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來到藍雲山莊的時候,沒想到正好看到褚秋從裡面匆匆忙忙地走了出來。
蕭然攔住他的去路,微笑着道:“褚伯父,你好啊。”
褚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蕭然,不由的一怔,隨口道:“好,好,賢侄,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褚伯父您不是也到這裡來了嗎?不知伯父到此又所謂何事啊?”
“這個……我來這裡是爲了……爲了……”他不斷地向張強和陳虎使眼色,想讓兩人幫他解圍,誰知兩人竟然都視而不見,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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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秋沒有辦法,只好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了,我現在還有要事在身,改天再與賢侄詳談如何?告辭了。”
誰知他纔剛起步,張強和陳虎便閃身攔住了他,道:“褚香主請留步。”
褚秋不解地望着兩人,皺眉道:“二位這是何意啊?”
張強道:“門主還沒有開口,褚香主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我看你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在下本來是來求見門主的,沒想到竟然聽到門主遇難的噩耗……”
“褚香主如果找門主有事的話,那就更不能走了。”
“可是門主他……”
“門主不是正在你面前嗎?”
褚秋嚇了一跳,驚問道:“什麼?門主在哪裡啊?在下怎麼沒有看到啊?張香主,你可不要嚇我啊。”
“我嚇你做什麼?這位蕭公子不就是我們新上任的門主嗎?”
褚秋大吃一驚道:“什麼?他就是新任的門主?可是,他根本就不懂武功,怎麼會……”
“這是教主的命令,至於其中原委,我們也不清楚。褚香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我失望什麼?”
“以褚香主的資歷和武功,蕭門主過世之後,這門主之位本該是你的囊中之物,但是現在……”
褚秋一聽這話,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道:“張香主,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從來都沒有這個意思的,絕對沒有。”
“那你還不趕快拜見新門主。”
褚秋不情願地向蕭然行禮道:“屬下褚秋參見門主。”
蕭然扶起他道:“褚伯父不必多禮。您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這個……”
蕭然一挑眉道:“怎麼?這事不能對我說嗎?”
陳虎道:“褚香主,你剛纔不是說來找門主有事的嗎?怎麼現在門主問你話,卻又不說了呢?你是不是看門主年輕,所以沒放在眼裡啊?”
褚秋急忙道:“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屬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視門主啊,還請門主明察。”
蕭然微笑着道:“褚伯父不必驚慌,陳香主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多謝門主。門主,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二十年前,屬下奉命剷平秦家堡時,沒想到一時大意,讓秦君山給逃了。前不久,他找到屬下,對屬下下了毒,如果兩個月後再沒有解藥的話,屬下就性命不保了。屬下此次前來,是想求門主救屬下一命的。”
蕭然道:“據我所知,褚伯父與秦君山的父親曾經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是嗎?”
“是,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屬下入教之後,對本教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請門主明鑑。屬下絕對不是故意放走秦君山的,不然,他也不會對屬下下毒了。”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你曾謊稱秦君山的母親是你的妻子,而救了她一命,有這回事嗎?”
褚秋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蕭然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急忙跪下道:“屬下是一時糊塗,色迷心竅,才犯了這個大錯的。不過,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十幾年了,求門主開恩,饒了屬下這一次吧,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麼說,你並不是看在結義之情的份上才救她的了?”
“不是,當然不是了,如果我還顧念結義之情的話,就不會帶人滅了秦家堡了。屬下只是一時糊塗,求門主開恩。”
“那你女兒也不是秦君山的親妹妹了?”
“不是。當時那女人雖感念屬下的救命之恩,跟我在外人面前以夫妻相稱,但卻始終都不肯讓我親近,爲了絕了她的念頭,我親自用藥將那孩子給打掉了,沒想到那女人竟因此而自尋短見了。霜華是我跟外面的女人生的,跟秦君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褚秋只顧着爲自己辯解,努力撇清跟秦君山的關係,卻沒有注意到蕭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實在沒有想到褚秋竟然是這樣無恥的人。
蕭然忍着怒火,冷冷地道:“褚伯父請起吧,小侄怎麼受得起您如此大禮呢?看來親近的人也未必可信啊。今後我也該小心提防纔是,免得連小命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褚秋剛站起身,聽了這話,一時不明所以,只能訕笑着道:“門主真會開玩笑。”
蕭然怒道:“誰跟你開玩笑啊?你既然連自己的結義兄弟都可以殺害,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你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呢?還不是要殺便殺?”
褚秋嚇了一跳,又急忙跪下道:“屬下剿滅秦家堡完全是奉命行事,就算再給屬下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對門主無禮啊,請門主明察。”
“你既然可以爲了名利殺害自己的結義兄弟,他日也照樣可以因爲名利而背叛本教。像你這種背信棄義、賣友求榮、恩將仇報、反覆無常的卑鄙小人,留在世上只會爲害世人。來人,把他拉出去,按教規處置。”
褚秋顫抖地道:“屬下對本教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求門主明鑑啊。”
陳虎平時雖然也看褚秋不順眼,但並沒有深仇大恨,這時看褚秋大禍臨頭,忍不住上前幫他求情道:“門主,褚香主近年來爲本教出力不少,求門主看在他往日有不少功勞的份上,網開一面,饒了他這一次吧。”
蕭然冷冷地道:“我剛纔的話陳香主是沒有聽清楚嗎?我說過的話可不想再說第二次。”
“可是……”
張強爲人比較圓滑,善於察言觀色,他雖然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卻已看出蕭然分明就是在藉故整治褚秋,於是便暗中拉了陳虎一下,用眼色制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對蕭然道:“門主,褚秋並未犯錯,屬下不知該以何罪名處置,還請門主明示。”
蕭然痛恨褚秋的爲人,下手毫不留情,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圖謀不軌,以下犯上。”
三人聽了都大吃一驚,這罪名可不輕啊,無論哪一點都可以要了褚秋的命。
褚秋這時也看出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站起身罵道:“蕭然,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是不是因爲我剛纔見面時衝撞了你?俗話說:不知者不罪,你的心眼也未免太小了吧?竟然因此就公報私仇,你這樣怎麼配做藍門的門主?蕭然,我是你爹的朋友,是你大哥未來的岳父,也是你的長輩,你今天要是殺了我,是會天理不容,不得好死的。蕭然……”
蕭然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轉身向莊內走去。褚秋突然向蕭然撲來,衆人都沒有料到他會有這一招,想上前相救已經來不及了。誰知就在褚秋的手掌即將要碰到蕭然後背的時候,突然好像是碰到了一堵牆,被反彈了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蕭然回頭看了褚秋一眼,從懷着拿出一顆藥丸,面無表情地道:“褚秋,本來我打算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的,剛纔你如果肯誠心悔過,痛改前非的話,我不僅不會怪罪你的冒犯之罪,還會將解藥也給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惡性不改,還想對我下毒手,這可是你自找死路,怨不得別人了。”
褚秋愣在當地,不敢置信地道:“你……你剛纔只是在試探我?”
“不錯,不過,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來人,把他帶下去,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說完,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
褚秋罵道:“蕭然,你這個假仁假義的卑鄙小人,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在場的衆人都看的莫名其妙,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虎暗道:門主他不是不懂武功的嗎?怎麼可能把褚秋給震飛了呢?難道門主他身懷絕技,只是在扮豬吃老虎不成?他詢問地看了張強一眼,張強也疑惑地搖了搖頭,他揮了揮手,讓人把褚秋帶了下去,緊走幾步趕上蕭然,遲疑地開口道:“門主,褚秋他……”
蕭然平靜地道:“你們一定感覺剛纔的事很奇怪對不對?我雖然沒有練過武功,但武功秘笈卻看了不少,像褚秋這樣的身手,想殺我還沒那麼容易。要不然,我還怎麼在江湖上走動呢?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本來大家見蕭然只不過是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又不會武功,雖然表面上都對他恭恭敬敬的,但心裡卻都心存輕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現在看他若無其事的傷了褚秋,而衆人卻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都不免大吃一驚。在場的衆人中,只有張強和陳虎的武功與褚秋在伯仲之間,其他人都比他們差了一大截,這就令他們不得不對蕭然刮目相看了。
張強讚道:“門主天縱奇才,無人能及,難怪教主會讓您來接任門主一職了。以門主的才智,將來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蕭然沒有理會他的奉承之言,淡淡地問道:“張香主,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教主?”
“這個屬下也不太清楚,不過,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請門主的。”
蕭然點了點頭道:“我初到藍雲山莊,對這裡的一切都不太熟悉,就有勞張香主帶我到處參觀一下了。”
“屬下榮幸之至。”
張強詳細地向蕭然介紹了藍雲山莊的佈局、機關和防禦等情況,蕭然都一一記在心裡。
最後,他們來到書房,張強道:“這裡是蕭門主平日的起居之所,屋裡的東西都還保持着原狀,門主看裡面的佈置您還滿意嗎?要不,屬下讓人全部重新換過?”
蕭然看房間的佈局跟仁劍山莊極爲相似,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便搖了搖頭道:“不必了,這樣就挺好的。”
“門主喜歡就好。那您今晚要在這裡休息嗎?”
蕭然點了點頭道:“張香主,我累了,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先下去吧。”
“那屬下先告退了,一會兒屬下讓人把晚飯給您送來。”
蕭然點了點頭,張強轉身離開了書房,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蕭然睹物思人,想起他爹含冤莫白,下落不明,心中悲痛萬分,忍不住熱淚盈眶。
張強和陳虎知道小寶是蕭然最親近的人,便來套近乎道:“小寶兄弟,門主想一個人清靜一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我們一起出去喝幾杯如何?”
小寶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不會喝酒。”
張強道:“哎,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不會喝酒呢?多喝幾次就學會了。走吧,我請客。”
小寶推辭不過,只好隨兩人來到一家酒樓。
幾杯酒下肚之後,張強試探地道:“小寶兄弟,我們有件事想向你請教請教。”
小寶一拍胸脯道:“我小寶年紀雖小,但一向是最講義氣的。兩位大哥既然看得起我,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強和陳虎交換了個眼色,開口道:“這件事也只有小寶兄弟最清楚了。你一直跟在門主身邊,對門主的喜好一定是最瞭解的了,我們希望小寶兄弟可以告之一二,免得我們一不小心得罪了門主,那就……”
“原來是這件事啊。這你們可真問對人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更瞭解二少爺的了。其實,二少爺他人很好的,待人一向都很和善,從來都不會擺少爺的架子。”
“可是,剛纔……”
“哈哈,剛纔你們一定被嚇到了吧?其實剛纔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二少爺發這麼大的脾氣呢,當時我也嚇了一跳。二少爺平時最討厭背信棄義、見利忘義的小人了,而褚秋又一向都是他比較敬重的人,也許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生這麼大的氣吧。以後,你們千萬不要在二少爺面前說謊,二少爺他聰明絕頂,沒有人可以騙得了他的,你們要是想隱瞞他什麼,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你們自己。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的話,不然,以後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可不要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哦。”
“多謝小寶兄弟提點,我們兄弟一定會謹記於心的。其實,我們兄弟又怎麼敢欺瞞門主呢?對了,據說門主乃千古奇才,幾乎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爲何唯獨不學武功呢?如果門主習武的話,相信也一定會成爲絕世高手的。”
小寶嘆了口氣,無限惋惜地道:“誰說不是呢。其實,二少爺也很想學武的,但因爲他自小體弱多病,大家都不忍心讓他受苦,再加上夫人遺命希望二少爺可以做個平凡的人,老爺便沒有教二少爺武功。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二少爺最終還是被捲入這江湖是非中來了。如果夫人地下有知的話,應該也會後悔沒有讓二少爺習武了吧?唉!真是天命難違啊!”
“原來如此。可能是老天爺也不忍見門主的才智就此埋沒了吧。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門主他不會武功,又是怎麼傷了褚秋的呢?”
“可能是大少爺吧。”
“大少爺?”
“是啊,大少爺是最疼二少爺的了,只要二少爺出門,大少爺一般都會在暗中保護他的。”
張強驚訝地道:“你說的這個大少爺,莫非就是人稱‘逍遙劍’的蕭進?”
“是啊,難道二少爺還有其他的哥哥不成?”
陳虎道:“看來江湖上傳言蕭進極爲愛護幼弟的事是不假了。只不過,既然門主有個這個厲害的兄長,教主當初爲什麼不選武功高強的哥哥,反而是讓絲毫不會武功的弟弟來繼任門主呢?”
“大少爺一向行蹤飄忽不定,也許是他們無法找到他吧。而且,大少爺總是喜歡戴着面具,即使他出現在大家面前,可能也沒幾個人能認出他來的。”
“他爲什麼要如此神秘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不想惹麻煩吧。畢竟只要是出了名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麻煩的。如果別人根本就認不出他來,那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不過,大少爺一定會在二少爺附近就是了,不然,二少爺他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可能在江湖中安然無恙地行走呢?畢竟有些事光靠智慧是無法解決的。唉!你們不知道,二少爺他有時候是很任性的,又很貪玩,像個小孩子似的,經常會不告而別,一個人偷偷溜出去玩,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膽的。如果不是有大少爺在暗中保護他的話,老爺怎麼可能放心讓他出門呢?我也可能早就被他嚇死了。”
張強和陳虎聽一個小孩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心中都暗笑不已。
張強忍着笑道:“小寶兄弟真會說笑。”
“我可沒有說笑,二少爺的脾氣一上來,連老爺都拿他沒辦法的。”
“可是,依在下所見,門主他是一個很冷靜、很嚴肅的人啊,怎麼會是小寶兄弟你說的那個樣子的呢?”
“也許是因爲老爺出事,二少爺心裡難受,所以纔會如此吧。以後時間長了,你們就會慢慢了解他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免得二少爺找不到我,你們繼續喝啊。”
“多謝小寶兄弟提點,那我們今天就不耽誤小寶兄弟了,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好好暢飲一番。”
“兩位大哥不必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以後兩位大哥有用得着我小寶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一定,一定,以後要麻煩小寶兄弟的地方還多着呢。”
“告辭了。”
“小寶兄弟慢走。”
小寶離開後,陳虎問:“張大哥,這小子說的話可信嗎?”
“應該錯不了,他有句話說的沒錯,這世上最瞭解門主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可是,我實在是看不出門主有哪點兒像小孩子啊。”
“門主也只不過是一個年方弱冠的少年而已,偶爾耍耍小孩子脾氣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從他處理褚秋的事情看來,他也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別看他平時謙恭有禮,殺起人來恐怕也不會手軟的。我們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儘量不要去招惹他。”
陳虎點了點頭。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蕭然正在書房看書,張強敲門進來道:“門主,教主有請。”
“請陳香主稍等一下,我換件衣服,馬上就來。”
“是。”
蕭然來到火雲教總壇,見了教主冷無情,正準備行大禮,冷無情急忙起身攔住他道:“蕭門主不必多禮。令尊遇害,本座也是悲痛萬分,蕭門主一定要節哀順變。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蕭門主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必客氣。”
“多謝教主。屬下還有一事要向教主稟報,前幾日,屬下未向教主請示便私自處置了褚秋……”
冷無情打斷他的話道:“這件事本座已經知道了,蕭門主處理的很好,像褚秋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留在本教也是一個禍患,早處置了也好。”
“多謝教主。”
“蕭門主,你剛入教不久,對本教的一切都還不熟悉,要多跟其他各門門主交流一下。現在紅、青、黃三門的門主已在後花園設宴,爲蕭門主接風洗塵,你去見見他們吧。希望你們今後可以通力合作,共同振興本教。”
“屬下一定不負教主所望。屬下告退了。”
冷無情望着蕭然的背影讚道:“果然是人中龍鳳,不同反響啊。”
他身後一個黑衣老者道:“那是當然了,虎父無犬子嘛。”
“我不明白,本教人才濟濟,蕭然雖然才華橫溢,但卻不會武功,這對武林中人可謂是相當不利的,老爺子爲什麼一定堅持要蕭然來接替藍門門主之職呢?我看如果是蕭進來接替這個位子,恐怕還更合適一些吧?”
“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教主是覺得蕭然絕世驚才,就這樣埋沒實在是太可惜了吧。而且,蕭進疼愛弟弟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只要蕭然加入本教,還不就等於將蕭進也拉到我們這邊了嗎?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說的也是。不過,不止是老爺子,少主對蕭然也是關愛有加,還曾下令說教中任何人都不得傷害蕭然一根頭髮。上次在去嶺南的路上,陳青林他們誤傷了蕭然,結果十幾個人幾乎全死在少主的劍下,只有陳青林和丁四僥倖得免,但也是身受重傷,在牀上躺了半個多月呢。”
“老爺子和少主做事都自有他們的用意,這個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我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免得不小心惹禍上身,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蕭然依冷無情之言,來到後花園與各門門主暢飲到天黑。他正準備回藍雲山莊,突然一個小婢來傳話道:“蕭門主,教主有請。”
蕭然不明就裡,便隨着小婢來到書房。
冷無情道:“蕭門主,本座剛剛探知仁劍山莊是毀在雙劍門的手上,現在,本座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帶人去攻打雙劍門,爲令尊報仇,你看如何?”
蕭然暗吃一驚,他明白他爹與雙劍門之間的誤會,也知道他爹的苦心,他又怎麼可以去攻打雙劍門呢?但是如果他不答應的話,冷無情一定會起疑心的,到時候改派別人去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爲今之計,只有先答應下來,然後再見機行事了。於是,他故作感激地道:“多謝教主成全。”
冷無情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道:“這是本門的火雲令,見令牌如見本座,可以任意調動和處置門主以下的人,也可以節制其他各門門主。現在本座把它交給你,希望你可以好好利用,不要辜負本座的期望。”
“多謝教主厚愛,屬下一定盡心盡力,不負所托。”
“好了,你先回去吧,三日後啓程。來人,護送蕭門主回去。”
“屬下告退了。”
蕭然走後,黑衣老者道:“你不該把火雲令交給他的。”
冷無情不解地道:“爲什麼?既然老爺子對他期望那麼高,還說要我們儘量滿足他的所有要求,難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讓他知道的嗎?”
“沒錯。因爲時機未到,老爺子還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你把火雲令交給他,如果他以此逼問其他人的話,他們想不回答都不行了,你這樣子會壞了老爺子的大計的。”
冷無情着急地道:“那你剛纔怎麼不阻止呢?”
“我怎麼阻止啊?你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我還能說什麼?我要是阻止,豈不是更容易引起他的懷疑嗎?你事先爲什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呢?你該不是想獨自到老爺子那裡去邀功吧?”
“我……怎麼會呢?現在該怎麼辦啊?魯護法,你趕快幫我想個辦法啊,我該怎麼向老爺子交代啊?”
魯護法聳了聳肩道:“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蕭然他聰明絕頂,稍有疏忽就會引起他的懷疑的,我們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說不定老爺子會有什麼好辦法呢。”
蕭然一邊往回走一邊暗道:冷無情爲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火雲令交給我呢?難道僅憑爹的一封信,他就這麼信任我嗎?不可能的。難道他這麼做是在試探我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無論如何,這次是非要到雙劍門走一趟不可了。我到底該怎麼辦呢?唉!真是傷腦筋啊!
回到藍雲山莊,蕭然對張強和陳虎道:“張香主,陳香主,你們去挑選五十名高手,三日後出發到雪峰山下的待命。最好是化妝一下,分批前往,千萬不要引起他人的疑心。”
“是。那門主呢?”
“我跟小寶和周海一路,半個月後,我們在如歸客棧會合。”
“是。那門主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沒事的。”
第二天一早,蕭然便帶着小寶和周海離開了藍雲山莊,準備先到雙劍門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