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女配闖情關
孔雄霸話音剛落,只見玉喬慢慢擡首,像是被人點住了穴道一樣,嘴巴張的老大,盯着面前的白衣女子,玉喬怔怔的開口:“珠珠,今天幾號…”
精心修剪着指甲,鑲珠漫不經意的開口:“六月三……”
‘十’字未落,只見鑲珠手中的銀具砰—的一聲甩了出去,對面女子猛地轉頭,一把抓住了明燭的衣角,大喝道:“艾瑪,主上快快速速隨我回去治病!”
說完,車簾輕蕩,白影迅速一閃,隨後青色衣袍蕩起周圍的空氣。
車內只剩下了孔雄霸和玉喬二人,遠處依稀傳來明燭錐心泣血的嘶喊:“玉喬---等我---!”
尖叫聲在清平久久迴盪,半晌,世界終於安靜了。
就在此時,馬車停下,孔雄霸先一步下去,做小太監狀伸手攙扶玉喬而出。
於是,清平夏日盛景之下,喬老佛爺緩步自車上走了下來。
仰頭環視着清平一衆雕金砌金,最後,玉喬的眼睛落在遠處那片芙蕖之上。
只見粉白的荷花並蒂而生,柔柔的張着葉瓣,清雅不失妖嬈,閉上眼睛玉喬猛吸了幾口空氣,似乎還能感受到涼風送來的那荷花香氣。
而在此睜眼的時候,玉喬的目光落在那荷池的一對白玉雕像上,在這一派金燦燦的*之中,這玉像顯得格外亮眼。
只見那玉像不是永樂搞個人崇拜的葇荑像,而是兩個孩童,半人多高,眨着兩個圓圓的麻團辮子,**小說 *Www.*class12/一男一女,就是金童玉女那種感覺。
而往下看去,他們的雙手緊緊的扯在一起,白玉雕成的五指根根清晰,而那交握的拳頭,堅定到似乎此生都不會放手。
而那雕像旁邊石碑上,硃砂紅字寫着兩個大字‘清河。’
詫異的轉首,玉喬望向那河邊吸着旱菸的老翁:“大爺,這對兒娃娃,是你們清平的河童嗎?”
猛吸了一口旱菸,那老翁目光惆悵的望向遠方:“年輕人思想就是太簡單,一點不浪漫,沒看出來這是一對交心定情的戀人嗎?”
眼皮一陣猛抽,玉喬艱難的開口:“這對兒殉情了……?”
只見那老翁將手中的菸斗在金階之上重重的磕了幾下,凝視着那芙蕖之上的瓣瓣粉蓮:“沒有,可是誰又能說,生離痛不過死別呢…”
不等玉喬開口,只見那老翁緩緩的敘述開來:“十六年前,清平連降數日暴雨,水患爲災,而當時一個富家小姐,大概這麼高…”
老翁伸手,比劃着那湖邊女娃娃的雕像:“也就八、九歲的樣子,被衝進了這清河裡去了,當時全鎮子的人都去找,撈遍了清河,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女娃娃。
整整三日,搜尋無果,那家人絕望瘋了,都準備去下游撈屍了。
可是就在那第三天,就在這,那兩個小小的人兒,渾身溼漉漉的從河堤上爬上來,全身泡的發腫,哆哆嗦嗦的打顫,而嘴脣早都凍紫了。
可是他們那對小手,就是緊緊的握着。”說完,那老翁緊緊的叼住嘴裡的菸斗,兩手相握,給玉喬演示:“喏,就這樣---”
隨後那老翁側首看那兩座白玉雕像:“他們一個叫阿旺,一個叫林姐。後來才知道,這倆娃娃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知道那林姐落水之後,阿旺義無反顧的跳下去救人,那時候那男娃也不過十來歲,小小的臉,就是那麼堅決。
那河面水流洶涌湍急,誰也攔不住,那孩子執意下水,就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了…” 說完,那老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大概是真*吧…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就把這兩個人雕成玉像立在這了。
咱們這也沒有月老廟,所以每年七夕的時候,年輕姑娘小夥子都來這求姻緣,畢竟山盟海誓終是虛,患難與共,纔是真吶—”
說完,那老翁起身,背手就要離去。
望着那漸遠的背影,玉喬回神,高喊道:“大爺,那後來…他們在一起了嗎?”
“誰知道呢。”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爽朗的笑聲迴盪在清河之旁:“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
離題萬里的老大爺…
玉喬搖了搖頭,最後看着一眼那河邊的玉像,轉身卻聞見身後戲臺之上一身濃墨重彩的戲子長袖揮舞,咿呀哼着那戲詞之言。
走近一看,是一個匆忙搭建的戲臺,搭的潦草,而臺下看客寥寥,僅剩的那幾個聽得入迷,閉着眼睛沉浸在語調之中,雙手還跟着節奏打着拍子。
由遠及近,這時,那戲子唱的戲言纔回蕩在耳邊:
“我只道鐵富貴一生鑄定,又誰知人生數頃刻分明。
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到今朝那怕我不信前塵。
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訓,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
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生、早悟蘭因----”
那戲子唱的字正腔圓,哼哼唧唧,玉喬湊着熱鬧也聽得不甚明白,從懷中掏出藥瓶,玉喬將巴掌大的藥丸塞進嘴裡,痛苦的咀嚼着。
只見上面那身穿一襲紅衣濃墨重彩的角兒長袖輕揮,甩了個大腔,掐着嗓子繼續唱道:
“他說是有樂同歡樂,
他說是有愁共逢迎。
至如今吶,恰似秋風過耳,
萬般恩情一筆勾。
只落得隻身孤影,
一場好夢一旦休哇。
槍刀劍戢斧鉞鉤叉明亮朗,
殺上樓來,上樓來!
上樓來殺一個苦苦的哀唉唉---”
這調剛落,底下聽客開始起義,中間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指着戲臺上罵道:“哎我說,他奶奶的,你個戲子到底會不會唱?
你瞅瞅你唱的那叫什麼玩仍兒,後半段那叫杜十娘,前半段那纔是鎖麟囊,那是李逵下山認母那段,他孃的---”
說完,那漢子將手裡的毛磕一把扔在了桌子上:這他媽一出鎖麟囊就沒唱完整過!
你說你個戲子,你就算唱精忠報國,最後都能轉回到杜十娘那去!
那杜十娘是你老媽啊?爺特麼算是服了!
爺是因爲你這不要錢白聽纔來的,要不咱們早去榮梨閣了!
看來這錢果真省不得,戲子無義還特麼賊不敬業!”
玉喬嚼着賊難吃的藥丸,興致勃勃的看着熱鬧。
這一番狠辣言語一落下,只見臺上那花旦氣喘吁吁,掐着手中修長的蘭花指,指着臺下彪形大漢唱道:“你這人蠻狠無禮,下賤粗鄙之人,又怎能懂我----”
說完,那花旦有提高個音調,將臉隱藏在那寬袖廣袍之中:“未成曲調先有情----伊呀呀----”
“他奶奶的,爺今天非得揍你不可!”說完,只見那彪形大汗踩着桌子就直奔那戲臺之上的花旦而去。
只見那紅衣戲子揮一揮袖袍,捏着腔調,最後展腔:“你們看他----惱羞成怒了伊呀呀----”
說完,爲了躲避那彪形大漢的一擊致命,那花旦猛地朝着左側臺下撲了過去。
而此時,咀嚼的萬分艱難的玉喬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只見一紅色欣長人影鋪天蓋地而來!
緊接着,噗---的一聲,被撞的玉喬直直的向後仰去,隨即身上壓了一個重重的活物!
只見壓在身上的男子一張臉抹得煞白,抹得鮮紅的薄脣顯得脣形良好,濃墨重彩下依稀還能看見一雙桃花眼微微的上挑。
拋卻剛剛精神病一樣的表現,這還能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男子,在看清了玉喬的容貌之後,那男子睜大雙眼,驚訝的開口,聲音終於恢復了正常:“是你--?”
嘴裡塞滿了苦澀的藥丸,玉喬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猛地推開身上趴着的那男子!
終於重見光亮,稍稍透了一口氣,玉喬大口的喘息,卻只見一隻鐵拳迎面砸來!
咣—-的一聲,玉喬右眼受到猛烈一擊,轟隆的一聲,痛的玉喬腦袋直冒金。
緊接着略帶遺憾的聲音響起:“媽的,打錯認了,快滾!”
在看到面前彪形的男子之後,玉喬猛地大吼了一聲:“你奶奶個熊!”
說完,將口中藥丸盡數吐在那壯漢臉上!
緊接着玉喬掏出軟鞭,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壯漢打的求爺爺告奶奶。
最後一聲鞭響,玉喬揉着發青的右眼轉身欲離去。
而這時身後傳來男子高呼的聲音,拖長着音調:“喬喬---等等我---”
眼皮一陣猛抽,玉喬艱難的轉首,正對上芙蕖邊上那一襲紅衣的男子。
揉着冒着金花的右眼,玉喬才注意到那紅衣男子腰間還繫着一條草綠色的腰帶…
眼眶鑽心的痛,玉喬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叫我啥……?
你哪位啊……”
只見那男子雙手擡起,緊緊捂住胸口:“幾日沒見你竟然忘了我,真是讓我如此的…哦,傷心。”
目光落在那男子按在心口的手上,只見右手一隻薄如蟬翼的金絲手套赫然入目,玉喬猛地擡頭:“你是金…煜青?”-晉.江.獨.發-
只見那男子雙眼猛地放光:“哦~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可是又用了這麼久,哦…傷心。
哦…喬喬,那日一別,你嬌麗的倩影始終……”
這時,身後傳來男子高吼的聲音:“那女的在那,兄弟們上!揍她!”
只見那彪形大漢重新叫來幫手欲復仇,這是隻見金煜青轉身,瞬間,左手翹起蘭花指指着對面一衆,金煜青咿咿呀呀的罵道:“你們這幫賤.人,竟敢欺負我喬喬----”
說完,就在金煜青左手中指彈出的那瞬間,一衆大漢全部齊齊到地。
就在玉喬目瞪口呆之際,這時,只見戲臺之旁看了半天熱鬧的胖老闆,悠閒的上前,將手中十五個銅板放入那紅衣男子手上。
隨即揚首,那老闆趾高氣揚的開口:“這是你今日的酬勞,拿去花吧,成玉。”
驚愕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玉喬覺得這對於金百萬來說完全是恥辱啊,金爺什麼的,必定要把錢摔那胖子臉上,然後罵一句:“小爺特麼是金爺,成玉你妹啊,你瞎?”
只見那男子謝過,將那十五個銅板盡數收入袖袍之後,輕聲道:“成玉領賞。”
隨即金百萬轉身,掂量着手裡的銅板,蹦蹦跳跳朝玉喬而來:“喬喬,我請你吃飯罷--”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珊,乃油炸我雷,瓦渾身戰慄~~~拽住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