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走進廟中,看到十幾個人藍衣人正在圍攻一個青衫男子。青衫男子年紀很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但以手中的一支洞簫抵擋衆人的攻擊,雖然無法衝出重圍,但一時也還不至落敗。
蕭然跟着丁四來到一個很富態的中年人面前,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白衣書生,微微皺了皺眉,抱拳行禮道:“在下陳青林,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蕭然回禮道:“在下蕭然,見過陳香主。”
“原來是蕭公子,不知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在下路經此地,聽到有打鬥之聲,特來一探究竟。不知各位與那位持簫的大哥有什麼怨仇,爲何一定要動武呢?難道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陳青林咬牙切齒地道:“秦君山害得我家破人亡,公子認爲我們還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嗎?所謂血債血償,今天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公子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陳香主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你要爲親人報仇,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但這麼多人圍攻一個,未免太有失光明正大了吧?況且,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陳青林恨恨地道:“那我一家七口的血債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由在下來替他還如何?”
陳青林懷疑地道:“你?你怎麼還?你能讓我的家人都死而復生嗎?”
“這當然是不能的了,不過,我可以爲他們償命啊。”
“償命?你有幾條命啊?你一個人就能夠抵償得了我們一家人的七條性命嗎?”
“我只有一條命啊。但是你即使是殺了他,也只不過是一條命而已,也抵償不了你們家人的命啊,況且,你們還不一定殺得了他呢。不如這樣吧,我讓你打七掌,一掌抵一命,打完之後,不論生死,你們的恩怨都一筆勾銷,如何?”
陳青林不敢置信地盯着蕭然,暗道:我掌力的剛猛是衆所周知的,武林中敢硬接我掌力的人都不多,更何況是毫無抵抗的讓我來打了,難道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嗎?即便他自恃自己的武功高強,也沒有必要硬受我七掌啊?難道他這麼做是有什麼陰謀不成?
蕭然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開口道:“陳香主不必擔心,在下並不是什麼高手,也沒有什麼陰謀,不會趁機暗算你的。”
陳青林暗暗慚愧,心中對蕭然也多了幾分好感,不忍心傷他,便想勸他打消念頭:“蕭公子,我們無冤無仇,在下實在是不想傷及無辜,這是我跟秦君山兩個人的恩怨,公子又何必要捲入這是非之中呢?”
“多謝陳香主的好意。但在下做事一向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已經插手了,就只好管到底了。”
“這麼說,公子是一定不肯罷手的了?” 陳青林暗罵他不識好歹,但他又怎知蕭然是另有目的呢?
“在想並不是有意要與陳香主爲難的,只是不能見死不救,還請陳香主見諒。”
“既然如此,那公子可就別怪在下無禮了。”
“這是在下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陳香主儘管出手便是。”
“好,那在下就得罪了。”說完,就要動手。
蕭然突然道:“等一下。”
陳青林以爲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便道:“公子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既然我們已經說好這筆債由在下來還了,那可否請其他人都住手了呢?”
“大家都住手!”
“多謝陳香主。”
那些人聽到喊聲,全都停了下來,不解地看着陳青林和蕭然。
秦君山剛纔雖然深陷重圍,但蕭然與陳青林的談話卻都聽得一清二楚,只是苦於無法脫身而已。這時,他走過來道:“蕭兄弟,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沒有必要爲在下強出頭的,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這七掌還是由我來接好了。”
蕭然爲難地道:“這可得問問陳香主的意思了。”
陳青林道:“你們誰來接這七掌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不準運功抵抗。”
“好,我答應你,但你們不能再爲難蕭兄弟了。”
“好,一言爲定。”
“蕭兄弟,你退開一些,免得待會兒誤傷了你。”待蕭然退到旁邊之後,秦君山道:“陳香主,請發掌吧。”
陳青林的掌力本來就渾厚剛猛,現在含恨而發,更是威力驚人,秦君山硬接了一掌,被震的連退了幾步,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蕭然急忙上前扶住了他,關切地問道:“秦大哥,你沒事吧?”
秦君山站穩身形道:“我沒事,陳香主請繼續吧。”
陳青林又接連發了三掌,一掌比一掌猛烈,秦君山被震出一丈多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蕭然從懷中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喂秦君山服下,又用銀針在他的幾處穴道上連紮了幾下,問道:“秦大哥,好些了嗎?”
秦君山撐坐起來,運功調息了片刻道:“我沒事了,多謝蕭兄弟關心。”說着,又要起身。
蕭然攔住他道:“秦大哥,你的內傷很重,還是在這裡好好調息吧,剩下的三掌就由小弟來替你接好了。”
“這怎麼可以……”
“秦大哥,你要是看得起小弟的話,就安心在這裡養傷,其他的就交給我好了。”
秦君山感動地道:“蕭兄弟,小心。”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陳香主,剩下的三掌由在下來接,你不會介意吧?”
“在下剛纔就已經說過了,誰來接這幾掌對在下來說並沒有什麼分別。”說完又在心裡加了一句:反正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那就多謝了。陳香主,請吧。”
陳青林看蕭然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暗道:難道他真的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嗎?不然,怎麼會如此鎮定呢?看來我要多加小心了。爲了試探,陳青林並沒有出全力,只是以六成功力向蕭然拍出一掌。蕭然的身體像被風吹起來似的,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陳青林暗暗心驚,又加了兩成功力,但蕭然仍是像先前一樣,毫髮無傷。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奇不已,陳青林停下手道:“想不到蕭公子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下眼拙了,失敬,失敬。”
蕭然茫然不解地道:“陳香主,你真會說笑,在下從小體弱,從未學過任何武功,怎麼可能是什麼高手呢?”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蕭公子就不必再裝糊塗了。在下這兩掌的威力我自己很清楚,蕭公子如果不是身負絕世武功的話,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呢?”
“陳香主誤會了,在下真的是不懂絲毫武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打聽打聽,在下在其他方面倒還都略知一二,就是對武功可是一竅不通的。”
“是嗎?我看就不必這麼麻煩了。”說完,突然向蕭然發出一掌。蕭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震的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身上一塊玉佩隨之掉到了地上。
秦君山急忙扶起蕭然,把一粒藥丸喂入他的口中,向陳青林怒道:“跟你結仇的人是我,你有氣就衝着我來好了,爲什麼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之人下如此重手呢?”
陳青林愕然地道:“我只不過是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不會武功而已,沒想到……剛纔他明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算是要試探,那也用不着下這麼重的手啊。”
突然,丁四看到蕭然掉落的玉佩,臉色一變,急忙叫道:“香主,你快看。”
陳青林撿起玉佩一看,也是臉色大變,突然向蕭然跪下道:“屬下不知門主駕到,多有冒犯,實在是罪該萬死,求門主恕罪。”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了下來。
蕭然這時已經清醒了過來,莫名其妙地道:“陳香主,你們這是做什麼?”
“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門主,求門主恕罪。”
蕭然茫然地道:“什麼門主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啊?”
陳青林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試探着問:“您不是藍門門主?可是這塊玉佩……”
蕭然接過玉佩道:“原來你們是說這個啊,這是周海交給我的,說是什麼少主送的。哎,你們都跪着幹什麼?趕快起來啊。”
陳青林站起身問:“公子不知道這塊玉佩的用途嗎?”
蕭然搖了搖頭道:“這個周海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雖然周海沒有把玉佩的用途告知公子,不過既然少主將玉佩交給了公子,那在下說出來諒也無妨了。這塊玉佩是本教藍門門主的信物,見玉佩如見門主,所有藍門的人都必須奉命行事。”
“那你們是不是藍門的人呢?”
“是。”
“這麼說,我也可以要求你們做事了?”
“是的。”
“那你們就放過這位秦大哥吧。”
“這個……公子,實不相瞞,這是蕭門主的意思,您雖然是少主的人,但是不是先跟蕭門主商量一下……”
“你們的門主也姓蕭?”
“是的。”
“這麼說,你們要殺秦大哥只是蕭門主的意思,並不是你與他有什麼仇了?”
“這個……我們雖然有些嫌隙,但並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這樣啊。你剛纔不是說見玉佩如見門主嗎?那這件事就由我來做主了。你們先把人放了,以後如果蕭門主怪罪的話,就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好了。”
陳青林猶豫了片刻道:“是,屬下遵命。”
“好了,現在我們要先走了,你們等半個時辰之後再離開這裡。”
“是。”
蕭然他們離開後,突然一個戴着面具的白衣人憑空出現,森寒的殺氣令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寒光一閃,現場已沒有一個能夠站立的人了,除了陳青林和丁四之外,其他人全部都當場身亡。而白衣人卻仍然站在原地,好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似的。
陳青林大駭,顫聲問道:“你……你是什麼人?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的,爲什麼要下此毒手?”
白衣人冷哼一聲,拿出一塊令牌道:“你們認識這個嗎?”
兩人一看令牌,更是吃驚不少,強撐着跪在地上道:“屬下……屬下參見少主。不知屬下等所犯何罪?還請少主明示。”
“你們錯就錯在不該對蕭然動手,如果不是剛纔你們兩個曾勸阻過他,你們以爲還能有機會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兩人心中暗歎僥倖,磕頭道:“多謝少主手下留情。屬下等本來不知蕭公子的身份,只是後來看到玉佩才……請少主恕罪。”
“哼,剛纔那一劍就算是處罰了,下一次可就沒這麼便宜了。你們一定要記住,誰也不準動蕭然一根頭髮,否則,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屬下一定會牢記於心的。”
蕭然和秦君山走出破廟,秦君山關切地問道:“蕭兄弟,你感覺怎麼樣?剛纔陳青林的那一掌可不輕啊。”
“我沒事,吃了秦大哥的藥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剛纔要不是蕭兄弟相助的話,秦某今天可能就走不出這裡了。”
“其實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如果不是周海給我的這塊玉佩的話,你我恐怕都要命喪當場了。”
秦君山皺眉道:“蕭兄弟怎麼會跟魔教扯上關係呢?”
“這個小弟也不知道啊。昨天我們在客棧治服了一個跟蹤我們的魔教門人,後來那人卻說是奉什麼少主之命來保護我的,還給了我這塊玉佩,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
“原來如此。蕭兄弟,你真的不會武功嗎?”
蕭然苦笑着道:“當然了,江湖上誰不知道,蕭二少爺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呢?”
“原來蕭兄弟就是名滿江湖的天下第一才子,愚兄是久仰大名了。”
“秦大哥過獎了。”
“既然蕭兄弟不會武功,剛纔又是怎麼躲來陳青林那兩掌的呢?難道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
“秦大哥,你也有這種感覺嗎?剛纔陳青林打我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將我輕輕托起,放到了地上,所以纔沒有受傷的。”
“真沒想到暗中相助的這個人武功如此了得,竟然可以隔空傳功,而且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實在是令人佩服啊。蕭兄弟,你知道江湖上什麼人有這樣的功力嗎?”
“這一點我想我大哥應該可以做得到,但是他……”
“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哦,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他現在人在洛陽,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而且,如果真的是我大哥的話,他也不可能避而不見的呀。”
“那會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算了,別想這麼多了,如果有緣的話,我們今後一定會再相見的。”
“說的也是,走,我們喝酒去。今日能得遇蕭兄弟,一定要好好慶賀一番纔是。”
“秦大哥,你跟那個陳青林到底有什麼仇怨啊?他爲什麼一定要殺了你呢?”
“都是他的弟弟引起的。陳青林的弟弟是一個惡霸,經常仗勢欺人,欺壓善良百姓。那天看到他欺負一個小姑娘,我一時氣不過,便教訓了他一下。”
“教訓的好,像這種人就是殺了他也不爲過,還可以替□□道,爲百姓除害呢。”
“蕭兄弟也這麼認爲嗎?唉!只可惜蕭兄弟本非江湖中人,卻因在下而捲入這場武林紛爭中來,在下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秦大哥說哪裡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俠義之士的本色。小弟雖不是江湖中人,但這麼簡單的道理也還是懂的。”
“說得好!”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玄衣青年向他們走來,他向蕭然和秦君山抱拳道:“在下楚雲峰,剛纔無意中聽到二位的談話,受二位的俠義之氣所感染,忍不住插了一句,還請二位見諒。”
秦君山驚喜地道:“閣下莫非就是與‘逍遙劍’蕭進蕭大俠並稱‘南北雙劍’的‘君子劍’楚雲峰楚大俠?”
“正是在下。閣下想必就是人稱劍、簫、醫三絕的‘三絕先生’秦君山吧?”
“這都是江湖朋友的擡愛,在下怎麼比得上楚大俠呢?”
“秦兄客氣了。這位是……”
蕭然抱拳道:“在下蕭然。”
“你就是蕭進兄的胞弟蕭二少爺?在下雖與令兄齊名,但卻始終緣鏗一面,實在是平生一大憾事。不過,在下也是久聞二少爺的才名,今日有幸得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小弟也有同感。二位兄長,不如我們到前面坐下來慢慢談吧。”
“好。想不到今日竟然同時遇到了兩位渴慕已久的人,實在是太開心了,值得大醉一場。”
“好,請。”
“請。”
三人一邊喝酒一邊暢談,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酒至半酣,蕭然提議道:“我們三人一見如故,小弟想與兩位大哥結拜爲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楚雲峰和秦君山附和道:“我們也正有此意。”
於是,三人讓店小二準備了貢品,對天盟誓,義結金蘭。秦君山年紀最大,是大哥,楚雲峰居中,蕭然居末。
酒足飯飽之後,蕭然道:“大哥,二哥,小弟要趕往嶺南去拜壽,不知二位大哥意欲何往?”
秦君山道:“我也正要到嶺南一行,正好與三弟同路,不知二弟……”
楚雲峰道:“小弟閒雲野鶴,不願去湊這個熱鬧,就不能與大哥、三弟同行了。大哥、三弟如果有時間的話,請到 ‘煙雲山莊’一敘,我隨時恭候大駕。大哥,三弟保重,就此拜別了。”
“二哥(弟)多保重。”
“後會有期。”
也許是魔教的人都已得知了蕭然的身份,他們一路走來再也沒有受到什麼阻礙,還有人在暗中照拂,他們樂得清閒,也不去理睬他們。兩人一路遊山玩水,到達褚家莊時,已經是七月二十六了。
蕭然見到褚秋,急忙上前行禮道:“小侄蕭然拜見褚伯父。”
褚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高興地道:“然兒,想不到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蕭兄真的是好福氣啊。這位是……”
“他是我的結拜大哥秦君山。”
秦君山眼神怪異地望了盯褚秋一眼道:“晚輩秦君山見過褚前輩。”
褚秋上下打量了秦君山一番,臉色怪異地道:“你姓秦?是何方人士?令尊是何許人也?”
蕭然好奇地道:“褚伯父,你認識秦大哥嗎?”
褚秋恢復常態道:“不認識,我只是覺得他跟一個故人長得很像而已。然兒,你們一路奔波,一定很辛苦吧?你們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我讓人爲你們準備些吃的。”
“謝謝伯父,那我們先告退了。”
“去吧。”
蕭然問秦君山道:“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覺得剛纔你跟褚伯父都怪怪的?你們以前就認識了是不是?”
“沒什麼,是三弟你想太多了,我這也是第一次來嶺南,怎麼可能會認識褚前輩呢?”
“是嗎?”
“難道大哥還會騙你不成嗎?好了,趕了一天的路,三弟你也辛苦了,早點兒回房去休息吧。”
蕭然帶着滿腹疑惑正準備回房,突然身後有人喊道:“二弟。”
蕭然回頭一看,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雖然感覺有點面熟,但一時卻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了,便問道:“姑娘是……”
“我是褚霜華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蕭然笑道:“原來是大嫂啊,近十年不見,我還真認不出來了呢。”
褚霜華紅着臉道:“什麼大嫂啊?我跟你大哥還沒成親呢,你還是叫我姐姐吧。”
“反正你遲早都要成爲我大嫂的,早叫晚叫又有什麼分別呢?大嫂,想不到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你竟然還可以認得出小弟來。”
褚霜華嘴上雖然說不讓蕭然喊他大嫂,但聽到這兩個字,心裡還是甜滋滋的。她聽了蕭然的問話,羞澀地道:“因爲你跟你大哥長得很像啊。”
蕭然微笑着道:“原來如此啊。”
“二弟,你大哥他……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啊?”
“我大哥他……他最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能來不了了。”
褚霜華失望地道:“有什麼事這麼重要啊?就不能先放幾天再說嗎?明天就是我爹的六十大壽了,他怎麼可以不來參加呢?”
蕭然眨了眨眼道:“我聽說啊,大哥他最近結識了一位女俠,兩個人一起闖蕩江湖,一起喝酒聊天,一起鑽研劍法……”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褚霜華的反應,看她雖然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哽咽着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退出,成全他們,我們解除婚約好了。”說完,哭着向外跑去。
蕭然叫了聲“大嫂”,急忙追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褚霜華哭着甩開他的手,繼續向前跑去。
蕭然重新拉住她道:“大嫂,你不要生氣嘛,我剛纔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當真啊。大哥他怎麼會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呢?其實,大哥他雖然是有事耽擱了,不過,明天他一定會趕來的。”
褚霜華止住哭聲道:“真的?你沒有騙我?”
蕭然舉起三根手指道:“我發誓,絕對沒有。反正明天大哥就來了,你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褚霜華笑罵道:“想不到你這小子越學越壞了,竟然拿我來尋開心,看我不讓你大哥好好教訓你。”
蕭然苦着臉,佯裝求饒道:“大嫂息怒,小弟以後再也不敢了。好大嫂,求求你千萬不要告訴大哥,否則小弟就有的罪受了。你也知道的,大哥下手那麼重,小弟又不懂武功,毫無還手之力……”
褚霜華笑罵道:“你少來了,你大哥那麼疼你,把你當成寶貝似的,他才捨不得打你呢,最多也就是罵你幾句罷了。”
“大嫂,你不知道,我大哥他有時候也是很兇的,我都怕死了。”
“我纔不信呢,你大哥人那麼好,怎麼會兇呢?”
蕭然眨了眨眼睛,取笑道:“大嫂,想不到你還沒過門就幫着我大哥說話了,那如果你嫁進我們家,哪兒還有小弟的立足之地啊?”
褚霜華佯怒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兇了?”
“不,不,不,大嫂怎麼會兇呢?大嫂可是世界上最溫柔、最體貼的女孩子了,要不大哥他怎麼會選擇你呢?”
“油嘴滑舌。”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褚霜華便離開了。蕭然正準備回房間,突然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二少爺真是好興致啊!你離開這麼久,回來也不先通知我們一聲,卻只顧着在這裡跟女孩子調笑,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爲你擔心啊?”
蕭然微笑着道:“原來是柳兄啊,我正準備要過去看你們呢。”
“是嗎?我可只看到你在這裡跟女孩子有說有笑的,你心裡哪兒還記得我們啊?”
“我知道我一聲不響地離開這麼久,讓你們擔心了……”
柳玉打斷他的話道:“我纔不擔心你呢,你的生死與我何干啊?擔心你的是小寶和周海。自從你離開之後,他們整天都是寢食難安的,老是擔心你會有什麼危險,你可倒好……剛纔那位姑娘是誰啊?你們看起來好像挺熟的嘛。”
“她是褚伯父的女兒褚霜華,我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的,不過,我們已經有十年未見了,我都認不出她來了。”
“想不到你們還是青梅竹馬的玩伴,真是天生一對啊。”
蕭然不解地道:“柳兄,你今天怎麼了?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爲什麼我感覺你說話好像老是在針對我似的?”
“我哪兒敢啊。二少爺博學多才,聰明絕頂,又怎麼會做錯事得罪我呢?”
“柳兄,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我們之間有沒有誤會不要緊,只要你那位褚姑娘不要誤會你就行了。”
“柳兄,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說完,轉身離開了。
蕭然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道:“他這到底是怎麼了?我沒得罪他啊,怎麼才幾天不見,他對我就這麼冷淡了呢?難道是在怪我不告而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