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布朗叔叔說的,他們打了三四個小時的高爾夫球,她在太陽下烤得受不了,每到一處就找個樹蔭躲在下面。好不容易熬過他們打完了,回到豪宅她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一頭扎進房間裡。
他跟在她身後關上門,見她整個人累得癱在沙發上,不禁蹙起眉靠坐到她身旁,伸手撥去她額上粘着汗水的髮絲,在她粉脣上親吻着,“去衝個澡,人會舒服一些。”
她再一次感覺到心跳加快,呼吸困難,急忙反彈地站了起來,“我去洗。”
說着拿了僅在早餐時間穿了一會的連衣裙,悶頭鑽進了浴室,洗了個涼爽的澡,她感覺到全身上下舒服多了。用一條厚毛巾擦着頭髮,她不由看着鏡中一頭紫羅蘭髮色的自己。
那次在巴克斯克家的別墅裡,管家突然提到了那把神奇的梳子,似乎冥冥之中與管家有某種聯繫。只可惜梳子放在揹包裡,她從醒來後一直沒看到,大概是那些救她的人沒幫她撿落在車子裡的揹包吧。
“洗好了麼?換我洗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身側響起,她扭頭看到他不知何時長腿已經邁進了浴室,踏着優雅的步伐來到她身邊,語帶輕鬆地說着,“要不要再陪我洗一次。”
這傢伙今天的心情不錯,還有閒情開玩笑,她擦着頭髮低頭走向門口,“我出去了。”
邁出門口的一剎那,早上被他逼迫着跟比德爾退婚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恨恨地咬起牙,破壞了她的幸福,這個魔鬼心情當然不錯了,最最卑鄙的是他竟然還用相機拍下了照片,這是讓她最最恨他的事。
踩着憤恨的腳步在房間裡走動,目光驀地投向了牀頭櫃,早上的手機還擺在那裡,天哪,她怎麼沒想到,可以用手機與比德爾取得聯繫,讓他過來救她。
她欣喜不已,側耳聽着浴室裡的動靜,那傢伙已經在沖澡了,幾步奔到牀前拿起手機,按了下按鍵,屏幕上沒動靜,她不死心重按了幾下,還是沒任何亮光。
“你要打電話麼?”從天而降的聲音嚇得她差點跳起來,僵硬着背沒敢回頭,吶吶地回答,“我是無聊,想玩手機遊戲。”
“是嗎?”沉穩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接着聽到開抽屜的聲音,“我這裡有部新手機。”
“啊?不用了,不用了。”她連忙把燙手山芋一樣的手機扔到上牀頭櫃上,低頭擦着頭髮,踱步拉開了一段距離。
腳步聲突然靠近她,擦頭髮的手被拉住了,手裡被他霸道地塞了一部手機,熠熠的眼眸盯着她,“它現在是你的了,你有權使用它,包括打任何電話。”
她抿脣看着嶄新的手機,纔不會相信他會這麼好心呢,說不定這個手機裡就裝着什麼竊聽器什麼的,她只要一撥電話,他那裡立刻就會收到所有交談內容。
“咕咕……”肚子突然發出不協調的聲音,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肚子餓了,趕緊去吃東西。”他點了下她的鼻尖,拉起她跑出了房間。
看他身上就罩了件浴袍,她不由低問,“你回去換件衣服吧,這樣去好像不大好。”
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不在意地聳聳肩,“這裡是我的家,我想怎麼穿就怎麼穿,再說今天午餐只有我和你,父親他每次打完高爾夫都會睡上兩個小時,然後才吃午餐。”
原來是這樣,要不是她肚子餓,她也想睡上兩個小時,把消耗掉的體力補回來。
餐桌上,她坐在他的左手旁,垂涎地盯着盤子中的牛排,握着刀叉剛想切下去,低醇的嗓音緩緩傳過來,“你好象忘了件事。”
她不解地擡起頭,順着他的目光看着他面前的那份牛排,然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肩,這傢伙該不會又要故伎重演,叫她切牛排吧。
她強忍翻白眼的衝動,不滿地嘟起脣,“你的手不是好了嗎?可以自己切,而且你的左手好象比右手切起來更靈活。”
“可是今天我運動過度,肩膀好象又在疼了,大概是還沒完全痊癒。別忘了我是爲誰才受的傷。”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她完全找不到破綻。
可惡!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她聽到那句“別忘了我是爲誰才受的傷”,底氣不由自主就泄了下去。不情不願地把盤子裡的牛排切好了,與他做個交換,看着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在享受着她的勞動成果,她氣得牙癢癢,只好把不滿發泄在切牛排的力氣上。
目光掃過她臉頰因生氣而出現的一抹紅暈,他脣邊綻出的笑意更深了,“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晚餐我會給你驚喜。”
她纔不會相信他有這麼好心,心中氣憤不已,叉起小塊牛排放進嘴裡拼命咀嚼,想着布朗叔叔兩個小時後醒來,她或許可以找個機會私下跟他聊聊。隨即又煩惱地咬着叉子,只不過看他跟這個魔鬼的關係好象處得不錯,又是父子,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替她主持公道。
午餐後他們在大廳裡分開,她往樓上跑,他轉身進了大廳的側門,纔不想像塊粘糕一樣整天膩在一塊,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回到房間,算算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布朗叔叔纔會醒來,吃飽喝足開始犯困,她一頭倒到牀上,心想着睡一會再起來也不遲。結果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揉了揉眼睛,趕緊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