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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相隨 分節 21

沉嘆了口氣。若是自己並不惜命,又有誰能擔負的起他的生命呢?古代視人命如草芥,也許他們信奉輪迴之說,就算死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與現代的生命高於一切的想法完全背離,這就是一個橫跨時空的代溝嗎。是這個男人思想迂腐被洗腦嚴重,還是自己想法過於天真了。以爲只要提升了他的地位,也許解開了他的血蠱就能改變他。一個命都可以說不要就能不要的人,還會在乎一點控制?或許他需要重新認識這個男人的內心,這些人,既然作爲被選拔的精英送到宮主的身邊,那麼,這個忠誠或許並不是完全來自控制他們性命的血蠱,而是一種信仰?或許是理想、崇拜、更或者是對於在古代顯得極爲重要的高貴血脈的臣服與遵從?

寧非對空氣中的壓抑與沉重隱隱有所感覺,他忐忑地等待着主子的裁決。直到上方傳來一聲有些無力的聲音:“罷了,總能改變的。只是你需記得,你的命屬於我,那麼就給我守好了。沒有我的命令,就是地獄你也得給我爬回來!”話到後面欲顯嚴厲。

聞言寧非心中一震,猛地擡頭看向秦黎,卻被一雙認真肅然的雙瞳深深吸引住。不可言喻的感覺在心中澎湃呼嘯,最後只能化成一句;“是!屬下遵命!”低沉而有力。

與邵殤約在下個月初八一同前往南疆,距離約定之日尚有二十來日,藉此時日秦黎將積累的公務過了一遍,這感覺就如回到現代位於H市的秦氏集團一樣,不同的是,那時每日坐在落地窗旁簽字,背後是一片林立的寫字樓,一望無垠,而此時,書房如此古色古香,竹籤支起的窗戶外是一片美妙景色,亭臺水榭,鳥語花香,空氣都是混着一絲淡淡的草木之氣,聞之心情便很舒暢,古代貴族的生活真的很享受,手邊永遠不缺一盞溫度適中的茶。看完文件的秦黎起身端茶淺酌了幾口踱步到窗前,此時心裡如此平和,哪怕身體裡潛伏着未知之毒,都不能影響他分毫,,他已經融入了前身的生活,並且頗爲滿意。看着外面溫度適宜涼風習習,他忽然有了出去散步的興致。

來炎修宮頭一天是馬車直接駛進最中心的大殿,美景一瞬而過,仍然給他留下極爲震撼的印象。整個炎修宮是建在邊塞沙漠中的,偏偏這裡水汽濃郁,正是因爲族人將這裡最大的一片綠洲佔了,也因此居住的宮殿周圍都是水榭,與宮外方圓百里黃沙漫天的景象形成極大的落差。這個綠洲最大的妙處就是一面滿是沙灘丘壑,一面是原始叢林,森林茂密。綿延百里外圍被先人鑄了高而厚實的城牆,從前面沙丘入,就很容易被埋伏,從後面叢林入,毒蛇猛獸多不勝數。因此炎修宮防禦在古代這種冷兵器時代就是銅牆鐵壁,易守難攻。秦黎站在炎修宮內最高的明珠塔上往下看去,人工建起的瀑布絲毫不亞於一些天然奇觀,水車雖沒有現代摩天輪那麼巨大,然而也有六層樓高了,在古代這樣的工程都是極不容易的。

逛了周邊幾座比較重要的樓閣露臺,來到名號滿天下的穆園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穿過這個穆園就是禁區,也就是炎修宮後防叢林處了,穆園佔地雖然不佔炎修宮十分之一,然而在習慣現代寸土寸金的秦黎眼中仍是大的不可思議,單獨拿出來都可以作爲一方景物,也許皇宮的御花園也沒有如此奢華吧,秦黎腦中思緒一閃而過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如果用一句話形容眼前的景色那就是宛若仙境。這是一片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說是奢華,因爲她全是人工造就的,沒有金光璀璨的寶物然而卻有巧奪天工的假山,這已經不能稱爲假山了,因爲離得有百米遠都看上去巨大且怪石嶙峋,如果不是事先讀過記憶,秦黎真的會以爲這是天然存在的,畢竟這佈滿了頗有年歲的青苔綠蔭,石頭上的樹木長的極爲茂盛了,偶爾傳來馴獸的哨子聲,會驚起一片白鷺與一些不知名鳥類。這裡不是江南,卻有江南的蘆葦叢,亭臺小橋,烏篷船,仿若來到了現代去過的杭州西湖,然而相比之下,西湖倒是像個被裝點的不和身的小家碧玉,而這裡,充斥着尊貴大氣的風采,又隱隱透着一種神秘的莊嚴。據說這個穆園的提名是爲了紀念其中一任族長的夫人,那會的族人男女身份是比較開放的,女人同樣能擁有極高的權利與地位。當時那位族長夫人的名字就是帶了個穆字,一生爲嘯族做了非常多的貢獻,包括晚年協助初建炎修宮,這裡的一草一木有着很多那名夫人的想法,儘管很多年過去了,這裡有改造也有擴建,但是當初比較標誌性的建築都還保留着,因此顯得格外古樸幽深。光看這個穆園的風格秦黎腦中也會不禁想像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雍容智慧。

雙腳一步步踩着草叢中規則排列的石板路,此時秦黎格外想念某個男人,希望能攜手共度此時這番閒暇美好的時光。於是他回頭招來離他十步遠的侍從,從來炎修宮那天起,他的作息都已經轉手真正的起居侍女僕從了,期初他還頗爲失落,然而轉念想起這個男人不只是影從首領,還是血煞堂堂主,離開那麼久肯定會有不少事情,雖然希望能日日見到,然而秦黎還是會刻意自我調整心態,屬於現代人的觀念讓他贊同且奉行一點,再親密的戀人也應該需要有自我的隱私與空間。因此連日來他並沒有過問寧非的去向,只是此刻,此情此景讓他萌生約會的念頭,是以他吩咐僕從去喚一下寧非。

而秦黎萬萬沒想到,此時在他看來應該享受私人時間的男人正在地牢中領罰。如果知道他哪裡還有那份閒心在炎修宮瞎逛。

這不是平時關押囚徒的地牢,而是專爲宮中任務失敗或者犯錯誤的人設立的。蜿蜒而下的地牢中傳來沉悶的聲音,似利器甩在皮肉上的聲音,夾雜了隱約的低喘悶哼。走進最裡面那間石室,亮如白晝的燭光中一個男人低垂着頭雙手緊縛吊在中間,無一絲陰影的強光讓男人赤裸的身體上每一道鞭痕都清晰可見,他垂下的額頭髮絲流淌着滴滴答答的鹽水,身上的傷口在鹽水的刺激下更是顫抖的厲害,帶動着整個身體都在搖擺。

“嘖嘖,已經130鞭了,還要繼續嗎?”執着鞭子的男子戲謔地問道,他是炎修宮專司刑罰的宮少央,雖然看上去極爲年輕,卻已經位列執法長老了,可見本事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這般溫和無害,光看寧非一身毫不重疊的鞭痕就知道他甩得一手好鞭。他與寧非算是老熟人了,當然,相信在炎修宮很少有人有機會跟他成爲熟人,寧非是個最大的例外,一年十二個月卻佔了一半的數字出入這裡,在他身上,宮少央動用過這裡大半的刑具,幸好他雖執法卻並不像很多牢頭會有的嗜虐成性,否則相信他在寧非身上會遭到非常大的挫折,這個男人根本是個閉嘴葫蘆,怎麼用刑都別想聽到他一句求饒或者慘叫,這樣硬骨頭在有些牢頭手上也許會因爲不甘心導致下手過重。然而宮少央不管幾次都是這般程度,只要審判書下來裡面是判活着,那麼此人絕對會留口氣出去。

踱步走到背靠着牆的軟榻旁坐下,端起一盞茶抿了一口,猶如這裡不是滿是血腥味的囚室,而是他的會客室。纖長白皙的手指捻起小桌上放的一張紙,緩緩念出口:“兩次護主不利……八重罪,都快接近謀逆判主了。三百鞭,碎指,水鎮……這是終於要痛快地了結你了嗎?”宮少央嗤笑了一聲,將審判書隨意一甩,起身撫了撫衣襟,垂下的眼眸掩住了其中暗藏的惋惜、複雜。雖然這個男人幾乎沒跟自己說過幾句話,其實他們同屬內閣高層,見面次數極多,如果對方開口與自己說,放放水也是很自然的。然而不知道是他榆木腦袋一根筋還是怎麼的,每次悶不吭聲受刑,只要能爬起身就會回去主上那邊,不出意外一定還沒等傷好全又過來繼續,連他這個很少出來晃的隱形長老都看得出來主上極爲不喜這名影從,在變着法子折磨他,量刑都是最重的。索性用刑用的狠了,起不了身到是能讓他安分多躺些時候。只是……這次終於要結束了嗎?這麼重的型,用下去人也廢了。宮少央說不清自己心裡的這股滯悶感是怎麼回事,看着對方垂頭低低喘息的樣子有些失神。

“不,我,得活着……”破天荒這個男人竟然擡了擡無力地頭,雖然聲音低弱,然而在此時寂靜的環境裡還是讓宮少央聽得清晰,他聞言眸色一閃,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氣。隨即輕快地勾脣笑着道:“哦?那敢情好,本司今日正覺得有些不適,改日再續吧。”生怕對方反悔一樣,宮少央立即飛快地示意邊上如背景一般無聲站立的侍衛上前將男人放下。

儘管全身都是傷,虛弱的根本站立不穩,甚至在落地的時候膝蓋一軟幾欲跪下,然而寧非仍然咬牙推開扶住他的侍衛,緩緩站起身蹣跚走到衣服處,抖着手指將衣服緩緩披在身上,期間汗水在他慘白的臉上不停地往下滑落,久久纔將褻褲穿上卻已經被汗水混着淡淡的血色浸透。“這次就送你回去吧”宮少央看了又看,忍不住開口狀似隨意地說道。隨即示意侍衛上前架住他,然而卻被男人無聲拒絕,只是他才邁步走上石階便脫力地跪趴在地上,侍衛再次上前扶起他纔沒被拒絕。以往這般程度這個男人一定會拒絕到底,死活都會自己走回去,一身傲骨寧折不彎,這次卻沒有堅持,是因爲,要活着回去嗎?宮少央看着消失在通道盡頭的男人半響才平緩下呼吸,隨即發現自己的鞭柄被他無意識間捏得快變形了。

影從是其主人的所有物,任何人不得窺伺。尤其是這個男人的主人可是這裡坐在最高椅子上的那位,他效忠之人的。方纔,他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一些痕跡,從前沒有出現過的。他覺得有些低落,一點惆悵,連帶的手中的鞭子也變得沉重。“嗤,好無趣。”他似自嘲一般地笑了一聲。

當侍從青喬趕到寧非院落的時候,寧非正幾欲昏在自己門口,待看清是來人是秦黎身邊的近侍才驚醒過神,青喬跟在秦黎身邊很多年了,見過寧非無數次,包括這個第一影從各種不堪的情形,像現在這樣一身傷虛弱地快死掉一樣的造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雖然多少也會有些不忍,但是他很清楚憑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收起這份沒必要的同情心,冷眼旁觀就是了。

“大人,主人有請。”雖然寧非擺明在主子面前沒有地位,然而這個男人的身份卻是自己遠遠不能失敬的,普天之下能將他踩在腳下侮辱的恐怕也只有主子一人。垂頭躬身說完等對方嗯一聲後才恭敬退離。

雖然寧非此刻真的很想倒下來休息,眼皮沉重無力,然而秦黎的傳喚還是讓他掙扎着來到浴室。

他的地位在炎修宮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也足夠讓他擁有一座自己獨立的院落,寢室的設置不亞於一國宰鋪,後室有一活水浴池,每日都會替換一池的天然湖水,只是此時不是平常的沐浴時間,因此並沒有額外注入熱水。順着身體無力的感覺“噗通”一聲栽入水池中半響才浮出水面,身上的傷口在冷水的刺激下也不再流血,待洗去身上的污濁吃力地爬上水臺處,便似死了一般躺在水臺上一動也不動,青白的臉上只餘微微急促的呼吸,溼透凌亂的髮絲橫鋪在身下顯得潑墨一般的黑沉,幾縷鬢髮黏在他陽剛菱角分明的臉上,平添了三分脆弱與無助。只短暫地昏迷便立刻醒來,掙扎起身胡亂擦乾後顧不上傷口會否加重,只想到自己已經多耽誤了許久,將藥隨意倒在身上抹了抹便穿上乾淨的衣服往秦黎所在處趕去。

想到即將與那個男人在此約會,秦黎心中便有些柔軟,似年少時的愛戀一般心中涌起一股久違得甜蜜。然而沒想到等來的是一臉無法掩蓋青白臉色的男人,本有些雀躍的心噗通一聲沉入谷底。看着垂頭跪在眼前聽令,一身水汽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的男人,秦黎咬牙切齒地一把扯起他,手腕一用力將他橫抱起快步走向他的居室。邊吩咐侍從去喚聖醫,邊運起內力如飄飛一般幾下便出了穆園。

雖然行爲似乎極爲粗魯暴躁,然而將寧非放在牀榻地動作卻意外的輕柔,一動不動地寧非本忐忑地以爲自己是遲了讓主子不快,等着受懲罰,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茫然無措地僵着身子躺在柔軟的錦被上,任由秦黎撕開他的衣襟幾下把費了他很大力氣的衣服脫了精光。看着他身上滿滿的鞭痕,秦黎眼睛黑了黑,似乎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停頓半響像是壓抑了什麼一般沉聲說:“說,你,又把自己,怎麼了?!!!”說到最後聲音不自覺得上揚,光聽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有多麼怒不可遏。

幾乎不用腦子想,秦黎都能知道這身傷估計又是某個忠犬君自己去領的。他怎麼就忘記了呢,怎麼會忘記這男人是多麼榆木多麼死板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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