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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相隨 分節 8

發抖。

“你怎麼了?”秦黎發現自己心跳的有些凌亂,第一次看到這個強悍的男人有如此脆弱不堪的時候,一時腦子裡閃過這幾天見過的人事,難道是不知覺間被誰下了毒嗎?

“主……主子……”寧非吃力地睜開無神的雙眼,只是勉強吐出幾個字就再一次忍受不住地咬緊牙關,已經三個多時辰了,身體一會如置身冰天雪地一會又似被架在火上燒烤,疼痛無處不在,從骨髓中透出,身體並沒有因之前每月的煎熬而有絲毫的習慣,恨不得將一根根疼痛的骨髓筋脈都拆離了身體,更恨不得昏睡過去,可是血誓的反噬是無法用昏迷來抵抗的。主子,看着屬下這樣痛苦的樣子,您可滿意?是否還需要屬下更卑微一些?腦海中凌亂地閃過這些思緒,寧非已經血跡斑斑地拳頭僵硬地鬆開了些許,努力挪動自己的身體,匍匐在秦黎跟前,勉力啓脣斷斷續續地哀求道:“主,主子,求您,求……開恩……嗚!”隨着間斷地幾個字吐出,屢屢鮮血這才從緊閉的脣齒間蜿蜒而下。

“你說什麼?”秦黎焦急地抱起男人,準備奔回房間喊大夫,可是懷中的男人卻開始壓抑地慘聲呼痛,翻騰的身體讓秦黎抱不住一不小心還是被掙脫了摔在地上。“你到底怎了?是否中毒?”秦黎急的素手無策。可是看着男人已經是神志不清,只是混亂地痛喊,手開始胡亂抓向地面,指甲都已經崩裂出血,秦黎甚至都難以按住他,只能將男人的腰帶一扯,將他雙手背於身後牢牢捆起,再將髮帶抽出,橫過他咬破的脣間繞到腦後打了個結,這才確保男人不會再傷了自己。然後一把扛起他奔往自己的寢臥,等到通知族裡在中都的高階大夫來看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此時的寧非被雙手捆於牀頭的柱子上,雙腳也牢牢成大字型分開被吊在牀尾,渾身不停抖動,手腕因劇烈掙扎又添了不少擦傷,敞開的胸膛肌肉緊繃,脖子青筋爆出,面孔猙獰透着青白色,被髮帶勒的無法閉合的脣齒嗚嗚地嘶吼着,緊閉的雙眼時不時涌出因痛苦而自然分泌的淚水,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可這一幕卻深深地印在秦黎的眼中,讓他的心前所未有的震驚揪痛,而當聽了大夫的診斷後,秦黎感到既痛惜又憤怒。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痛苦居然只是因爲血誓,而自己身爲解藥卻壓根忘了這件事,應該說忘記了提供給他的時間,而這個死心眼的男人居然也不會開口提醒自己,不,應該說他根本不敢。記憶中曾經男人求過前任秦黎,只是那位秦黎居然扯着男人的頭髮,狠狠將他拖到一面大鏡子面前,將他卑微求饒的樣子展現給他自己看。甚至故意把血滴在地上,讓他忍受徹骨疼痛的同時爬着一步步地舔舐,這樣的痛苦想必已經造成男人心裡深深地創傷與噩夢吧,難怪男人面對自己時根本沒有絲毫身爲第一影從的驕傲與自信,只有刻入骨髓的卑微與服從。秦黎突然對前任感到異常憤怒,甚至慶幸自己代替了他,不然這個男人該被折磨成什麼樣。秦黎簡直難以想象像今天這樣的痛苦是他每個月的必修課。

顫着手指解開男人脣間的髮帶,爲了避免他再咬傷自己,只能卡住下顎骨,再將自己割破的腕湊到他的脣上,強迫神志不清的男人吞嚥下。這一刻秦黎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能解開血誓,自己真的流多少血給他都願意。

片刻後男人劇烈震顫地身體才漸漸平復下來,看來秦黎的血已經產生效果了。恢復了神智的寧非臉色還是有些慘白,卻試圖起身,秦黎急忙按住他,男人只好無力地低首道:“謝……過主子,恩德……”聽着男人虛弱不堪的話,秦黎心中五味嘈雜,嘆了口氣才說:“寧非,上次在別莊,我並不是沒有傷,事實上我丟失了很多記憶。所以你血誓的事我不知道應該在滿月時供血,抱歉沒告訴你。”寧非聽了瞪大了眼睛,不是爲了秦黎說的失憶的事,而是,高傲冷情的主子竟然向自己道歉,這是不應該的。再也顧不得手腕還被綁縛着,掙扎着起身跪倒在牀上,將額頭重重磕向牀褥,幸好牀褥柔軟,並沒有發出響聲,只聽寧非沈聲道:“屬下該死,竟然不知主子失憶。此番正是屬下該受的懲罰,主子沒有錯,切勿折煞屬下。”這番話說的可謂利落之極,卻讓秦黎心中更是悶痛不已,甚至無法直視男人這般卑微忠誠的樣子,沈默地輕輕解開已經被血染紅的腰帶,拿過大夫留下的傷藥徐徐給他血跡斑駁的手塗上。以眼神制止了男人企圖退縮的行爲,等一切打理好了將男人按倒在牀上自己也翻身上了牀,從背後摟住他不管對方多次起身的企圖,緊緊地擁着他並不瘦弱的身軀。也許是耗盡了體力,寧非無法自控地沈沈閉上了雙眼。而躺在他身側的秦黎卻久久無法平靜。

雖然記憶隨時可以翻看,但不可否認秦黎其實並不喜歡去翻記憶,這跟被動承受不同。這就如把一個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人的所有隱私都顯現在眼前,大到心裡的秘密小到上個廁所都能讓他知道。看過的記憶就會被自己記住,他怕當所有記憶都知曉後,他會迷失自己,因爲一個人的性格思維方式其實就是從小到大的經歷環境造就的,當那個秦黎原身的一切都被自己接收後,不管自己自控力如何,也肯定會受影響。而他抗拒這一切,也可以說,他至今並沒有把自己完全的當成這個世界的秦黎。想到這裡,秦黎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也許,應該要抉擇的,自己不是個遇到難題就會逃避的心理,既然來了這裡,那麼就應該融入這裡,既然成了‘秦黎’,就做秦黎吧。因爲不管自己願不願意,‘秦黎’的一切已經跟自己密不可分了。如果自己早一點接收記憶,今晚這個男人又怎麼會再次受這樣的罪。想起剛纔寧非痛苦卑微的樣子,心裡傳來一種陌生的絞痛。苦笑一下,想不到自己會在這裡遇上讓自己如此在乎的人。爲他的強大冷酷心動,也爲他的卑微輕賤心痛憤怒。

原身的父母雲遊天下早已不知所蹤,因而陪伴在側忠誠溫順的影從成了唯一可靠可依賴的人,隨着年齡長大漸漸依賴變了質,也許也讓他有了那種似愛似親人的感情。爲了弄清楚這感覺他也有一段時間的放浪形骸,招了各種美侍姬妾,風花雪月的背後是情感的掙扎,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對下屬動情,還是個男人,他是嫡系獨苗,家族責任讓他不允許這樣的感情存在。於是他選擇了躲避,終於等到10年影從大比,他只對夜尹說了一句:“不要回來了”。他也沒想到夜尹心思通透把一切早已看在眼裡,所以比試中選擇了死。而親眼看到夜尹被寧非一劍透胸後回眸看向自己效忠了多年的主子時展開一抹了然,理解,安撫的微笑時,秦黎心神大亂,終於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個影從卻已經來不及挽回。而這個殺死夜尹的人成了他的新影從,每日只要看到寧非,就會想起夜尹死的那一幕。無法挽救的感情讓秦黎變得陰沈冷血,他恨自己的放手,可是卻無能爲力,而過於壓抑的痛苦只能找寧非宣泄。於是這個本來懷着激動欣喜的心情的新任影從在一次一次因苛刻的要求被懲罰被折辱變得沈默隱忍,變得卑微不堪。

記憶中頭幾年那男人時常被鎖鏈拖着進入暗室,壓抑低沈的呻吟似乎成了他所有的言語。因爲他的主人不需要求饒,不需要解釋,只想看他痛苦承受而已。後來過了些年,也許秦黎也膩了這千篇一律的施刑過程,就漸漸不再這麼折磨他了。只是一月一度的血契仍然不給個痛快而已。

整個晚上,秦黎就這麼垂首看着靜靜躺在眼前的男人翻看着記憶中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他再一次覺得,破除血契勢在必行,這明明應該是一隻!翔九天的鷹,卻被折辱成了溫順的鴿子。看過記憶的他知道原身的感情,這個秦黎跟他根本不是一個類型,如果是自己,就算感情不明確,然而只要開始在意了,就一定會先將對方困於自己籠中,等自己弄清楚再做決定,而不是到了事情無法挽救的時候通過報復毫不知情的旁人而減輕自己的罪惡感。當然,這也跟這個時代的背景有關係,寧非儘管在炎修宮地位非凡,然而,相對於真正的主子秦離來說,也只是一條貴賓犬而已。

當寧非睜開有些模糊地眼睛,發現房間的窗緊緊關着,可是從縫隙處泄露進來的光線可以看出天已經大亮。吃驚地翻身而起,除了有些疲倦外,身體已經毫無疼痛不適,又熬過了一次血誓,可是寧非並沒有感到慶幸,而是驚慌地起身着衣,天機閣的請帖時間是上午巳時,可打開房門看這天色已然是晌午,難道主子是自己去了,還是被遺棄了嗎?怔怔地扶着房門,寧非心中澀然,胸口象是破了個大洞冷風陣陣灌入,生生在這初夏感到寒冷。突然一道人影擋住了眼前的光亮,擡頭一看,只見本應該早已經離開的秦黎端着一個盤子站在眼前,也許是身體初醒一時反應不及,也或許是對現在所見的人太過驚訝,寧非反倒木然地毫無動作,倒是眼前的絕色男子露出寧非很少見到的暖暖微笑,只聽他說:“醒了啊,再休息一會喝點粥。”說完手自然地摟過寧非的肩將已然傻掉的男人帶入房中,輕使暗勁將男人壓坐在塌上,然後端起盤中的那碗粥,勺子攪了攪後遞送到男人脣邊。

這一系列行爲讓寧非腦子真正成爲一團漿糊,只一口一口吞下遞送來的粥,至於味道恐怕他根本想不起來去品嚐。等真正回過神時已經見自己那位風華絕倫的主子端着喝完的粥碗轉身走開的身影,是了,他想起血誓後主子說的話,原來是失去了部分記憶嗎,這樣這段時日不合理的親近也有了解釋。想必主子是忘了前任影從死於自己之手的事了,也忘了對自己的厭惡了。突然心跳絮亂起來,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想法太大逆不道,然而情不自禁的希冀油然而生,是不是,是不是他可以期待以後主子就跟對待前任影從那般對待自己?不,他並不敢那麼奢求,他只要能不被排斥不被厭惡地跟在主子身邊保護他就夠了,這在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此時不敢置信、又有些狂喜與絲絲惶恐讓這個從來面無表情的寧非臉色不停變換。放好碗回來的秦黎正好看到這一幕,有些疑惑,只當是男人想問自己什麼,於是就解釋了一下,自己早上已經修書一封請天機閣暫緩行程,待下午自己一行趕去匯合。

等到大夫一再肯定寧非身體並無大礙,也得男人再三保證再無不適後,秦黎纔出發趕往天機閣。途中秦黎分明發現身邊的男人有點不同於往日的謹慎惶恐,雖然自己裝作專注於馬車外的風景,但是那時不時飄來的視線卻確確實實來自他的。當自己回頭看過去時,男人又如往常一般低眉順眼地跪坐着,手掌平貼於腿上,簡直比小學生比賽坐姿還要規範。玩味一笑,秦黎開始肆意地打量這個故作鎮定的男人,目光一寸寸從頭掃到腳,頭髮仍然一絲不苟地梳成一束被一條墨色髮帶緊緊的束着,垂落的髮絲就跟他的性格一般乖乖服帖地垂在背後。藏青色的衣服整潔輕薄,似乎是影衛特意定做的,方便動武,背脊挺直,臀部墊在後腳跟上。秦黎的目光不停地在些許岔開的雙腿間與結實的臀部徘徊,直把低頭沈默的男人看的窘迫不已,雖然盡力地保持神色不變,可是還是被秦黎捕捉到他微微地壓低了自己的頭,甚至不自在地輕輕挪動了下臀,秦黎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秦黎決定在到達目的地前小小調戲一下這個表面強大冷酷其實十分純情的男人。隨手取下馬車壁上掛着的劍,秦黎還是很少用劍的,但是這把劍卻還是好劍,外表精美,拔出的時候,凌冽的劍鋒擦出一陣輕鳴。將劍梢丟一邊,秦黎漫不經心的轉動了下劍刃,反射的光亮悠悠掃過,然後輕輕地將劍尖搭上男人的脖子,雖然秦黎沒使用過古代的劍,但拿在他手中的劍刃穩的不顫分毫。控制着精確的力道微微上挑,男人低垂的臉隨着劍尖的力道緩緩擡起,直到脖子繃成一條優美的弧線才停住。看着男人面無表情輕仰着頭,卻如雕像一般僵硬,秦黎低低笑了聲道:“乖。”聞言男人的臉果然浮現一層薄紅,幸好有原本的古銅色遮掩。命令他不許動,然後將劍尖貼着下顎緩緩往下劃過喉結,男人不自覺吞嚥造成的滾動彷彿泄露了他此時的不安,秦黎微微一笑,將劍尖輕輕掃過衣襟,貼着脖子往陰影處探入,將嚴謹高束的衣領挑開些許,可以看到麥色的脖頸下,緊緻凹陷的鎖骨。劍尖代替手指輕划着,冰涼堅硬的感覺帶起一陣古怪的瘙癢使得鎖骨的主人禁不住地瑟縮了一下,卻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定在原地以免做出違背主人意願的事,甚至連方纔被挑弄的揚起的頭顱都不敢稍稍低垂,對這具身體完全的掌控感讓秦黎很是滿意,不過他不準備放過他。將劍尖繼續下移,挪到男人的胸前,結實的胸肌因爲用力而膨起,薄薄的影衛服根本遮掩不住,劍尖輕划着,直到一點突起處,秦黎勾起脣角壞笑了一下,指尖微微用力,劍尖對着那處突起輕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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