是眼前的景象導致了阿木觸景傷情。
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讓那小黃狗喝上這一口羊奶,阿木或許就能夠好些。
想到這,玉喬霍的起身,大踏步的邁向那對山羊身邊,見到又一不速之客,小羊躍躍欲試想要攻擊發力。
玉喬輕笑,此羊一定是被剛剛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想要和她一較高下。
隨即玉喬列架迎敵,心道,打不過蘇幕程還打不過你嗎?
過程並不需要多麼激烈,小羊就被玉喬抱起來扔到了一邊,隨即玉喬的賊手攀上了母羊的奶源,躍躍欲試。
怎奈玉喬的手法極其生澀,母羊有十分抗拒,擠奶過程十分艱難,以至於玉喬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不,對羊,於是,玉喬仔細的低頭查看其公母屬性。
這時,一雙大手接過了玉喬手中的活計,十分熟練而自然,是阿木。
阿木神情專注,姿勢專業,不一會,瓷碗中就裝滿了黃色的羊乳。
二人起身,一邊的小狗崽哈喇子伸出了老長,好像是隻要那是它的福利,一雙水潤的眼睛帶着渴望,長長的舌頭將嘴的四周舔了個乾乾淨淨。
阿木蹲身,將瓷碗放到小黃狗的面前,狗崽雙目放光,急切渴望。
可是怎奈碗壁太高,蹄子太短,小狗伸長了脖子也只能乾着急。
玉喬欣喜,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抱起黃狗渾圓的身子,就狗腦袋按到了碗裡。
聽着小狗吧唧吧唧的吮.吸聲,玉喬很是滿意。
擡頭看向阿木,正對上阿木看過來的目光,玉喬眸中誠懇:“雖然有的時候命運太過分,讓有些珍貴的東西消失的太匆忙,以至於還來不及感受,還來不及回報,可是……”
玉喬低頭,黃色小狗的吮.吸如飢似渴,玉喬的聲音放輕:“可是當有些事情我們無能爲力的時候,除了釋懷,別無他法。
你曾經不幸被愛遺漏了,可是現在你有愛人的能力,愛動物也一樣。你看!”玉喬轉頭,庭院中飛禽走獸雲集,欣欣向榮,生機滿滿,玉喬輕笑:“沒有你,他們不可能這麼自在,這麼快樂,都是你的功勞!”
隨着玉喬的目光望去,一派生機勃勃的畫面落在了阿木的眼底。
沉默半晌,阿木脣角輕揚,似是釋懷了稍許,轉首看向玉喬,阿木眸中誠懇:“玉喬,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來到了這,好像能忘記一切的煩惱。”玉喬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大口的吞吐着這裡的空氣。
男子低沉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自對面傳來:“那你,願意留在這嗎?”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做了一天的火車,咣噹咣噹……
姑娘們,你們放假了麼?還在考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