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連連擺手,“醫藥費不是問題,在她被送進來的時候就有人幫她交了。她身中數刀,進來時已經因失血過多休克了,我們對她進行了長達七個小時的搶救,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要等她醒過來,你們纔可以進去。”
隔着玻璃看着裡面的身影,絮兒無法形容此刻心中的感覺,一旁的鄭卓擔憂地輕輕擁住她,“好了,醫生不是說要等她醒過來嗎?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她慢慢點頭,隨着他走出了醫院,不久後他帶她住進了一家四星級大酒店,據說這也是這座小縣城裡最好的星級酒店。
“累不累?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我們先下去吃點東西好不好?”他握着她顫抖的手,從醫院裡出來,她安靜得令他有些不安。
她心裡堵得慌,爲了不讓他擔心,轉移了話題,“我沒事的,卓,你不要擔心,我在想是誰把她送進醫院?又是誰刺了她那麼多刀?兇手找到了嗎?”
他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點破,“昨天她被送醫院後,警察也聞訊趕來了,查找送她進醫院的人沒有找到,對方在交了醫藥費之後就消失了。爲了怕史露雪身重數刀的消息傳揚出去,醫院和警察配合一起封鎖了這個消息。”
“那就是說兇手沒找到,就連送她進醫院的人也失蹤了。”她此刻極度想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走,先吃點東西。”他溫柔地摟起她,兩個人一起出了房間。
這座小城靠近東海,餐桌上幾乎都是難得一見的海鮮,如果是平常她一定胃口大開,可是今天卻是一點興致都沒有,隨意吃了一些,便放下了筷子,“我在想兇手究竟是誰?會不會是曾玄銘?”
他端起高腳杯,輕啜着葡萄酒,脣角微揚,“爲什麼是他?如果真要算起來,我應該比任何人都恨她。”
“我知道不是你。”絮兒擺了下手,“你說得也對,不可能是曾玄銘,如果真要算起來,他頂多是怪史露雪欺騙了曾伯伯這麼多年,也沒有恨到要痛下殺手的地步。”
他凝視着她,放下高腳杯,覆在她放在餐桌上的小手,“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件事我已經叫手下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答案。”
“嗡嗡嗡……”手機在餐桌上震動了幾聲,引起了她的注意,一看是曾玄銘回覆的短信,急忙打開閱讀:“絮兒,我在安陽,史露雪出事的地方,你快點過來,有重要線索。”
她徑自盯着短信看引起了他的詢問,“誰的短信?”
“曾玄銘的,他說他在安陽,史露雪出事的地方發現了重要線索。”她擡頭看他,語氣中驚喜不已,“想不到他也來了,卓,我們趕緊過去吧。”
“現在已經快十點了,安陽是這個縣下面的一個村,這麼晚了路不好走。”他皺起眉,擡手看着腕錶,“你馬上回復過去,說他有什麼線索要麼等是明天一早我們過去,要麼叫他立刻打電話報警,警察現在也在調查這件案子。”
“嗯。”她贊同他的決定,飛快地把他的原話回覆了過去。
曾玄銘好象是在分析她的回覆短信,過了幾分鐘才發過來一句,“明天我等你們。”
在回房間的路上,她忍不住提出了疑問,“好奇怪,史露雪進醫院的事怎麼曾玄銘這麼快就知道了,不是說外面封鎖消息了嗎?”
他聳聳肩,用房卡打開了房間,“這個不奇怪,在史露雪從曾家逃走後,他就暗中和多家徵信社聯繫希望儘快找到史露雪,其中有兩家徵信社是曜開的。”
她恍然大悟,原來曾玄銘也在暗中找史露雪,想不到他得到消息後會單槍匹馬過來,到現在才告訴她。
“他爲什麼會知道我們到了這裡?”他脫了西服外套,臉上掠過一絲警覺。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一切都得小心。
她一愣,“對哦,他怎麼會知道我們今天到了這個縣城?”
隨即拇指一動準備發一條詢問的短信過去,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我直接打他手機,你累了一天,先去洗澡,一會出來我告訴你。”
他蹙着眉頭撥通了電話,踱步走到窗前開始講電話,她抿脣笑着,這恐怕是他爲數不多的幾次主動給曾玄銘打電話吧。
有他在,她什麼事都不用擔心,於是聽他的話去泡了個舒服的澡,洗去一身的睏倦,出來的時候見他靜靜佇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什麼。
“問得怎麼樣了?”她輕輕從他身後抱住他,把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他在這裡,他可以拋掉十幾年來對史露雪的恨,可以不顧一切陪着她一起過來,他真的陪在自己身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絮兒。”他拉開她環抱住他的手臂,“你的聲音怎麼不對?”
她低垂着小腦袋,紅暈爬上了臉頰,“沒有,我就是好開心,能有你陪着。不然發生在史露雪身上的事都太怪了,我根本無從下手。”
他笑着擡起她的下顎,欣賞着她因沐浴後而紅潤的臉蛋,磁性的嗓音格外溫柔,“傻瓜,我當然要陪着你,因爲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也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妻子。”
他的話像是蜜一樣甜,她開心地露出笑臉,“那你問了曾玄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