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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相隨 分節 41

有信物的客戶想入住是非常昂貴的。

等寧非進入廂房洗漱完,便進來一人,此人穿着一身極富銅錢味的華服,全身上下處處透着暴發戶的味,然而當他在寧非面前躬身一禮後渾身的氣質徹底換了。

“尊上,這是龍門最新的情報,還有西南其他近期發生的事。”那人面容嚴肅恭敬,取出袖中信箋呈上,寧非點頭示意,伸手接過後拆開迅速瀏覽了一遍,纔將手中信紙包入掌心一捏,只剩少許細末泄在一旁的地上。

“辛苦了。蕭堂主。”

聞言蕭鶴誠惶誠恐地躬身一禮,他對面前的男人在作爲血煞堂堂主的時候便已經接觸過。早期的寧非剛接任第一影從職位並坐上血煞堂堂主的位置,一身的血腥冷肅讓他在一旁一起共事都渾身不舒坦,何況如今的地位已經是他的主上了,他更是不敢有絲毫失敬。

看他一副緊張的模樣,哪裡有平日裝作一方富甲商人的圓滑老練,寧非也不欲爲難他,便揮手示意他回去。

信中說到龍門與南家是有接觸的。線人曾看到南靈璧到過龍門勢力範圍風葉城,且被神秘馬車接走,去的方向正是太姆山。

風葉城距離鹿城約百公里路,騎馬兩日不到路程。而太姆山是靠向鹿城這邊的,因此到太姆山僅需一天時間。風葉城不似鹿城商業發達,這是一個以風景聞名的中等城市,而據說龍門根據地便在風葉城外的太姆山中。這太姆山朝南爲遊客賞玩之地,其中有座出名的寺廟叫來因寺,香火充裕。而朝西面地勢險峻,不易攀爬,普通人若無一身好武藝是不會往那方走的。而東北面更是地勢獨特,是一處佔地約千畝的湖泊將太姆山的東北面緊緊環繞。

因爲被西面的地勢阻隔,到是讓這個湖泊鮮少有人進入遊玩。分析下來,龍門所在應該就不是在西面也會在東面。寧非決定走一趟太姆山。

而距此不到三日路程的南家主宅中,坐在書房案几前的南凌璧接過下屬遞上來的一份信箋,他修長的手指靈活的一挑一勾,將摺疊的有些奇怪的信件拆開一看,眉梢微微一跳,隨後起身緩緩踱步,不自覺地走到窗邊看着窗外院落的景象失神,不知想到什麼脣角勾了勾,低頭默默將信紙中的字跡撫了撫,才按原樣緩緩疊回起來,然後打開案几的一處抽屜,輕輕將信箋放入其中,內裡已經存放了幾十封類似的信箋。

“來人。”

“奴婢在,少主有何吩咐?”進來一名嫩黃色美婢,垂頭乖巧地問道。

“吩咐下去,將落英院收拾一下。”

“是。”女婢躬身領命,隨後卻跳脫地擡頭笑的純真俏皮:“公子,是否是月前見過紅衫郎君要來?”記得月前她家公子到訪風葉城見過一男子,那真是端叫一個風華絕代,她們隨行幾人無不被那精美的容顏晃花了眼迷了心竅,直直看呆了去,從沒那般丟人過。明明早已被自家公子的容貌訓練的目光高了不少,卻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近似妖一般的男子,哪裡適合外出行走,正應該居於靈山秀水中做一方精怪仙魅。

“嗯。”彷彿被女婢的笑容感染,南凌璧也沁出一絲笑意,俊美的臉上溢出一點愉悅之色,“就你話多,還不快去準備。”

“好類~”女婢歡脫地奔出門外,遠遠都聽到她喚着另外的女婢道:“霏雨,沁露,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喲……公子說……”聲音漸漸遠去。難得頃耳聽着他的貼身婢女們竟然公然對着別的男子犯花癡,不禁搖頭嘆息,暗道,就見過一次面,到讓他身邊貼身的四大女婢大半被勾魂了。若是住到南府中,還不知會惹出怎樣的風波。只是,那人……那人怎就變如此模樣了……

南凌璧脣邊淺淺勾起的笑意因着思緒緩緩收起,反倒換上了隱隱的擔憂,到底發生了什麼。

信中是說三日後便到,實際只在第二日傍晚,便有一架華麗的馬車緩緩停在南府門前。出面相迎的竟然來了不少人,最爲奇特的便是南府老太太也一反一直以來的靜修快步走到了堂前。

只見馬車的簾幕打開,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搭在馬車的門檐上,櫻色指甲晶瑩的仿似琉璃水晶。衆人皆被這隻手吸引了心神,心中閃過一詞“冰肌玉骨”。隨後探出的頭烏溜溜的頭髮柔亮如上等綢緞,衆人皆呼吸一頓,雙眸撐大,卻見這人擡起的臉竟然罩了半張面具,衆人心底無不失落,暗自重重嘆了口氣。不過就是半邊露出來的臉也已經讓人屏息凝神了。更何況這頭及地的長髮更是似墨河蜿蜒流淌在那人身後。便是一束自肩頭滑下先一步出現在衆人眼中時便已經勾起人想要撫摸試試手感的衝動了。

那人緩緩步下馬車,長身玉立,身姿挺拔修長。只見他眸光閃爍,掃過一圈立在面前的衆人,稍稍詫異了一下便笑開了,面向南家老夫人一躬身道。“小侄拜見外祖母,晚輩不孝,一直沒有來探望祖母,請祖母寬恕。”聲音清泉般動聽,緩緩的讓衆人心中像是流過一陣極爲舒坦的暖流,皆覺得這般人物合該配此嗓音。

好不容易纔回過神的老夫人激動地握住男子的手道:“好!好!好!我的小黎長大了,幾年不見竟然已經如此俊秀,這模樣就我這老太婆都要晃花了眼。你舅舅舅母出遠門還未歸,近日便陪祖母多說說話,對了,還有你表哥表妹們。”隨即回頭看看兩旁的衆人,沉沉咳了咳,衆人才如夢初醒,趕緊笑着將男子迎入花廳,沒人看見方纔站立一旁的南凌璧在最初那會看到走出馬車的男子時,吐了口氣,才緩緩放鬆了神情。

“哎,時間過的真是無知無覺的,小黎都已經二十三了……”南老夫人感嘆地說了一句,隨即一回頭雙眸如電射向坐在一旁的南凌璧道:“這麼說,你小子都二十八了,竟然一房媳婦都沒給我娶來,我這是抱重孫無望啊……”老太太說道後面帶起了哭腔,指着南凌璧的手指都抖了幾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南凌璧看向坐在對面的男子,無奈地一笑,無視祖母的演戲便自顧自道:“小黎今日來了,便在府上住一段時日吧,小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了半年多呢。”不等男子開口接話,老太太又一掃哀怨,便急忙點頭說:“對對,小黎難得來了,就多住些日子,一年半載的是起碼的。”這老頑童一般的模樣哪裡有幾年前的絲毫愁緒,帶給她這番變化的便是立於她身後的一名淺紫衣衫的女子,只見她噗嗤一聲低頭笑出聲。“祖母,表哥剛來你們就一副怕他跑了的模樣,小心嚇到他。”

這女子正是兩年前從南疆逃離的珈藍,她帶着母親回了南家,可惜她母親因早年丈夫的亡故已經心死,唯一牽掛的女兒也有了依靠,自己便求了安寧去了南家祖廟修行了。留下珈藍陪伴南家老夫人,因爲母親的遺憾,她是盡所能的讓老夫人開懷,近年也有了成效。如今老夫人心結一開,平日裡也有了玩鬧的心情。

“好,那麼近日就叨嘮祖母、表哥了。”男子眉眼微彎,若是寧非在場,就會認出來,這男子正是親眼看到摔落深淵下落不明的炎修宮前宮主,他的主子秦黎。

老人家的精力有限,雖然想跟秦黎多相處着,但是抵不住身體的倦意,老夫人還是不一會就被珈藍攙扶着回了院落休息。

“趕路可會疲倦?天色尚早,或可隨我去書房坐坐?”南凌璧溫聲詢問。

“好。”

等兩人坐下後,南凌璧便開口問出了方纔在舌尖滾來滾去沒出口的疑問。

“他呢?”

“睡着。”

“……”南凌璧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說。看秦黎一副泰然的模樣,又有些無奈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擔憂。”

“即來者則安之,他又不會傷害我。”

“是,他是不會傷害你,但他……”南凌璧驀然停住,想到月前見到秦黎的模樣,臉色微微有些扭曲。

他年前便與秦黎通了書信,知道龍門是他的,所以也就任由着他折騰,因是在南家勢力範圍,因此秦黎行事多少也會顧忌一些,保持了每月一兩次的書信往來後,忽然斷了兩個月,龍門的作風大改之前的井然有序,開始變得有些不大對勁,時不時更改之前的佈置讓他也覺得有些不解。

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每走一步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儘管秦黎比他小上四五歲,然而一直以來他都有關注這個表弟,多少知道他並非朝令夕改的人,因此也起了心思要親自去了解一下龍門出了什麼問題。

於是他趕到風葉城,聯絡上了之前便告訴過他的接頭人,被帶去了龍門的總部,太姆山的東北面。

初次見到那種製作非常精巧的齒輪,能帶動幾個不通武藝的人從山底到山頂名喚電梯的東西,他也是非常震驚,更別說下到湖面後,看到建造簡潔卻異常特別的水榭,巧奪天工的管道水車可以運載千斤重物。他被帶到水榭中一座三層建築上,開放式的樓層只用幾面飄逸的輕紗垂落遮住內裡的景物,當他踏入其中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個身穿紅衣,慵懶側伏在軟枕上的男子。

明明是挺熟悉的眉眼,然而拼湊起來卻讓他險些沒認出來。那個月華般清冷俊美的男子怎麼會是眼前這個渾身散發着妖嬈魅惑氣息的妖孽呢。一定是他進來的方式不對。

“表哥……你來啦。”軟枕上的男子緩緩支起腰,似乎渾身骨架都是酥的,動作緩慢卻有着一股子的媚態。

“你……你怎麼……”南凌璧舌頭有些打劫,第一次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下去。實在是匪夷所思,眼前的人前後變化實在太大,他都要懷疑秦黎被換了芯了。

“我怎了。”秦黎勾脣輕輕一笑,眼眸清轉,忽然手一擡,紅色的薄紗迅猛的朝南凌璧射來,南凌璧見沒有殺氣,並沒放在眼裡,也就沒有反抗任由這紅紗柔韌有力地捲上他的腰,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帶的向前撲去,南凌璧纔要揮手擊向地面讓自己不至於撲倒在地,然而秦黎卻忽然一笑,手掌綿軟地迎上來,輕柔一接將他手中的內力盡數化解,另一手纏上他的勁腰一個撲身翻轉將他壓在了身下。

南凌璧:“……”

紅衣男子纖長手指蹭了蹭南凌璧僵硬的臉頰,漆黑的瞳眸中似有什麼閃過,隨即又沉澱了下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表哥,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還是老樣子。”說着倒是自己撐着手緩緩起身,坐在一旁。

南凌璧鬆了口氣,笑的無奈:“前不久還以爲小黎長大穩重了,誰知道還是這般……”

“那你說是前不久看到的我好還是現在的我好呢?”秦黎眉梢一挑,嘴脣勾起一股莫名的笑意。

“自然是你最喜歡什麼樣便是什麼樣最好。”南凌璧也不起身了,就着躺着的姿勢,雙手交疊在腦後,閒散的樣子,雙眸卻認真注視着秦黎說道。

“哦?”秦黎垂下眸,頓了頓才笑道:“大概還是之前的……那樣……”聲音到後面反倒咬字不清晰了,他的指尖夾着一壺酒朝嘴脣一傾,任由晶瑩香醇的酒液注入口中,甚至溢出後淌溼了胸前的衣襟。忽然猛地俯身如一道陰影將南凌璧的臉整個罩住,狠狠地壓向了輕抿着毫無防備的嘴脣,口中的酒液自己喝了一半,另一半都被渡到南凌璧口中。

“唔……咕……,咳咳……”南凌璧詫異地瞪大了雙眼。平常一向泰山崩於前都能面色改的模樣,直接破工。

“怎麼樣,酒好喝嗎?”秦黎笑的極爲邪肆。

“小黎,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南凌璧面色平靜,直直盯着秦黎的雙眸,聲音略沉地說。

反倒是秦黎乾笑一聲別開眼,大嘆口氣說:“哎,還是跟小時候那樣不好玩。”

“小黎……”南凌璧沉沉地叫了一聲,眸色微微黯然。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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