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幾乎是用小跑的速度奔向晉遠大樓,耳邊刮過剛纔和曾玄銘的交談,突然想起還沒問清報紙上關於史露雪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猝然間,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裡產生,會不會是曾玄銘把史露雪的事捅上報紙是爲了替卓母子當年被逐出家門的事而出氣,進而讓曾老爺子懷疑淺淺的身份,把史露雪和淺淺以同樣的方式掃地出門?懶
“滴——”她正想得入神,倏然被一陣車喇叭聲嚇了一跳,定晴一看,自己已經站在了晉遠大樓前,而按喇叭的主人正是鄭卓。
他擰着濃眉,幾步上前握住她的雙肩,“下次不要亂跑,等我等着急了就打電話給我,中午要出來的時候我突然又接到了合作企業的電話,耽誤了一會。”
“我下次知道了,不見你過去我就打電話。”她乖乖地點頭,任着他拉着坐進車裡,“黑司曜什麼時候回來?看起來晉遠裡的事還挺多。”
“那個臭小子最近沒心思處理晉遠的事,昨天一早心血來潮突然說要去香港,後來他告訴我,說是落蘇最近心情不大好,臨時決定陪她去散心。”
“那向愷默呢?他不是回來了嗎?”絮兒繫好了安全帶。
“他今天沒來晉遠,說是剛從芬蘭回來,要陪女朋友。”他發動了車子,脣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容,“他說他的好事近了,問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和置辦婚宴?”蟲
她乾笑了幾聲,羞怯地垂下頭,怎麼一天內有兩個人問同樣的話,要不是知道曾玄銘和向愷默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否則她還真以爲他們是商量好了故意這樣問呢。
靜靜等了一會,見他沒有了下文,她忍不住擡頭看他,他爲什麼不直接問她願不願意呢?內心一陣悵惘。
見他戴上了藍牙耳機,原來是他手機在震動,他瞥了眼手機屏幕,眸光驟然放得很柔。
她輕輕擰着手指,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好象電話那頭就是昨天那個打電話的女孩,胸口沒來由地直泛起酸意。
“嗯,我會抽空回去看你……剛剛坐到這個位置,你有些事不明白再打電話問我……我現在跟她在一起……”
主要是對方在說話,他在中間插上了幾句,低沉的嗓音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拼命咬住脣,掩飾掉臉上的懷疑和揣摩,叮囑自己沒有證據的事不能亂猜,他不可能是那種負情的人。
有的時候你越擔心什麼,就會忍不住越往那方面想,一整個午餐她幾乎全陷在這個打電話的女孩身上,她是誰?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每次接到女孩的電話,他總是一臉柔意?她猛然間有種與人分享心愛人的感覺。
“怎麼了?一直盯着我看?東西不好吃麼?”他微揚起脣,俊容上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沒有啊,還不錯。”她輕輕搖頭,收回了直直盯着他的目光,開始咀嚼嘴裡的食物,但願這一切只是她多想。
法式料理在心事重重的絮兒看來一點特別的味道都沒有,所有的菜餚似乎都淡而無味,隱約帶着一絲古怪的酸味,用完了午餐後,她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到了晉遠辦公室,他擡手看着腕錶,“下午我要去這次晉遠開發新項目而合作的分公司查看,你在辦公室看書。”
她把背上的揹包放到沙發上,笑着點點頭,“不要緊,反正我今天還要把所有書本重新複習一遍。”
他在她粉脣上吮吻了幾下,聲音輕柔地低喃着,“晚上我帶你去觀景西餐廳用晚餐。”
她只覺得有點耳熟,不自覺地問,“就是你第一次帶我去的那家餐廳嗎?”
“答對了,就是我第一次帶你去的地方。”他揚脣淺笑,“記住不要到處亂走,有什麼事我們電話聯繫。”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秘書便敲門進來了,門口還站着幾名拎着公文包的部門經理,似乎都在等他。
她衝他笑了笑,伸手撫了下他的領帶,“不用擔心我,你趕緊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曜那臭小子欠我一個大人情,等下次我一定把它討回來。”他眯了眯狹長的眼眸,轉身走出辦公室。
他一走,辦公室裡一下子落入靜謐的時空,她看看手機時間,計劃好下午要把所有的書本和筆記全部複習一遍。
沉浸在書中的時光感覺一眨眼便過去了,合上書本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拿起茶几上的一塊點心放進嘴裡,這是下午秘書送進來的下午茶。
看了一下午的書,肚子感覺好餓,她三兩下解決了點心,又喝了一杯溫水,見他還沒回來,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嗯?絮兒,我還在分公司開會,大概還有半小時就回去,等急了麼?”
原來他還在工作,她吐了吐舌頭,“不是,我就剛看完書,打電話問問。”
“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就說到這裡,半小時後見。”他匆匆掛掉了電話。
她把書本放進了揹包裡,無所事事地在寬闊的辦公室裡來回走動,手機在手裡震動,她隨手接聽。
南方在電話裡仍舊是那種激動的聲音,“到現在爲止,已經有二十三家廣告商要找你拍廣告,我篩選了一遍,有一條名牌的沐浴露的廣告挺不錯,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