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阿爾洛纔回答了她的問題,“我跟奧西里斯有好多地方相象,我們同齡,在耶魯大學同年級,也是在同一年畢業,而且我們也是在十幾歲就跟在父親後面準備做家族的繼承人,只不過不同的是,他畢業後就繼承了家族,而我費了些周折,比他晚一些。”
一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她的心就像置於冰天雪地一樣冰冷,狠狠地把他的模樣甩出了大腦,感覺到車停了下來,一擡頭看到了機場就在眼前,她揉了揉泛酸的鼻子,“哥哥,我走了。”
“到了中國後,跟我聯繫。”阿爾洛送她到了機場,聽到了廣播裡登機的女聲。
她咬起脣,眼淚忍不住滾落了下來,一下撲到他的懷裡,“哥哥,謝謝你,保重!有空,帶着海倫一起去中國看我。”
“我會的。”阿爾洛醇厚的聲音在頭頂嘆息着,這一聲嘆息直鑽進了兩個人的心裡,滋生出了不同的意味。
十幾分鍾後,飛機起飛了,紅腫的眼睛引來了空姐的注意,“小姐,您還好嗎?需不需要冰敷?”
她靠在座椅上,禮貌地搖頭拒絕。
這段時間在美國所經歷的一切開始像錄像一樣在眼前回放,最初開始說話刻薄,還企圖趕她走的阿爾洛,溫柔體貼的比德爾,慈祥搞笑的布朗叔叔,純潔可愛的海倫,還有兩個她不得不提的人,爸爸和他……
算了,離開了美國,就代表了新的開始,她要計劃好回國後的一切,現在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嶄新的開始。
她到底要落腳在哪裡?是回原來的城市嗎?還是爲了避開他,去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思來想去,思緒很快便轉移到他的身上,曾聽落蘇說過他手裡的情報網很厲害,相信她沒過多久就會被找出來。
轉而一想,她有什麼好藏的,不對的人是他,是他花盡手段把她玩弄在股掌裡,要不是她及時發現,難道還等着他玩厭了,另結新歡,再把她甩掉嗎?
是他使用了欺騙的手段騙她跟他註冊結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他纔是沒理的一方,她根本不需要躲躲藏藏。
再者說,哥哥的律師已經答應了幫她辦理離婚案,她更有理由不要像只老鼠一樣躲起來,她是自由之身,那場註冊結婚只是個鬧劇。
自我安慰了一通,她長舒了口氣,神經繃得太緊了,不由自主就睡着了。
幾個小時後,她被空姐輕柔的英文叫醒了,才發現飛機已經着陸了,趕緊拽起揹包下了飛機,一踏上熟悉的土地,一種迴歸祖國懷抱的感覺油然而生。
由於時差的關係,現在是清晨,她上了一輛公交車,看到一張張沒睡醒的臉,感覺有些怪怪的。
她的目的地是銀行,推開玻璃門來到自動取款機前,掏出皮夾裡的銀行卡,小心翼翼地插了進去,在輸入了密碼後,她開始緊張地等待着。
屏幕閃了閃,跳出來一串數字,她瞪大眼睛,一個數一個數數了一遍,吃驚地張着脣,半天都沒合上,真是有七位數的錢在她的帳戶上。
用手指按着按鍵,她取出一筆錢塞進了皮夾裡。隨後去移動公司買了張新卡,再拍了一部新手機,至於他給她的那部,一直躺在揹包裡,想了好長時間,覺得扔掉太浪費了,暫且還放在包裡好了。
接下來,她在報亭買了份報紙,在看中了其中幾條租房信息後,便趕往了上面的地址。兩個小時後,她終於租下了一套不錯的房子,從陽臺往下看小區的環境也很漂亮,房東從她這裡拿走了一疊粉紅色的鈔票,樂呵呵地走了。
關上門後,她躺倒在沙發上,看着牆上的時鐘指向十點,想到此刻在美國是晚上十點左右,往常這個時間也是她入眠的時間,於是眼皮開始耷拉,睡意一下就上來了。
不知睡了多久,夢裡夢到他一直追着她跑,她拼命在前面跑,他就在後面死追不放,她腳下一滑,摔倒了,眼看他的大手就要碰到她了,她頓時驚醒了。
原來是場夢,全身是汗地坐起來,看到時鐘指向四點,進了浴室泡了個舒服的澡,然後發現自己沒有換洗的衣服,只好咬着牙又重新穿上原來的衣服。
她拿了揹包出門,在服裝店看中了一套衣服便直接穿在身上,然後從頭到腳買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又去了超市買了些食材塞進了冰箱裡,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蛋炒蛋填飽了肚子。
忙完這一切,她無力地躺倒在沙發上,不知名的酸楚在心裡膨脹,看來人還是不能過好日子。這段時間過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一下子要自己動手,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更或許她是習慣了某個人,心裡有個聲音冒了出來。她瞬間彈跳起來,拿起盤子和筷子跑進廚房,她不會承認自己對那個大騙子念念不忘,她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忘掉,不,不需要最快的速度,從她飛回這座城市起,她就徹底與他劃清界限。
夜幕籠在拉斯維加斯這座譽以不夜城的城市上空,街道上人頭攢動,遊客們興沖沖地奔走在一個個賭場和令人眼花繚亂的表演秀場。
一輛跑車在街道上飛速疾馳,一些行人要不是閃得夠快,幾乎就要被撞飛,還有些人躲得慢了,跌倒在路旁,行人紛紛對着囂張的跑車指指點點。
跑車後跟着十幾輛黑色轎車,從降下的車窗裡探出一些戴着墨鏡,面無表情的黑人,那些對着跑車指點議論聲頓時消失了,所有行人像是沒事人一樣開始各走各的,街道上恢復了最初的人潮洶涌。
漸漸開遠的路車依然以心驚肉跳的速度往前飛馳,他的目的地是找巴克斯克豪宅裡的阿爾洛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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