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我和杜朗出去度假了。”容貞笑得一臉甜蜜,“結婚紀念日哦。”
事情怎麼完全不像她想象的那樣,絮兒愣住了,拉着容貞又問,“那兩個貨車司機是他派人殺的吧。”
“這件事我知道。”容貞語氣突然轉爲同情,“他們是出了車禍,那是場意外,哪像你說的這樣。”
絮兒頓時矛盾極了,那種冷酷的語氣和神情現在回想還清晰地在眼前,可容貞又不像是騙她的樣子,她究竟應該要相信誰?
她再回到古堡,低頭一點點邁着樓梯,頭頂上突然傳來調侃的聲音,“難怪開機儀式結束我在後臺沒找到你,原來卓那小子早就急着接你到了熾闇。”
絮兒一擡頭,兩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寬敞的樓梯口處居高仰望她,黑司曜淡漠的眸裡沉寂得彷彿千年冰山,說話的人是玩世不恭的向愷默。
絮兒低頭繼續爬樓梯,嘴裡下意識地問,“他醒了嗎?”
向愷默傾身上前,掃了眼穿着小禮服的曼妙身影,輕輕吹了聲口哨,答非所問地說,“看來那小子果然有雙慧眼,我在想他已經後悔讓你進了公衆視線,應該把你藏起來纔對。”
被他誇張的話逗樂了,絮兒側着頭也不禁幽默了起來,“我倒希望盛天自動和我解約,不勞而獲,得到一大筆違約金,這種好事可不是人人都有運氣碰到的。”
終於跑到了向愷默所在樓梯口,黑司曜的手機響了,他低聲講着什麼,然後往走廊裡走。
絮兒留意到黑司曜進了那個房間,若有所思地說,“那個魔鬼好象有事找他。”
“怎麼過了這麼久,你對卓的稱呼還是魔鬼。”向愷默脣角勾着笑,一陣搖頭嘆氣,“唉,卓那小子一點都不聽我的勸,想要贏得某人的心,苦頭還在後面。”
絮兒收回視線,氣呼呼地看着向愷默,“向愷默,你不是對所有女性最有同情心的嗎?他哪有什麼苦頭,吃苦受罪的人是我好不好?”
向愷默連忙做了個投降的手勢,“好,我們不談他,你可能要在這裡等上一會兒。”
“好吧。”絮兒知道他們對她還有存在着防備,索性就在這裡和向愷默閒聊,打發打發時間。“向愷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向愷默倚着樓梯扶手,帶着笑意打斷了絮兒的話,“你叫我默就行了。”
“嗯,默。”絮兒微微一笑,在熾闇三個頭目中向愷默和另外那個人不同,一個冷得像冰山,一個邪惡得如同惡魔,還是向愷默順眼多了。
“我想問史露雪的事,他打算把她怎麼辦?今天的開機儀式,我看到她被換掉了。”
“這個問題我不清楚。”向愷默不假思索地攤着手,“我和曜就是個掛牌總經理和總裁,相信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個年輕的副總經理,他是這卓這幾天剛安插進盛天的。”
沒有探聽到史露雪的事,絮兒有些失望,但能親耳聽到現在盛天內部高層的最新情況也算是個意外收穫。
“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卓。”向愷默聳聳肩,“相信我,他的心境已經變了許多。”
她纔不相信那個魔鬼會告訴她這些隱密的事,笑了笑沒有爭辯。
開門聲傳來,長長的走廊中間,黑司曜從房間裡走出來,朝這邊看了一眼,擡了下手臂,緩緩走向走廊的盡頭,向愷默邁開大步走向黑司曜的方向。
“我們從另一個樓梯走,你可以進去了。”向愷默走了一段路回頭提醒着停在樓梯口的絮兒。
她這才往那個房間走去,門口的兩個黑衣人沒有攔她,她順利地推開門,在偌大的房間裡搜尋着他的身影。
斜倚着吧檯,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水晶高腳杯,濃烈的液體在陰暗的房間裡劃出一道道詭譎的弧度,她往他右肩上看過去,隨性寬鬆的休閒衣服看不到任何繃帶的影子。
他的臉凝望向落地窗外,沉思的側臉顯出大片神秘莫測的陰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她沒有出聲,轉身往之前那個窄櫃走去,她想把手鍊從那隻瓶子裡倒出來,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補救。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外勉強投進來的光線只夠她走路不摔倒,她眯着眼睛盯着窄櫃上擺放的東西,身後倏然響起邪惡的低笑,“別找了,它已經徹底消失了。”
怒火一下子在心口裡炸開,絮兒握起拳頭不滿地低吼着,“你究竟要幹什麼?爲什麼要毀掉這條手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要怎麼面對曾玄銘?你是在故意想看我出醜……”
“看你出醜我可沒興趣。”他黝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光線照在他的脣畔彎成冰冷的笑痕,“我會讓他得逞,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毀掉它。”
“我說過了這些珠寶是贊助,贊助,你懂嗎?”她氣得渾身發抖,“再說與你有什麼關係,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找藉口,幾千萬的東西你說毀就毀,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緊閉着脣,下巴緊縮着,側頭看她的目光裡深沉無比,“你真的以爲光是贊助這樣簡單?要不要我們來賭一次。”
“賭就賭。”絮兒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他,可如果他要我付賠償金怎麼辦?”
“如果他要你付賠償金,那麼我輸了,我會付這筆錢,可如果他說的是另外一件事,那麼你就輸了,你必須跟他說一句話。”