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回到房間,小寶埋怨道:“二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你怎麼能不說一聲就走了呢?害我都擔心死了。”
“我不是給你們留字條了嗎?”
“你還說呢,看了字條我就更擔心了。”
“爲什麼?”
“你還問爲什麼?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老爺和大少爺從來不讓你插手武林中事,大少爺怎麼會有事找你呢?你這分明就是騙我們嘛,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蕭然歉然道:“小寶,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其實我只是心情不好,想一個人清靜一下而已。”
“我就知道。”
“嗬,是嗎?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看來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
“那是當然了,二少爺你這麼聰明,我這個書童如果很笨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嘛。哎呀,慘了,慘了,慘了,二少爺,你可害慘我了。”
蕭然好笑地道:“又怎麼了?”
“二少爺你獨自一人離開了這麼久,如果讓老爺知道了的話,不扒了我的皮纔怪呢。”
蕭然笑道:“沒這麼嚴重啦。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只要你不說,我不說,爹他怎麼會知道呢?”
“可是,萬一二少爺你出了什麼事……”
蕭然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道:“你咒我是不是?我這不說平安回來了嗎?”
“可是,萬一下次……”
蕭然無奈地道:“好了,不要再可是了。我答應你,下次絕對不會再獨自一人離開了,這樣可以了嗎?”
“真的?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哦。”
“知道了,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你小小年紀怎麼學得這麼囉唆啊?快去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是。”
蕭然泡在澡盆裡,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本來他只是把柳玉當做普通朋友來看待的,甚至還心存幾分芥蒂,即使知道了柳玉是女扮男裝,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柳玉對他的態度突然轉變,他心裡竟然說不出的難受。回味兩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他無奈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對柳玉產生了愛意,也許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心便已經淪陷了吧。
思量了許久,蕭然決定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去找柳玉把話說清楚。沒想到剛出門,便看到西門鴻迎面走來。
西門鴻道:“二少爺,你回來了?大家都在爲你擔心呢。”
“都是小弟不好,請西門兄見諒。”
“在下並沒有怪罪二少爺的意思。二少爺,你在路上沒有出什麼事嗎?”
“沒有啊,西門兄怎麼會這麼問呢?”
“沒事就好。我們來時的路上,發現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蹤,我擔心他們會對二少爺不利。既然二少爺沒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有人跟蹤?知道是什麼人嗎?”
“跟蹤的人很狡猾,我們不但沒有抓到他,甚至連他的真面目都沒有看清楚,不過,我想應該是魔教的人。”
“魔教的人爲什麼要跟蹤你們呢?”
“這個就不清楚,也許他們是有什麼圖謀吧,今後我們還是多加小心爲是。”
“多謝西門兄提醒,在下會注意的。”
這麼一耽擱,時間已晚,蕭然也不好再去打擾柳玉,便先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柳玉對蕭然依然是冷冰冰的,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蕭然無奈之下,只能時刻留意着柳玉的一舉一動。
秦君山見了,悄悄地對蕭然道:“三弟,你是不是對這位柳姑娘有興趣啊?”
蕭然俊臉一紅道:“大哥,你在說什麼啊?柳玉他也是個男的,我怎麼會對他有興趣呢?”
“你就不必瞞我了,你應該知道我的三絕中有一絕就是醫術的,雖然是江湖朋友擡愛,但是一個人是男是女我還是分得清的。我想,以三弟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沒有發現柳玉是個女孩子吧?”
“我……”
“三弟,你可不像是個婆婆媽媽的人啊,既然喜歡她,就去跟她說嘛,說不定她也喜歡你呢。”
蕭然苦笑着道:“這個我可不敢奢望,只要她不討厭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討厭你?像三弟這樣的好男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她怎麼會討厭你呢?”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啊。本來是好好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來這裡之後,她對我就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好像我哪裡得罪了她似的。”
“哦?可以說的詳細一些嗎?”
“我到了這裡之後本來打算去找他們的,但是遇到了褚姐姐,因爲多年不見,我便跟她多聊了一會兒,後來便遇到柳玉了,好像從那時開始,她對我說話就冷冰冰的了。難道是怪我當日不告而別,回來後又沒有先去跟她打招呼嗎?但是,她好像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唉!我想了一晚,都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君山看到蕭然困惑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蕭然不解地道:“大哥,你笑什麼啊?我說錯什麼了嗎?”
“哈哈,想不到三弟聰明絕頂,在這件事情上竟然這麼遲鈍,哈哈……”
“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秦君山忍住笑道:“我明白柳姑娘爲什麼不理你了。”
“爲什麼?”
“因爲她在吃醋啊。”
蕭然不解地道:“吃醋?她吃什麼醋啊?”
“當然是吃三弟你的醋嘍。我就說嘛,像三弟這樣的俊美少年郎她怎麼會不喜歡呢?其實啊,她心裡是喜歡你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看到你跟褚姑娘說笑呢,她就誤以爲你喜歡的人是褚姑娘,所以就吃醋了,當然不肯不理你了。”
“她怎麼會這麼想呢?褚姐姐是我未來的大嫂,我跟褚姐姐怎麼可能……”
“但是柳姑娘她並不知道這一點啊。三弟,你如果不想就這麼失去柳姑娘的話,就趕快跟她把話說清楚,把真相告訴她,我相信她會諒解你的。”
“我……”
“我什麼我啊?趕快去啊。”
“大哥,我……”
“好了,算我怕了你了,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害羞呢。這樣吧,你先到外面等着,我去幫你把柳姑娘約出來。快去啊。”
等蕭然出去之後,秦君山來到柳玉面前道:“柳兄弟,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點兒事情想跟你說。”
“好吧。”
秦君山把柳玉帶到蕭然面前,看到她面色一沉,急忙乾咳一聲道:“柳兄弟,其實呢,是三弟他有話想跟你說,那個……你們慢慢聊,我先進去了。”
秦君山離開後,柳玉冷冷地道:“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吧,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還要進去給褚莊主拜壽呢。”
蕭然突然抓住她的手道:“柳兄弟,我……”
柳玉冷冷地道:“放手。”
蕭然固執地道:“我不放,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柳玉又羞又怒,突然向蕭然擊出一掌。蕭然被擊倒在地,一隻手捂着胸口,皺着眉頭□□不已,但另一隻手卻仍抓着柳玉的手不放。
柳玉大吃一驚,急忙扶住他,關切地道:“你沒事吧?剛纔我一時情急,忘了你不會武功了。你有沒有受傷啊?”
“不知道啊,只是……我的胸口好痛。”
“來,讓我看看。”柳玉既擔心又心痛,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了,伸手就要去解蕭然的衣服。
蕭然臉上一紅,急忙攔住她道:“不必了。”
柳玉突然反應過來,臉也瞬間紅透了,站起身,掩飾地道:“那個……我去找秦大哥來給你看看吧。”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蕭然急忙抓住她的手道:“不要去,我沒事。柳兄弟,看來你還是蠻關心我的嘛。”
柳玉大窘,急忙甩開他的手道:“誰關心你了?你既然沒事,還賴在地上幹什麼?趕快起來吧。”
蕭然站起身道:“你聽我說,昨天的事你誤會了,褚霜華是我大哥的未過門的媳婦,是我未來的大嫂,我跟她之間沒有什麼的。”
柳玉心中暗喜,口中卻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蕭然轉到柳玉面前,深情地注視着她道:“其實,那個……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了。”
柳玉吃驚地道:“你……”
“我對感情的事比較遲鈍,以前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現在我什麼都明白了。其實,看到你因爲大嫂的事生氣,知道你心裡有我,我還是挺開心的。玉妹,其實我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你佔滿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柳玉羞澀地道:“你……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有半句虛言的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柳玉急忙捂住他的嘴道:“你用不着發此毒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蕭然激動地把柳玉攬入懷中,兩人真情流露,誰都沒有注意到躲在暗處的西門鴻妒忌、怨恨的目光。
兩人把話說開了,也就沒什麼顧忌了,感情一下子增進了不少。深情相擁了一會兒,蕭然依依不捨地放開柳玉道:“壽宴差不多快要開始了,你先進去吧,我回房換件衣服,馬上就來。”
柳玉看了看蕭然白衣上的塵土,略帶歉意地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快一點哦,我在裡面等你。”
褚霜華焦急地等待了一上午,直到壽宴開始,都沒有見到蕭進的蹤影,臉上難掩失望和落寞之色。蕭然看她這個樣子,心中不忍,思量許久,趁衆人不注意,偷偷地離開了大廳。
酒至半酣,一個四十多歲的青衫人站起身道:“褚大俠,在下敬你一杯,祝你健康長壽。”說完,酒杯緩緩地向褚秋飛去。
褚秋以爲那人只是想與他較量一下武藝,便不以爲忖,微笑着接過酒杯道:“多謝!”
青衫人眼看着褚秋就要飲下杯中酒,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喜色。誰知就在這時,一粒石子突然飛來,打落了褚秋手中的酒杯,酒水灑落到地上,騰起一股白煙,衆人的臉色都爲之一變,青衫人的臉色更是變得鐵青。
褚秋鎮定了一下心神,強忍着怒氣問道:“不知老夫與閣下有何仇怨?你爲何要下毒來暗害於我?”
青衫人怒視着褚秋道:“褚秋,你不要再裝糊塗了,你殺了我師父,我今天就是來爲他老人家報仇的。”
“令師是……”
“家師法號寶空。”
“原來你是惡僧寶空的弟子,那老夫就無話可說了。不錯,你師父是我殺的,但是他作惡多端,死有餘辜,老夫殺他問心無愧,即使時光可以倒流,我還是會作出同樣的選擇。你要替你師父報仇,就儘管動手吧。”
“你胡說,我師父纔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的,是你誣陷他的。我今天就殺了你,以祭師父在天之靈。”說完,拔劍向褚秋刺去。
兩人鬥了幾十個回合之後,青衫人心知自己不是褚秋的對手,而旁邊又有這麼多的武林高手環伺,取勝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時間拖的越長對自己越不利,必須要速戰速決。他偷偷把暗器藏在左手中,趁褚秋不備,向他射去,緊接着又灑出一把毒針。褚秋揮劍隔擋,雖然將一些毒針擊落,但他沒有想到,有些毒針在空中相互碰撞之後突然改變了方向,又從四面八方向他飛來。眼看褚秋就要傷在毒針之下了,衆人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白衣人穿過重重暗器擋在了褚秋的面前。只見白衣人輕輕揮了揮衣袖,毒針便紛紛掉落在地上,大家都鬆了口氣。
小寶和褚霜華一見白衣人出現,面上都露出了喜色。
白衣人看都沒有看青衫人一眼,向褚秋行禮道:“小侄蕭進拜見褚伯父,祝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小侄有事耽擱,來遲了一步,望伯父恕罪。”
褚秋笑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怎麼會呢?伯父大壽,小侄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一定會趕來的。”
“好,你能有這份心,伯父就很高興了。剛纔我還在猜想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可以用一顆小石子將我手中的酒杯打落,而酒杯又完好無損呢,這力道可是很難把握的。看來,多日不見,你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啊。”
“伯父過獎了。”
他們敘舊之時,其他人也都在議論紛紛:“他就是‘逍遙劍’蕭進嗎?聽說他在江湖上行走之時都是戴着面具的,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想不到今天竟然讓我們看到了。”
“這全都是託褚大俠的福啊。”
“此話怎講?”
“褚大俠是蕭進未來的岳父,如果不是爲了來給褚大俠拜壽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在這裡出現,更不可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說的也是。哎,你們看,這蕭進長得還真不賴啊,有那麼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是當然了,他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呢,雖然已經年近三十了,但是看起來還是這麼英俊瀟灑,跟二十出頭的少年郎似的,真是讓人羨慕啊。”
“蕭大俠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不同反響啊。今日有幸可以一睹‘逍遙劍’的真面目,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
蕭進向褚霜華微笑着點了點頭,向小寶問道:“然兒呢?”
“二少爺他……咦,二少爺他剛纔還在這裡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蕭進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唉!這孩子,總是這麼任性,他即使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能就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啊。”
“大少爺,二少爺他可能只是悶了,出去透透氣而已,或者是方便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寶,等一下他回來,馬上帶他來見我。”
“是。”
青衫人見來人竟然是“逍遙劍”蕭進,知道自己更討不了好去了,便想趁衆人把注意力都放在蕭進身上的時候偷偷開溜。但他剛走到大門口,便聽到蕭進道:“閣下要走了嗎?”
他這麼一問,衆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青衫人身上來了。青衫人一驚,呆在當地不敢動了。
蕭進走到青衫人面前問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啊?”
“朱猛。”
“朱猛?你知道我剛纔打落了你下毒的酒杯之後爲什麼沒有再出手嗎?我是想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因爲我覺得你並不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仍不知進退,又用暗器傷人,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知道這些手段有失光明,但是爲了給師父報仇,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我知道我的武功跟蕭大俠比起來差太遠了,我今天也沒有打算要活着離開這裡,你想怎麼處置就請便吧。”
“我知道你本性並不壞,而且孝心可嘉,只可惜拜錯了師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可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爲惡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雖然從未殺過人,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人。”
朱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放我走?”
“沒錯,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朱猛驚喜地道:“是,多謝蕭大俠不殺之恩,小人一定會記住你的話,痛改前非的,你放心吧。”
“希望你可以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好了,你可以走了。”
“多謝蕭大俠,小人告退了。”
衆人又悄悄議論道:“蕭進果然是名不虛傳,具有大俠風範啊。”
“是啊,真是大仁大義,像朱猛這樣的人都可以放過。”
“是啊,現在像蕭大俠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
褚秋望着朱猛的背影,嘆息道:“賢侄宅心仁厚,希望他不要辜負你的期望纔好啊。”
蕭進淡笑着道:“我相信他。”
褚秋聽他這麼說,也不便再說什麼,舉起酒杯道:“大家不要因爲剛纔的事掃了興,來,我敬大家一杯,請。”
“幹。”
幾杯酒下肚,褚秋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渾身抽搐不止。
衆人大驚,但一時都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秦君山上前爲他把了把脈道:“褚大俠是中毒了,請大家幫忙把他送回房間,在下設法爲他解毒。”
褚霜華讓人把她爹擡回房間,秦君山道:“麻煩諸位到大廳去等候吧,在下治病時不希望有外人打擾。”
衆人來到大廳,有人疑惑地道:“褚大俠怎麼會中毒的呢?剛纔那杯毒酒他不是沒喝嗎?難道朱猛不只是在那杯酒裡下毒,還在其他地方也下毒了嗎?”
“不會吧?那我們會不會有事啊?”
“大家還是趕快運功試一下,看看有沒有中毒的跡象吧。”
衆人依言運功查看了一下,都沒有中毒的跡象,不禁暗鬆了口氣。
“看來下毒之人只是針對褚大俠一個人來的。褚大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爲什麼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
“誰知道呢?你們說,褚大俠他會不會有事啊?剛纔那個人真的能解得了褚大俠身上的毒嗎?”
“如果連他都解不了的話,那除了下毒之人外,恐怕就再也無人可解了。”
“你認識他?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你們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就是人稱劍術、醫術、簫技三絕的‘三絕先生’秦君山,以前我曾見過他一次。”
“是他?我還以爲‘三絕先生’至少也有四五十歲了呢,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年輕。”
“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像‘南北雙劍’還不是年紀輕輕便已名動江湖了嗎?”
“說的也是。”
……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秦君山和褚秋從後面走了出來。衆人都紛紛稱讚秦君山的醫術高明,除了蕭進和西門鴻之外,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褚秋向衆人抱拳道:“各位朋友,在下很感激大家能來參加今天的壽宴,實在是抱歉的很,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不能讓大家盡興而歸了,改天在下一定另備酒席,向諸位賠罪。”
“褚大俠客氣了,如果您有什麼地方用得着我們的話,請儘管開口,在下雖然能力有限,但也希望可以盡一份力的。”
“是啊,褚大俠,您有什麼事就說吧。”
“對,我們一定會盡力相助的。”
……
褚秋感激地道:“大家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這件事在下還應付得了,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在下一定會登門造訪的。”
衆人一一向褚秋辭行,離開了褚家莊,只有蕭進因身份特殊,暫時留了下來。
蕭然不知道蕭進已經復原了,本來是打算假冒他大哥來安慰一下褚霜華的,沒想到真的蕭進來了,便又回房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等他再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他疑惑地問小寶:“小寶,發生什麼事了?大家怎麼這麼快就都走了呢?”
“二少爺,你可終於回來了。這次壽宴可真是狀況百出啊,你沒在場實在是太可惜了。”
“哦,說說看。”
小寶把剛纔發生的事繪聲繪色地向蕭然講述了一番。蕭然故作不知地道:“怎麼?大哥也來了嗎?他現在人呢?”
“對了,大少爺說了,要你回來就馬上去見他,他在房間等你。”
“快帶我去。”
小寶帶蕭然來到蕭進的房間,敲了敲門道:“大少爺,二少爺來了。”
“進來吧。”
蕭然道:“小寶,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跟大哥還有事要說呢。”說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又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本來蕭然還不太相信真的是他大哥來了,以爲是什麼人假冒的,看到真的是蕭進,高興地道:“大哥,真的是你,你的傷全好了嗎?”
蕭進板着臉道:“嗯,已經沒事了。然兒,你剛纔到哪裡去了?”
蕭然不能說出實情,只好道:“我在大廳裡悶得很,便出去隨便走了走。”
小寶在門外聽了,暗道:看來,二少爺又要捱罵了,怪不得他不願意讓我在這裡呢,原來是怕我聽到。嘿嘿,沒想到二少爺的臉皮還是這麼薄。你不讓我聽,我就偏要聽。
蕭進道:“然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這樣任性妄爲了。在家裡有爹和我照顧你,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在江湖上行走跟在家裡是不一樣的,江湖是很複雜的,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蕭然小聲嘀咕道:“我只不過是出去走了走嘛,會得罪什麼人啊?況且,我這麼聰明,別人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蕭進瞪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
蕭然急忙嬉笑着道:“沒什麼。哦,我是說,小弟一定會謹記大哥的教誨,以後行事一定會小心謹慎的。”
小寶聽了暗笑不已。
蕭進無奈地嘆了口氣,寵溺地道:“你別以爲我沒有聽到你在說什麼,你最好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好,爹孃都不想你涉足江湖,大哥也不希望你有什麼閃失,你明白嗎?此地危機重重,不宜久留,明天一早你就帶小寶離開這裡回洛陽去,路上多加小心,不要再多管閒事了,知道嗎?”
“我沒有多管閒事啊。”
“你還敢說沒有?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路上獨自一人離開,爲了別人強行出頭,如果不是那塊玉佩護身的話,你恐怕早就沒命了。”
“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以爲爹和我真的就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到嶺南來嗎?你離開之後,我擔心你會有危險,所以加倍練習,提前恢復了功力,便尾隨你們而來了,不然你以爲你是怎麼躲開陳青林那兩掌的?”
蕭然不好意思地道:“原來大哥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我啊,怪不得這一路都這麼順利呢。”
“你呀。這麼大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你讓我怎麼能放得下心呢?”
“我哪兒有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還敢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不會武功嗎?爲什麼非要去蹚渾水不可呢?還說什麼要接人家七掌,我看不用七掌,人家一個指頭你都受不了。”
蕭然低聲道:“我只是想試試那個周海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嘛。況且,不是還有大哥在嘛,又怎麼會讓我受傷呢?”
“要是我沒在呢?你還有命來這裡嗎?哼,竟然到現在都還不知悔改,真是氣死我了。”
蕭然討好地道:“大哥,小弟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我會擔心的。”
蕭進雖然想板起臉來好好教訓他一頓,但看蕭然這個樣子,也不忍太過苛責,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好了,記住我的話,早點兒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儘快離開這裡。”
蕭然暗鬆了口氣,吐了吐舌頭道:“是,那大哥也早點休息吧,小弟先回房了。”
小寶聽到蕭然要出來,急忙躲在了一邊,等蕭然離開之後纔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