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裘少主的悲傷
一把掀開牀幔,恢復自由之後玉喬做的的第一件事就快步奔向西側牆角,查看躺在地上的人是否還活着。
只見裘連城的癱倒在地上,腰間淺粉色的牀單終於在跌落中被撞開,男子下.身的異物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聞見眀燭過來,裘連城吃力的撐起上半身,顫顫巍巍的用手肘拄着地面,蒼白的面色在看向眀燭之後卻添了一絲得意,仰頭望向立於面前的男子:“比起你的,怎麼樣?”
站在玉喬身後,爲身前女子捋順長髮的眀燭下巴一揚,瞟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撅嘴不屑道:“不值一提。”
一口鮮血噴出來,濺出了三丈遠,咚的一聲,裘連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個大步上前,玉喬將手探在裘連城的鼻孔處,還有氣。
原文裡裘連城是要攜女主過上幸福的好日子啊,應該不會死於尊嚴受損……
只聽見身後輕柔的聲音開了口,帶了些許落寞:“玉喬……”
轉身只見身後眀燭睫毛垂了下去,薄脣微微撅起,像被人遺棄的野狗一樣,再次睜眼看着玉喬,緩緩的開了口:“你愛他嗎?” -----本文於晉江原創網獨家發表-----
話音剛落,手中玉如意一掃,方纔散落在地上的牀單又重新覆蓋住了裘連城的下半身,不等玉喬開口,眀燭的聲音又起,好似負氣的孩子:“爲什麼你這麼關心他……如果你喜歡別人對你那樣的話……那我也可以的!”
再一擡頭,眀燭已經瞬移到身後一寸處,四目相對,眀燭眼底閃亮:“我願意爲你精盡人……不,我還要留着我的命來愛你!”
撂下玉如意,眀燭掰着手指頭,興致盎然的低頭喃喃道:“玉喬,你是喜歡溫柔的還是粗暴的,或者是輕重適度的……我都可以哦,熱情有勁賣力討好,還有予給予求,我都能做到哦~試試就知道嘛。”
一隻手握住了身邊女子的手掌,眀燭低頭自顧的在玉喬的紋路清晰的手掌心上畫着圈圈:“如果你不舒服不想要的話,也可以啊,讓我抱着你,暖暖牀順便暖暖你。”
說完,眀燭猛地擡頭,對上玉喬的雙眼,澄澈的眼底流動着一抹堅定:“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就行,好嗎?”
配着真摯的表情還有誠懇的語氣,玉喬都下意識的要點頭了,但是回想起明燭的話,玉喬的眼皮一陣輕抽。
將覆蓋在手心上細長的五指一把拍飛,玉喬看向眀燭道,一字一句道:“你是圓月公子何天南,你還記得嗎?”
本以爲聽到這三個字,眀燭會給點什麼正常的反應,只見對面的男子依舊緊緊盯着玉喬,抿了抿嘴脣:“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答應人家,好不好嘛~”
“你是何天南!”幾乎是用盡了力氣,玉喬大聲的吼了出來。
她不會忘記原文裡何天南與慕容筱筱自幼定親,豆蔻少女,風流少年,青梅竹馬,愛意纏綿。
終於,於慕容筱筱十六歲的碧玉年華,少主何天南以半個殘月宮爲聘,迎娶慕容世家的幺女,江湖第一美人,慕容筱筱爲妻。
流水庭宴,十里紅妝,少年夫妻,恩愛甚篤。
自此以後只羨鴛鴦不羨仙,江湖傳爲一段美談。
撞上一個女主的槍口還不夠,還要再撞上一個,女配也是人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眀燭睜大了雙眼,隨即又重新抓住了玉喬的手:“我是眀燭啊。”再次甩開覆在手上的賊手,玉喬沮喪,失憶的呆貨傷不起啊……
只見眀燭的目光越來越深,眼底的色彩也越來越繚亂迷離。
循着眀燭的目光看去,玉喬低頭,只見方纔被裘連城扯開的衣襟散落至一邊,白色的裡衣只能遮掩住半個胸口,另外一半則自然而然的春光乍泄了……
眀燭舔了舔嘴脣:“玉喬,我好熱……”
“忍着!”一把扯過散落至一旁的衣衫,塞了兩把,玉喬蓋住了胸前的春.色一片。
“玉喬,你好美……”
“閉嘴!”對面女子霍然起身。
“玉喬,人家要……”
剛一起身,玉喬就跌進了一個懷抱,男子淡雅的香氣與溫熱籠罩住了全身。
整個人都被眀燭的雙臂環在了懷中,接着脣上一熱,眀燭埋頭在玉喬的脣上,又烙下一吻。
等等,不只脣熱,還有……
“把你的手給我拿開!”風堂主的吼聲再一次響徹晨風堂。
只見身邊男子一直手臂環住玉喬肩頭,左手已經順着方纔衣衫的縫隙探了進去,握住了凸起揉捏了兩下……
“好香好軟哦……”眀燭的臉上浮上了一層酡紅。
眼角瞟見地上的玉如意,玉喬只想撿起來,對着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下去!
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裘連城,再回頭看了一眼眀燭。
屋內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典型的嫖完不給錢,一個是則是以暖牀爲終生己任。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後面這貨就更不靠譜了,嫖完直接什麼都忘了,穿上衣服就跟別的女人長相廝守去了。
若日後面對世俗道德上譴責的時候,人家可以兩手一攤做無辜小白狀:“我當時失憶了啊。”
搖了搖頭,玉喬走到裘連城身邊,擡頭看向眀燭:“打算把他怎麼辦?”
“殺人滅口。”男子筆挺的身影立於地中間,眀燭手握玉柄,面色不善。
“不可以,他是天蠶派的上賓。”玉喬嘆了一口氣,還是她從前的東家……
“敢動我女人,我的驕傲不容許他存在。”眀燭頜首,手中玉如意已經蓄勢待發。
一隻白皙的手按住了純白色的玉柄,玉喬搖頭:“山下有裘家堡的侍衛,山上有裘連城的姘頭,殺了他,後患無窮。”
另一隻手隨即覆蓋上了玉柄上的白色的小手,眀燭眉目柔和的望着對面的女子:“好,家裡外頭,什麼都聽你的。”
低頭查看了裘連城的傷勢,玉喬轉身看向眀燭:“你有辦法讓他忘記今晚發生的事情嗎?”
“我只能打的他連他娘都不認得。”眀燭看着玉喬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完低頭繼續摩沙玉喬手上光滑的皮膚。
“那該怎麼辦……”玉喬自言自語道。
只覺得這時候手臂一陣酥麻,過電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轉首一看,眀燭的指尖正沿着玉喬手腕上的佛珠向上摸索着。
對了!歸墟之境!玉喬心中大喜,抽出手臂隨意在眀燭頭上摸了摸,轉身走進了裡間,關門時候對着外面高喊了一聲:“不許進來!”
熟練地按動手臂上的檀木佛珠,玉喬心中想象着歸墟之境的輪廓景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眼之時,已經身在一片蒼茫的白煙之中。
裡面的景物和上次的一模一樣,玉喬直奔藥爐,默唸出心中所求。
睜開眼睛之時,只見三腳的藥爐之下憑空多出了一個青瓷小瓶,彎腰撿起,之間上面工整的書寫着三個字:抹憶散。
迅速奔至外間,一把扯開拿着玉如意在裘連城身上躍躍欲試的眀燭,抽出瓶口的紅纓,倒出藥丸,盡數塞進了裘連城的口中。
也不管這藥會不會把他的記憶抹得像眀燭一樣徹底,看着裘連城喉嚨滾動,吞嚥了下去,玉喬的一顆心才穩穩的落回胸腔。
緊張的神經終於鬆弛,玉喬卻沒有注意到眀燭的兩片薄脣再次撅起,蹲在地上與玉喬齊平,委屈道:“玉喬,人家也要吃。”
一個空瓶子砸了過去:“拿去吃吧!”
用牀單將裘猛男捲了一卷,便喚來孔雄霸將其拖出去。
乍一見到天蠶派上賓此狼狽之態,孔雄霸着實吃驚不小,不過好在孔副堂主能升到今天這個位置,貴在機靈二字不少。
按照玉喬的吩咐,孔雄霸拖着只着寸縷的裘少主揚長而去。
“今天的事情誰要敢說去一個字,男的貶奴,女的賣娼,聽見了嗎?”對着一衆躬身而立的瑟瑟發抖的弟子,玉喬緊了緊手裡的軟鞭,冷言道。
待塵埃落定之後,玉喬對晨風堂那張繡牀產生了生理性的厭惡,即使重新換過棉被和牀單,再裝上新的牀幔之後,想象着自己從窗外瞥見室內的苟合的男女,玉喬還是忍不住一陣陣作嘔。
吹了燈,壓抑着胃裡的翻騰上涌,玉喬彆扭的躺到了牀上。
枕頭裡蓄滿蕎麥皮,腦袋枕上去之後沙沙作響。
換了幾個姿勢,玉喬終於舒服的躺在了牀上,右臂隨手一蕩,沒有如預料中的順直在牀上,而是遇到了阻礙,而且這個阻礙……還是熱的……
猛然驚覺,玉喬一把掀開上面蓋着的被子。
藉着窗戶照進來的月光打量着,如玉一樣白皙的臉龐呈現在被子下面,眼神閃亮的看着對面坐起的女子,語氣和緩輕柔:“玉喬……人家來暖牀……”
“滾出去!”一把掀開整個被子,風堂主一聲咆哮傳出去了好遠。
頭一偏,眀燭枕到了蓄滿蕎麥的枕頭上,撅起嘴看着對面的女子:“人家不。”
嘆了一口氣,玉喬掛起一側牀幔,眼神望向窗外的一彎淺淺的月牙:“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我記得啊,三月十八那天我剛剛清醒過來,就看見了你給裘連城下藥,後來見到你走了,感覺心中好落寞,我就跟了過去……”眀燭的賊手又摸上了玉喬的手腕。
“我說的不是這個。”一把甩開,玉喬騰出的右手在太陽穴上揉捏着。
“那天我說讓你做我妻子的時候是真心的,我的玉喬又漂亮又體貼,武功還好,耍起鞭子美翻了,還有,連罵我的時候都是那麼可愛。”說着,眀燭慢慢起身,一把攬過玉喬的肩頭。
頭頂一片黑線,玉喬覺得老臉都被羞紅了。
幸而微弱的月光照不亮暗黑的屋子,豁然起身,玉喬坐到了牀尾,與眀燭遙遙對視:“你記得慕容筱筱嗎?”
眀燭眼中霧濛濛一片,只是癡癡的看着玉喬,填滿了柔情蜜意,顯然這個名字沒有喚起他任何記憶。
玉喬不耐:“不是唱愛情買賣那個,是你的未婚妻,江湖第一美人,慕容筱筱!”
“玉喬,我的已婚妻未婚妻都是你啊。”眀燭蹭坐過來,寵溺的哄着。
還未等到玉喬身邊,就被一腳踢了出去,一把撂下兩側牀幔,女子冷冷的聲音自裡面傳來:“滾回去,睡覺!”
拉開兩扇門板,柔和的月光登時傾灑了一地,照亮了眀燭身上淡青色的衣袍,男子筆挺的身影臨風而立,緩緩的轉過身來,輕聲道:“玉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