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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相隨 分節 25

陽性內力的不少,然而所謂純陽,就是此人必須保有男性童子之身,然而功力化境之人一般早已不再年少,別說化境了,就是童子之身能保持的又有幾人。尤其是南家少主南凌璧此人成名多年,就算沒有成婚,也應該少不得紅顏知己。“不管怎麼說,都得一試。”

“來人,即可發佈天下名貼,炎修宮需一位純陽內力的化境尊者有要事相求,報酬黃金萬兩,千年楠木一根,朱果一枚,贈炎修宮客卿符牌一枚。”寧非神色肅然,傳喚暗影部下即刻將此任務發佈至各地炎修宮分部。至於南家南凌璧,他還掌握着他的行蹤,畢竟十多日前還見過。當初爲了尋人聯絡方便,他們各自交換過急速傳訊的方法。

位於敬東城郊的清風山莊西南面,一襲玄衣的男子,悄然立於斷崖處,山風嗚嗚,到了他身邊就像忽然消失了一般不起絲毫波瀾,只見他雙目遠眺,眼底是寒潭一般深邃寒涼,俊美的面容平靜又似在沉思,無人可從他神色中窺伺一毫,忽然他側過臉,只見身後三米處無聲無息地跪下一名覆着面具的黑衣男子,頭顱低垂,雙手捧着一張帖子高舉過頭。

“少主,炎修宮來貼。”感覺到手指一輕,男子頭壓得更低,靜候着。

“純陽內力……化境……”風中傳來一句輕若錯覺地低楠,“去被車馬,即刻啓程去炎修宮。”

“是!”男子頭一低,躬身後退幾步閃身消失。

男子,也就是南凌璧,轉身擡手捏起手中的燙金帖子,微微一抖,一簇火苗即刻燃起將貼子瞬間吞噬。看着手中飛灰在風中散去,他眉眼微微舒展,嘴角擎着一股若有似無的笑意。

“小黎,又要見面了……傷腦筋,該怎麼對待你呢?”南凌璧輕輕呢喃,像在問山間的風,寒潭似的雙眸轉深,似有溫情在內盪漾,又有莫名的色彩鼓動。

炎修宮蓮華殿西廂房內

“大人,名帖已發,另外,修一那裡已有迴應,說是南家少主已啓程。”一身穿黑衣斗篷的男子屈膝稟報。

“恩……”不等案几前寧非開口,屋外一老者進門恭敬地彎身說道:“大人,有一年歲二十五左右的邵性男子來訪,自稱與宮主有約。”

聞言寧非眼中一道厲色閃過,他不會忘了宮主受的苦全拜這個人所賜。“讓他候着。”沉沉地吐出幾個字,若是邵殤在這裡,一定被這沉沉的威壓驚地渾身冷汗,就如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一般。毫無疑問,如果不是因爲邵殤提供的計劃,爲了那枚解毒聖丹,寧非一定讓他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前廳的邵殤等到日落西山了,才見到一高挑人影從門外緩緩邁入,面容剛毅英挺,雙眉斜飛,眼眸似鷹,一身懾人的氣勢卻不是秦黎,雖然只見過沒幾次,然而秦黎容貌絕美,雌雄莫辯,絕不是眼下這個男人。從沒被這麼怠慢過的邵殤忍住心底噴薄的怒意,起身拱手道:“閣下能否告知貴宮主何時能見在下?”

寧非腳步不見快,卻幾步便至主位,黑色繡着金絲鷹羽的袍尾半揭蓋在健壯修長的腿上,鋪一坐下便自有一股沉鬱內斂的氣質,他深邃的雙眸一眯,“等着便是。”“你什麼意思?”邵殤媚眼一挑,再也憋不住一肚子的火氣,摺扇一捏起身怒道:“不是有約在先……唔!!!”不等他反應,只覺得眼前光芒一閃,鋪面而來的殺氣讓他本能的頭一偏,然而臉頰一痛,只覺得臉上幾絲血液滑下,不等他發怒還擊,第二道殺氣已至,他顧不得姿勢地狼狽後空翻連轉兩圈躲閃,然而只覺得腰側一片麻木,骨頭痛得右腿站立都覺得不着力,此時哪裡還有什麼脾氣,前方黑影一閃,一拳堅硬實打實地揮在自己的臉上,腦子暈然一片地撲倒在地,未等回過神就先警覺地往一邊滾去,隨即便有一腳沉沉踩下,地面瞬間凹下一塊縫隙,見此邵殤背後汗水撲簌簌滑下透溼了衣服。對方功力深不可測,他此時才深刻體會這人的可怕。早聞天下排行榜前十的高手其中之一就是炎修宮的第一影從,想必就是此人了。自己此刻沒有之前勝卻在握的氣勢,哪裡有這等戰意回擊,而且,獨身一人在此早沒了優勢。他也不是忍不起的人,壓下心底滔天的殺意,只能盡力躲閃,不到片刻就已灰頭土臉,最後被一腿踹在胸口狠狠飛出廳外連滾了數圈才停下,“哇”地大大吐了一口鮮血,恐怕肋骨斷了兩根,正當他覺得自己兇多極少驚恐不已猶豫着要不要還擊搏命時,面前的男人一腳將他踩在地上,腳底微一用力,他呼吸一滯,擡頭看着這個男人居高臨下,神色輕蔑猶如看着螻蟻,邵殤頂着鋪天蓋地的威壓艱難地問:“你,你想殺我?”雖然極力表現地不畏懼,然而聲音不穩,神情謹慎小心已經泄露了他心底的不確定。“你該死。”寧非毫不掩飾殺意地說,見到之前宮主受的那些苦,他心中的火已經燒了很久,憋着無處可泄,今天一聽是這個罪魁禍首來了,早已醞釀着要好好招待他。

“閣下是忘了在我族後山說好的事嗎?”雖然恨的要死,然而此時他哪裡敢表露出絲毫的不滿,這個男人一身殺氣,稍有不慎怕是自己今日要屍骨無存死的不明不白了。“你以爲,你爲什麼現在還活着?”“那閣下這是……”邵殤咬牙噴出血沫問。“你的開胃菜,若是三日後宮主有什麼不適,我一定會將你的骨頭一寸一寸捏碎,讓你在這樣的痛苦裡一直活着懺悔。”寧非冷笑這一字一句地說,毫不掩飾的威脅,如果三天後沒找到剋制寒毒的純陽內力,他不會讓邵殤死的太快的,看着寧非俊美的臉上露出猙獰地神色,像化身修羅一般,就算滿心疑問邵殤哪裡敢再問什麼,他喉嚨咯咯直響,吃力地吞嚥了一下口中的血液,他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最寵愛的孌侍給連累了。當初名叫青兒的紅衣少年在混鬥中被抓了,現在也不知落在哪家手裡,也就再也沒人告訴邵殤秦黎被他餵了什麼藥。

只是離開了一時半刻,寧非就心神不寧地趕回蓮華殿。進門的時候,一眼看到空無一人的牀榻,心臟似掉下一般噗通一聲停了一下。疾步趕到牀榻觸摸被褥,發現溫度還沒散,說明人離開的並不久,回頭準備緊急召集炎修宮部衆,然而回頭見到一散發披着米白廣袖中單的身影,是已經醒來的秦黎。“主子,您可有好些?”寧非上前躬身詢問,他極想仔細檢查一下秦黎的身體,然而到底也是按耐住那種迫切的念頭,遵守本分地垂首立於一旁。“非,”秦黎步履緩慢地走向寧非,展開雙手擁抱住寧非結實健壯的身軀,果然很溫暖。長這麼大沒吃過什麼苦的秦黎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嘗受了非人的痛苦,心底防線到底還是崩塌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根本不能與現代相提並論,比如匪夷所思地毒,神幻莫測的高人。昏迷中的刺骨寒意給他很深的陰影,以至於醒來已經不再被寒毒折磨的身體也絲毫暖不起來,然而他同樣也記得身後的溫暖,耳邊的低喃。醒來時獨自一人的感覺讓他前所未有的孤獨,這個世界畢竟對他來說是陌生的,人在虛弱的時候格外會想家,他回憶着遠在現代的宇文白,是他的發小,從小相伴長大,很多事情都被他預測好,自己解決的輕鬆,商業王國在他手上就如一個高級魔方,被他左右輪圈很快便能組合好,所謂的暗殺,黑道的合作,對比這個世界的一切就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淺顯容易。自己在這裡太脆弱,就算有了前身留的一身內力與術法靈力,也只是個會用然而不熟練的外行而已,到了此時秦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如前身。事實上他早已醒來,只是不願睜開雙眼,躺在牀上逼着自己面對渾身的冷意,他不甘心,他從來都不是弱者,不論到了哪裡,他都不願自己的命不受自己控制,那感覺太槽糕。他是秦黎,秦家少主,先祖的榮耀不允許他軟弱,然而等他振作起來,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渴望擁抱他的念頭。

“非,我冷。”秦黎小小地放縱了一下自己的渴望,允許自己這片刻軟弱示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他現在示爲伴侶的男人。

“主子,可是寒毒還在作祟?”寧非心神一緊,上前緊緊抱住秦黎,焦急的心情讓他忘了自己這個行爲已經越矩,甚至不及思索便拉開衣襟露出寬闊健壯地胸膛讓寧非更貼近他溫暖的地方,正要擡手喚門外的侍從,秦黎立即按住寧非,腳下力度一轉,將人拖向牀榻。一手順勢扯開寧非的腰帶,讓他的衣物件件滑落,一眨眼功夫兩人便赤身**擁在一起。

“好溫暖……”秦黎嘆息着將臉貼在寧非的麥色胸膛上,源源不斷的熱意傳來,驅散了自己周身的寒冷,寧非感覺到秦黎的反常,尤其是這副嬌弱貼在自己懷中的樣子腦中一片空白,等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撫摸着秦黎黑緞般的長髮,臉貼着他的發頂雙臂緊擁住秦黎稍顯消瘦的肩臂便渾身一僵,微微鬆開手臂,卻見秦黎身體一顫,似乎冷的發抖,又急忙抱住他,見秦黎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怒意,甚至安靜地閉着雙眼似乎睡去,才緩緩放鬆身體,小心地維持着這個姿勢。

寧非面容平靜,然而垂下的雙眸去泛着陣陣漣漪,驚詫,擔憂,憐惜,謙卑等情緒錯綜複雜,他已搞不清自己應該怎樣做纔是正確的,他掙扎過,剋制過,卻仍然導不正自己的言行。甚至愈演愈烈,他現在的行爲,在從前哪裡還有命在。

兀自糾結的寧非並沒有發現,閉着雙眼的秦黎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如果說一開始的示弱是他心底防線的動搖,那麼接下去的行爲不過是他順勢而爲,爲的就是逼寧非丟開影從守則。他秦黎就是再不濟的時候,也不會讓自己躲入男人的懷中,他敞開胸懷讓美人投懷還差不多。不過此時吧,小小犧牲一下形象如果能換得寧非勇於面對自己對他的改變,能敞開心露出真實情感也是很划算的。

手指揉捏着寧非後背韌性十足的溫暖肌膚,感受着他緊張保護欲十足的擁抱,秦黎埋在男人結實胸膛上的笑顯得極爲邪氣。

三日過後的炎修宮瀰漫着緊張的氣氛,尤其是前堂坐的幾位姿態各異的人。有一身邋里邋遢,灰不溜秋破破爛爛都無法詮釋的乞丐裝的,有搖着摺扇面如冠玉一副皇家世子做派的,有清風道骨垂眸靜坐一臉世外高人模樣的,更有紅衣妖嬈眉眼如魅的。然而坐在首座的寧非卻一臉隱而不發的怒氣。

“在下說的沒錯嘛,雖然在坐的不是修爲不到就是非純陽童子身,然而我們此番來,也是想一睹這等高人的仙姿,二嘛……萬一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人,我等便是貴宮的首選吶~。”紅衣男子笑的極爲盪漾,眼波橫流,眉梢挑起,胸口的衣襟因爲他無骨一般斜靠的坐姿散開**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偏又毫不單薄瘦弱,透着火一般的張揚魅惑。他的言辭之間是毫不掩飾的戲虐與篤定,顯然不信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化境還留着童子之身,呵……而且,他的目的也是爲了候補。除了童子之身,他可什麼都滿足了。其他人多少也都是滿足幾分條件的,雖然極爲心急憤怒,然而寧非卻不得不吞下這口氣,他確實擔憂若是無人滿足條件,那麼也許逼不得已只能退一步走險用這些缺一條件的內力。

心急如焚讓寧非的下顎收緊,神色冷峭,周身的低氣壓瀰漫的近五尺距離都極爲壓抑,然而在坐的也都不是普通人,不過也不會輕鬆。

“在下歐陽謙,久聞炎修宮宮主美名,今日路過此地,正遇貴宮的天下名帖,恕在下藉此冒昧到訪,雖不滿足條件,但若有需要,在下願助一二。”錦衣華冠青年也就是歐陽謙拱手微笑道,再坐的幾位聞言都目光微轉,此人算是這片大陸少數皇族中的高手了。據聞其父十幾年前就是化境高手,然而卻不知所蹤,歐陽府一度陷入頹勢,然而卻在近年被歐陽謙一手撐起,甚至提了不止一個層次。當年歐陽府也不過是一個國中王爺的地位,然而如今卻已經跳脫皇權束縛,這與歐陽謙本身實力有很大關係,當然也少不了他八面玲瓏的交際面。寧非神色稍鬆,對他點頭表示認可與恭迎道:“歐陽世子到訪,本是吾等之幸,然則今日宮中急務,怠慢之處請世子見諒。”炎修宮處地微妙,與各國皇家都有一定的客氣在,就是他此時無心招待,也得擺出和緩的臉色,然而心中早已五內俱焚,雙手搭在扶手獸頭上手心汗溼一片,泛白的指尖再再顯示了主人的不平靜,在坐的都不是沒眼力的人,也不再多說什麼,靜靜喝茶等待這個被炎修宮三緘其口卻又坐立難安的事揭曉。

隨着時間的流逝,聖醫那邊一直沒有派人來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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